圓通禪師曰,群陰剝盡,一陽複生,欲見天地之心,須識乘陰之法。
群陰剝盡者,在年十一月,在人身為北海。一陽生者,在年為冬至,在人身為陽生,天心即陽生之所。邵子所謂冬至之半,天心無改移是也。欲見此心須求煉法,而後有可見之臉見,乃真種所產之法,即世尊見明星之見也。
《楞嚴經》雲,願立道場,先取雪山大力白牛,可取其糞以泥其地。
且喻道場者,乃修佛道之起手也。闡牛糞者,即是煉慧命之根本矣。世尊教人修道,先修慧命,若不修慧命之純陽,起手單修心中陰神,安有不遭楞嚴經陰魔之類乎!如今禪門修性而不修命,往往顛倒反得疾病死。雖然口稱頓悟十地三乘,往往到頭虛老,不知雪山白牛糞之美處,空以磨磚作鏡,妄以集雪為糧,誤了多少年,既無立命之基,安有性道可成之理乎?是以戲台上優人,自稱漢高祖楚霸王矣。蓋雪乃白也,白為西方之正色,是喻人命竅之炁也。故如來教人修西方極樂也,即此矣。而良醫又明指之曰,兩腎之前,空懸一白圈,先天性命水火即在其中,無形無相,空空蕩蕩,慧命即在其中矣。若不速自修煉,焉得久居,奔名利而耗散,逐色欲而喪真。出家之人,念誦枯坐,則離氣耗神,是油幹燈滅,不到半百而亡。故曰雪山矣。且命即元炁也,炁之剛而無比,色之白而無瑕,故曰大力白牛矣。炁之隱顯,包乎天地,載乎萬物,廣而無際,細而無核,覓而無影,修而現前,超佛越祖,無不是此炁也。即孟子所謂至大至剛,豈謬言哉!然而炁之變化,年壯而自拱,靜極而自生,不知保守,則以耗散。故曰糞矣,耗散朝朝如是,不早築固命根,能有幾何哉!即儒所謂用之則成路,不用則茅塞也。蓋糞乃劈魔之至寶,成佛之階級,不取糞而修,則十煉九空。譬如世人欲起美屋,非其基地,安能居哉?且古之誌人,知此糞之出處,靜時而養,動時而取,收攝還我本地,用火薰煉,築固自己基址,則謂之泥道場矣。既有場基,又不可少善知識,時時刻刻,將我之真意坐居其中,一念不起,八風安能搖動。即康節所謂,一念不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誰獨獨惺惺,任他千魔百怪,我在這裏隱身,安然自在。故曰和尚坐道場,則不遭魔類矣!即阿難所謂,坐於流水麵跏跌,入滅是也。此篇注者作者同一鼻孔出氣者矣。
《楞嚴經》又曰,必使淫機身心俱斷,斷性亦無,於佛菩提斯可希冀。
且自古得道者,莫不先斷淫機,而後能超佛越祖,世之為釋子者,身心斷淫之說,無不知之矣。獨有淫機一字,舉世罕知,不但不知修煉之法而所以然者,身心亦不能實使其不淫也。何以故?淫機一發,形如烈火,速似焰風,苟不得其法,安有不牽連身心之憂患也!且若無其機,身心安然無所憂患矣。故世尊知其機之利害,難以自了,是教人以使之。且使之者,非空使也,而必有使之法焉在矣!故蔡禪師雲,祖意如空不是空,靈機爭奪有為功,且此法至簡至易,非夙有善報者,立麵難聞,既無所聞,淫機焉有自聽者哉?若不迅早虛心求師,任爾千修萬煉,難免其患。所以近來叢林多有業障,善知識者,不得其法,多有私下身前後行淫,故畢書二大人將此等僧充軍問徒,是天譴其罪矣。問淫根何物也?答雲,淫機即世尊所謂淫根也。根之形在外,而機在內,不知修煉,焉有不牽連身心乎!即孟子所謂炁亦能動誌之說。問曰,有何法製伏?答曰,得訣者,其機之將發,以神主使,其機自息。即盂子所謂誌者,帥也。以呼吸攝之,使其炁之自歸。即達摩所謂采取也。神即為火,息即為風,機發雖是炁,而內實有漏盡之資,若不在此鍛煉,則又牽連身心矣。以丹田為爐,以闔辟為箱,以火而煉,以風而吹,以暖信為效驗,以暢快為無事,久久鍛煉則機自死,淫性自斷,斷性亦無身心太平。三種淫事,無所集有,於佛菩提何難冀也。此乃萬聖於祖不傳之秘法,餘今盡泄矣。為釋之子不修三種淫事,自謂善知識者,即《楞嚴經》五十三種之魔矣。又或謂餘之錯矣,後學者且當本文證之,世尊豈有錯乎!
