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食殿是專門用來給皇室成員的餐廳,沈淩被陳寶珠帶到殿內,那裏還有二殿下陳寶琦。
一頓飯用得十分平靜祥和,沈淩還獻唱了一曲,讓其餘三人聽得如癡如醉,拍手叫好,皇帝親手用新筷為她夾菜。
坦然謝恩後,她們用完了餐。
在她身側的陳寶珠一臉的溫柔,沈淩也早已習慣這樣熱辣的眼神,她的愛就像被一根細針戳破了的大氣球都漏了出來,噴了周圍人一臉。
最先迎麵感受到沈淩愛意的,就是陳寶珠了,她微微一愣,很快嘴角再次綻放甜如蜜的笑容,握住了沈淩的手與她額頭相抵。
皇帝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一旁的陳寶琦雖對沈淩有些好感,但那點好感不足以讓她有更多的波動。
何況,有得必有失,她不也從太子姐姐那兒搶來了陳香蓮嗎?
可見,也不是人人都愛這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的。
“琦兒,你遊曆民間多年,可曾有過什麼知心人?”
被陳盛年打斷了思緒,陳寶琦搖頭:“母皇,兒臣並沒有心儀之人,隻想時常陪伴您、輔佐太子皇姐罷了。”
這句話,沈淩和陳寶珠都看出,她說得是真心的。
隻是真心幾分,就不置可否了。
轉眼夜幕低垂,沈淩不好久留皇宮,便主動告辭。
她一離開,陳寶珠也要走,皇帝並沒有阻攔,單獨把陳寶琦留下來閑談。
畢竟,過完年,這位親王殿下就要前往遙遠的遼北。
就在皇帝積極修複她和這個孩子之間的親情時,沈淩和陳寶珠已經在浴桶裏一起麵對麵沐浴。
沈淩很好奇陳寶珠的以前,她一想到從前是香蓮服侍這位太子殿下沐浴更衣,心底就冒酸氣。
“香蓮是母皇從戰敗俘虜的後代中挑選她贈給我作為貼身侍從,像沐浴更衣這些私密事都需自己來。為了防止背叛暗殺,連睡覺都是母皇或秋實姑姑帶我一起,無有外人。”
“直到十二歲生辰禮那日晚我被別國刺客盯上,香蓮她為我幾乎喪命,母皇才恩準她和我睡在一屋。”
“原來如此。殿下,你後背怎麼也這麼多傷疤?”
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沈淩閉了閉眼,傷疤觸目驚心,不敢想象她當時該有多疼。
被觸摸的陳寶珠感覺背後的那些傷疤似乎又活了過來,弄得她十分地癢,不僅是身體上,還有心理上,都很癢。
沈淩還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處境,她現在很是心疼陳寶珠曾經受過的苦痛,沈淩她自己上過一次戰場,也沒有這麼嚴重的傷口遺留。
忽然,浴桶水花四濺,沈淩的腰被緊緊攬住,肌膚相貼,陳寶珠另一手的手指纏繞著對麵人的青絲長發,眼眸濕潤,反向安慰道:“那些都過去了,淩,你這樣心疼我,我好高興。”
霧氣中,兩人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雲雨了數個時辰後,沈淩困倦地先進入了夢鄉,陳寶珠親吻著她光滑的肩頭,和她麵對麵相擁,滿足地盯了一會沈淩的睡顏後,她也隨後閉上了雙眼。
翌日清晨,沈淩的侍女香荷在寢室門外搖鈴,沈淩被鈴聲吵醒起身,就看到了陳寶珠早已坐在床邊認真在看書,封皮是《治國策.防禦工事篇》
看到沈淩醒來,陳寶珠也沒有放下書,而是轉頭朝她笑了笑,就繼續低頭看書了。
沈淩也朝她問了早安,就手腳放輕去洗漱,她洗臉時用懸掛著的銅鏡照了自己如今的麵容已經不複從前用護膚品精心嗬護的皮膚光滑,明顯粗糙了許多。
但有得必有失,好處就是,她的眼神也比從前更堅毅明亮,身體素質更好,從前那些高難度到可能會受傷的武打動作,如今都不在話下。
不過她來這個古代架空異世界的一年裏一直堅持保護和練嗓,沒有絲毫退步。
可喜可賀。
沈淩滿意地對著銅鏡裏的麵容點點頭:看來隻要不是那麵詭異奇怪的古鏡,她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說她是自欺欺人也好,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時光匆匆,很快來到二月底,京城邊境,陳寶珠和沈淩送別陳寶琦她們。
陳寶珠並非隻是為了送皇妹出京,也是去再次巡察,她身邊除了沈淩,還帶了五十個精銳士兵。
離京城漸遠,陳寶珠和陳寶琦坐在轎子中下棋,這轎子是由純鐵打造,窗也是由十分結實厚重的鋼片和木材所製,就算是鋒利的箭矢也很難穿透。
而在外麵的這些精銳們會以包圍圈的形式保護王儲,手拿盾牌隨時戒備。
兩人棋盤上的交鋒以陳寶琦的勝利收尾,她主動給對方一個台階下:“想必皇姐這段時間操心國事所以棋藝生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