寂無禪師曰,其機既發,凝神入於丹田,當用武火收攝而歸,以薰以煉,機之未發,以神照之丹田。當用文火,不離而守,以烹以蒸,似此悟人,才得真神發生。
且機之發者,乃丹田之炁動也,既然凝神則此機動,受神製伏,自然兩不相離,如磁石之吸鐵,隔礙潛通,和合為一矣。祖師又恐臨時炁之生旺,猛虎難伏,故曰,用武火,此真乃泄盡天機,慈悲至已盡矣。萬世之下,學佛之士,無不沾恩矣。蓋用武火者,乃修道之密法,成佛之秘機,佛佛心受,祖祖口傳,悟且甚難。故五祖雲,師師密咐本音。世尊達摩雖有火化風吹候之言,而文武之用度,未行竹帛,故世之無雙修,而亦不能信,自達摩寂無後,無有神形俱妙之高僧矣。問曰,何謂武火攝歸?答曰:武火攝歸者,乃呼吸之氣,攝真炁歸源,而又離不得真意之為主宰矣。故曰,一意馳二炁,鼓舞攝歸,總在乎意之能耳。蓋炁生易下流順出,故以呼吸攝之。若不惜呼吸消息之鼓舞,則一神而難攝,炁亦難歸。二炁原有兼用,故禪師雲,你有個往杖子,我與你一個柱杖子,即喻此二炁同用之機也。當呼吸之機,我則從陽蹺迎歸爐。即達摩所謂采取也。或十迎,或數十迎,外形倒則止矣。合明此二炁闔辟之消息,則元炁自歸爐矣。用二炁之時,爐中之意,不著於呼吸,依於元炁采取,不過借呼吸之機,以為采取之具。即六祖所謂往北接度是也。且元炁既歸護,又當薰煉,以意定而為火,以息噓而為風,熔灼一時漏盡之資,則盡化而為炁,放心安容,此乃武火之功也。問曰,文火何也?答雲,文火者,不存而守,不息而噓,時時刻刻不昧,惺惺綿綿不斷,息息歸爐。即古德雲,杖往杖來無間斷,舍利成全合本初,切忌昏迷散亂,一念不起,一意不散,猶如爐中火種,如此修煉,何患真種不生,舍利不產,大道不成哉!
釋家譜世尊曰,對鬥明星而悟道。
對,即中華,名曰返觀是也。鬥即北鬥,喻丹田是也。明星者,乃丹田之炁發晃是也。正是真種所產之景,所以興陽禪師雲,匝地紅輪透,海底不開花,即此矣。
圓通禪師曰,北鬥藏身雖有悟,出塵消息少人知。
北鬥藏身者,是藏種在此,而起手若不在此而修,則不能出塵矣。凡出塵者,即轉法輪之消息,當轉而不轉,則種子產而無歸,又廢前功,即興陽所謂,退一步則失事。故曰出塵消息少人知,此以上盡是言和合其種之法。
此上數者,慧命經之妙法,和合真種之天機,具在斯與,而其風火之功,亦不外是矣。
此總結上文和合真種風火之法。古聖不肯全露,故人難悟大道,盡入歧路,餘淺直解明以曉同誌,庶不誤入外道,早成正覺,有好佛者,果潛心此經自修自證,以成大道,豈不樂哉!
予故曰,自始凝神返照龍宮,渾然而定靜,以雙忘而待動,以意炁而同用,以神火而化,以急風而攻,以武而煉,以文而守,久久薰蒸,刻刻無間,意炁兩不相離,則和會凝集之法得矣。
此總序和合所生真種之法,蓋龍宮者,遵如來之梵音,此土名曰丹田。丹田之內有水故曰龍宮,水性沉重,朝朝下流。神即是火。火性輕浮,刻刻上焰。世人沉下浮上,兩離分散,故不能成其道。佛祖以火凝在水中,則心自空火不焰上,水得火煎,水不下流,化而為炁,炁則自然上升。當凝神之時,內念不出,外念不入,空空蕩蕩,不著不滯,回光近照,既照則忘形忘意,但用意即是不忘,但忘即不能以意照之,心無不存之謂照,欲無不泯之謂誌,忘與照,一而二,二而一,當忘之時,其心湛然,未常不照,當照之時,絲毫不立。未常不忘,忘照純一,渾然定靜,天地入我,莫知所之。且待而候動,不覺融融和和,外形勃起,以意迎炁而歸。既歸本地以神注定其中,當以呼吸吹噓,久則文火,勿忘勿助,行住坐臥,不離這裏,何患真種不產哉!
不聞得道古儒之言乎?恍惚陰陽初變化,氤氳天地乍回旋。
此以下言真種所產之時,古儒即邵康節是也。子之釋教,竟有無知無識者,謂儒不知大道,自打七參樣,口頭三昧,謂之得道,誠可笑矣。不但儒聞而不視,高僧亦自夾鼻恐臭矣。蓋憂惚者,靜定之中,渾然一團,外不見其身,內不見其心,恍恍惚惚。初變化者,即此憂惚之間,忽然不覺融融和和,如沐如浴,故寂無禪師雲,六合同春。乍者,即興陽禪師雲,匝地紅輪透。回旋者,真炁旋動,正是元關透露,而真種產矣,有無窮之妙樂也。
《六祖壇經》曰,因地果還生。
地者,名淨土,又名苦海,又名優陀那,巧喻異名,無非果生之處也。蓋果還生者,因以前能明有情來下種,和合之機,到此方有果也,即菩提子也,又曰舍利子。
無量光明如來日,分明動靜應無相,不覺龍宮吼一聲。
無相者,釋自威音,儒曰無極。蓋此物本來無相,因靜定而生。龍宮者,即上文因地是也。吼一聲者,即上文果生也。儒曰,杜宇一聲春曉,乃陽炁之所生也。能知此一聲之機,則洞水可流,西江可吸,海水河灌頂也。古德雲,地雷震動巽門開。又雲,雷從地響美。
紫摩金光如來日,海底泥牛露半形。
海底即我之丹田。北海也,世尊名之曰龍宮,又曰恒河。興陽禪師亦曰海底,是藏慧命之源窟,故曰海也。泥牛者,即慧命也,世尊名之曰摩尼,即我身中神炁和合所煉成之真種也。露半形者,乃真種將產之法象也。此時必須以靜而持之,不可急於收取,任牛之自露全形者,方可興功,不然念動牛驚,依然隱而無蹤。圓通禪師雲,必須元竅生物,斯可以陽爐發火,固莫為之先,亦莫為之後,謂太早生。故寂無禪師雲,若夫機未至,而先助長,則外火雖行,內符末應,適自取焚驅之凶矣,奚可哉!
圓通禪師曰,梅花未發太早生,梅花已發太遲生。
梅花者,乃陽之道,而為報春之信也。即喻我身中陽炁所發之景矣。末發者,是喻陽,將動未動也,此時如或妄采,而炁嫩則不升,故曰太早生矣。已發動者,是喻陽炁已動也,此時即當收歸源。若不歸源炁則散而無依,故曰太遲生。圓悟禪師雲,進一步則迷理,退一步則失事,誠所謂也。
又曰,恁麽則風霜都契盡,獨占普天春。
恁麽者,即喻時當今也。風霜契盡者,是喻無陰氣之謂也。春者,陽也,是喻丹田一片純陽之炁。其中景象如沐如浴,周身融和、暢快不可勝比。內外盡是陽春,乃真種所產之真景也。
又曰,切須盜著。
此乃祖師囑咐後人,如或見此景至,即當興功收取,如或不收,則是當麵錯過,此物又行熟路。故興陽雲,退後則失事,誠有言也,豈不悟哉!故曰盜著。盜者,強奪也。當此之時,切須勇猛,以我之意宰之,用我之息攝之,將此真種,歸於丹爐,而後再用法輪之功。
寂無禪師雲,至於六合同春,物物得所。
同且六合者,周身也;春者,喻周身之暖信也;物者,乃釋教之別名,即儒所謂元炁也。功到時至,此物當產之時,不知不覺,忽然丹田融融洽洽,周身酥綿快樂,春生毫竅,身心無主,丹田暖融,漸漸而升,陽物勃然而舉,忽然一吼,呼吸頓斷,心物如磁石之相翕,意息如蟄蟲之相含,不覺入於恍惚,天地人我,莫知所之,渾渾淪淪,又非今之禪家枯寂無為,恍惚之中,心自不肯舍其物,物自不肯離其心,相親相戀,紐結一團,其中景象,似施似翕,而實未見其施翕,似泄似漏,而實未至於泄漏,其妙不可以言語形容。故心經解雲,一陽初動有無窮之消息。少焉恍恍惚惚,心以複靈,呼吸複起,丹田之炁,自下往後而行,腎管之根,毛際之間,養生快樂,實不能禁止,所謂炁滿任督自開,此之謂也。迅時速采歸源,轉大法輪,不然此物滿而又溢,則前功廢卻矣。蓋此篇全泄天機,餘三十餘年,方得妙道,後之修士,行功到此,切記切記。毋忽卻其中景象,但得二三,即是真種所產矣。固不必規規如此,而又稟受形體有同異之別也。
達摩祖師曰,二候采牟尼。
此言采物歸爐之候也。蓋二候者,前活陽生時謂之一候,累積陽滿,真種產時又謂之一候,故曰二候。采者,此物產時,仍行熟路,順下而漏,故用呼吸采之以歸爐。牟尼者,物之別名,儒謂之元氣也。
又曰,二候采牟尼,四候有妙用,六候別神功。
前所謂二候,是生與產之候也。此所謂二候者,兼於采封之二候也。學佛之士,須當著眼,不可一概而論之。觀其法輪六候圖,則明白矣,蓋此二候者,真種產時,以采歸爐謂之一候,而爐中封固,又謂之一候,故曰二候矣。既歸爐矣、即當速升降牟尼,以轉法輪,成其舍利,升為一候,降為一候,沐浴為二候,共之四候,故曰四候有妙用,采封升降沐浴總共之六候。歸根溫養舍利,無所事也,故曰六候別神功也。
六祖曰,往北接度。
往者以心去也,北者丹田也,接者以心接物也,度者即升降往來也。
寂無禪師曰,采取以升降,從督脈上升泥九,從任脈降下丹田。
任督二脈者,即法輪往來之道路也。任脈者,起於丹田前弦,回圈腹裏,穿二喉之中,上頂也。督脈者,起於丹田後弦,並繞脊柱裏上風府,入腦頂,與任脈會合。二脈通時,則百脈俱通矣。采取由此而行,法輪由此而轉,能識此道路者,則舍利子亦由此而成矣。
易經曰,闔戶謂之坤,辟戶謂之乾,一闔一辟謂之變,往來不窮謂之通。
此用二炁法輪之消息也。且釋藏修道之經文,前輩所稱者,楞嚴華嚴謂之首也。儒所修道之經文莫不以易謂之首也。太邑海會寺方丈龍江問曰,西方梵語未見有易之說,今載此不合釋教之道也?答曰,苟執其一,不明其二,爾所修者,傍門而已。老曇之道,未曾望見千百世以上,千百世以下,此人此心,三教豈有二道者哉!殊不知易之源頭,乃道之祖也。問曰,既為道書,今時儒士以易為時文卜筮之書,未聞其修道何也?答曰,時文卜筮,乃在塵之儒耳,非出塵之儒也。且古之至儒,究先天之理,參闔辟之機,格物窮源,性命在我,不由乎造物,渾然天理,出乎眾外,故曰儒矣。問曰修道何也?答曰,道用先天,借後天之爪板,轉法輪也。闔戶即是吸機,吸機者,往下也,故曰坤矣。辟戶即呼機,呼機者,往上也。故曰乾矣。此乃後天一邊之理也。變者,乾坤兩卦之消息也,猶如禦車,然乾坤為轂,變為軸,車本不能自運,惟賴兩頭之軸,兩頭之軸又賴兩頭之轂,兩頭之轂又賴蓋辟之吹噓,車待軸而轉動,又待轂而運旋,轂又待蓋辟之催逼,其用方全。如或不透,再參六候圖中,無不盡其妙也。往來不窮者,即先天後天二炁,轉運之消息也。通者,通達元關,乾坤共運之機也。若以口鼻一呼一吸謂之往來不窮者,則去先天大道遠矣。問曰,若何為哉?答曰,以後天之息,用先天之息也。呼機為辟為乾,吸機為蓋為坤。乾坤者,天地之定位,在人首即為乾,腹即為坤。變乃乾坤中之主宰。即我之真意,使二炁轉運機耳。猶如南北鬥星焉,往來不窮者,即二炁之轉運來我往,猶如鄉人織布之梭也上我下,我下爾上,故往來不窮。雖然如是,而先後又不可並主重用,升降之際,意雖主鬥構,其神重在先天同行,不過借後天蓋辟之機,以運先天耳。又問曰,弟子愚蒙,懇求關理,方敢自用,但隻是泄漏有過。於言者曰,世尊雲,度盡眾生,方自度,焉得有過乎!況且釋教今時,又無此雙修?答曰,此乃轉法輪之秘機也。幹聖不肯明言,萬祖不肯指破,妙中更妙,微中又微,凡夫俗子可聞,非夙有善報者不能見之。又曰,弟子懇求和尚垂恩。答曰,蓋吸雖是下坤,而坤腹之元炁過我升之。升之者,升於乾。辟呼雖是上乾,而乾首之元炁過我降之。降之者,降於坤。總是先後二個升降,麵、背、中三條道路,共乾坤之轂軸,通元關之消息,而主宰在乎意,運行總在乎神。一吸一升,一呼一降,不可差之毫發,循規行途數之限步,不可不及而大過,乾九坤六,四揲成章。合乎造化,同乎輪轉,不偏不倚,正正相當,任爾之教是是非非,成乎其道者,不離此方。
又曰,乾爻用九,坤爻用六。
此言轉法輪爪之規則限數也。乾用九者,四九三十六,一二三規次皆用四揲之,坤用六者,四六二十四,一二三規次皆用四揲之。且古以後一規至六規為升,升合乾,故用乾爻乾策,乾爻用九而四揲之,為三十六。故法輪升亦用九,同於四揲。乾策總六爻之四揲,二百一十有六,故升總六規,亦二百一十有六稱為升也。以前一規至六規為降,降合坤,故用坤爻坤策,坤爻用六,而四揲之,為二十四,故法輪降亦用大,同於四揲。坤策總六爻之四揲,一百四十有四,故降總六規,亦一百四十有四稱為降也。合之得三百六十,而完一轉法輪度數之義。但其中猶有沐浴二規,不用九六四揲,則不滿三百六十之義。隻有三百,前言三百三六十者,而沐浴不行蓋辟,無數六十在其中矣。
《華嚴經》曰,諸佛定能應時,轉妙法輪。
此乃沐浴二規之法喻也。定能應時者,即沐浴二界地也。儒謂之卯酉二時,釋亦謂之時也。若不日時,因何有應時也。定者,謂此二時不行呼吸,神炁相抱相守,定而再轉。儒謂此二時乃生殺之方,刑德相反,不宜有事,定守無所事也。且行法輪之時,而規則有沐浴法。問曰,隻聞東西為沐浴,未聞規則有沐浴,請開示。華陽雲,轉法輪時呼吸之氣,如車水板一般,一板一板而運上,一板一板而退下。既有規則,焉得一息而運至於天耶!縱運亦不合法輪之福爪,不成規則之步位元,若此混運則道不成矣。問曰,弟子愚蒙,難以悟人,再求開示。答曰,行法輪之時,呼吸之氣,有回轉之機,就在此回轉處,而有沐浴也。問曰,何為沐浴。答曰,呼吸退為沐浴,呼吸進亦為沐浴,在前後之分耳,此古不泄之機。
釋家譜世尊曰,入池沐浴。
池者,乃東西地也。世尊昔見明星之後,入此二池而沐浴,此時薰蒸樂者,即喻此二方也。此法自漢至今,得者藏秘,惟有寂無,始露其法也。
《華嚴經》曰,為踐如來所行之道,不遲不速察諦經行。
道者,路也,即任督二脈也。不遲不速者,以呼吸定其法則。察諦經行者,凡行法輪,神炁必須同行同住,若泛然於道外而行,渺渺茫茫,不由道而循行此不得成舍利。
如來曰,不得勤,不得怠。
凡行法輪合乎自然,同乎大道。若勤,則太過而風大,法輪不能轉運,而焰無所製。若怠,則不及而風小,不能成長旺之功,而變化也。
然燈佛曰,常轉法輪。
法輪者,西方之梵語,此土日升降,日進退,即真種運歸源也。常者,凡真種產之時,必當運行一轉。如若不運,則漏盡不能止,而舍利亦不成。又不可一轉而不歇,雖無大害,亦遲其產機矣。
世尊曰,當轉如是妙法輪。
且妙者,不可以言語形容,故曰妙矣。若夫無言,後學又從何所悟入,此兩者在得師與不得師耳。大道最秘,誰敢全泄。餘見世無雙修之客,特指其是以示之,使學者盡其精微。夫妙者,消息也。知之者,最簡最易,不曉者,實艱實難。譬如自鳴鍾,即法輪也。天地之造化,盡歸於此。鄉人不得見鍾,但見水碓水磨,其理一也。問曰,鍾於碓磨何比道也?答曰,鍾之錘即喻呼吸,鍾內輪子即元炁,水衝者,喻呼吸也,轉之者,喻元炁也。但碓磨消息似同其法,又未甚全,而自鳴鍾以全大道之功何謂也?碓磨隻見其進,不見其退,鍾內輪子順轉則為進,順極則逆,而逆轉者,則為退也。
六祖曰,吾有一物,上柱天,下柱地。
物者,儒曰元炁也。柱天者,即上升於頂也。下柱地即下降於腹也。
《釋家譜》曰,海水灌太子頂。
海者,丹田也。水者,元炁也。釋教喻名曰曹溪水,曰洞水逆流,曰一口吸盡西江水。灌頂者,即上升也。太子即如來也。
世尊曰,火化以後,收取舍利。
此言舍利將成之時也。火即神也。舍利全得火以成功。然而成者,必有所成之效驗,非空虛而無知也。其舍利成之時,虛室生白,而丹田如湯煎,龜縮不舉,即用收取之法,運過脊後三關,還之中宮,以養道胎,故回收取也。
《華嚴經》曰,具丈夫形,成就如來馬陰藏相。
馬陰藏者,龜如線也。縮而不舉,方為舍利有成。如或微動,不可認成。必須法輪煉之。若不鍛煉,則炁嫩而力微,難以衝關,須待有衝關景,而後可移。既然有景,法輪當止,若再妄行,舍利已成,而被火逼漏,依然是個凡夫。或老者病者,外腎不舉,認為舍利有成,則誤也,乃無漏盡之資,必加功修,有所舉動,而後有可望矣。
世尊曰,能不死阿羅漢。
不死者,言其長壽也。如果外腎不舉,舍利成就,故此不死。如佛弟子迦葉住世七百年,後遇世尊傳過關之法,而成二祖。如寶掌和尚住世一千七百十二年,後遇達摩傳過關之法,而後超脫,此是得舍利,未明道胎,故住於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