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兩人確定了心意,就整日形影不離。
恰好沈淩每日清晨練完嗓都和士兵們一塊習武,又到冬季,不覺竟在這個曆史上不曾存在的王朝生活了一年光景。
回想這一年,沈淩不禁唏噓感慨:一年比她人生的二十年都刺激。
飄落的雪落在了她的睫毛上,也落在了陳寶珠身披鎧甲的肩膀上,皇室之人都留著不過肩的短發,陳寶珠也不例外。
她騎著自己的銀駒走到沈淩的馬身邊,直接跳到她的紅馬上,和身前的她一同握著韁繩走在皇城大街上,百姓們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熟視無睹。
她們現在已經見怪不怪,忙著準備各自新年所用的東西,街上喜氣洋洋無比熱鬧,沈淩不由得駐足欣賞這別具一格的市井風貌,陳寶珠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處:“如何,與你所處世界差異幾何?”
“......”那還是差挺大的。
“百姓安居樂業,盛世繁華。”
若她曾經並非現代人,那這裏已經是最好的古代世界了。
坐在她身後的陳寶珠見沈淩流露出幾分懷念和慶幸,不由得對她口中那個世界更好奇起來。
昨晚兩人折騰到半夜,沈淩夢中囈語些什麼手機電腦投影儀,陳寶珠給她擦了擦臉上和鼻尖的汗,眼眸晦暗不明,從背後抱緊了她。
“若是能回去那個世界,你願意嗎?”
沈淩愣住,下意識地搖頭。
陳寶珠滿意地悄悄笑了聲,就和她一同慢悠悠地來到皇宮的校場,遠遠就聽到樂人們在城樓上的擊鼓聲,將士們隨著鼓點呐喊並迅速在下個鼓點來臨前擺出將軍指揮的各式陣法。
擊鼓聲響了半個時辰結束,士兵們又用各自擅長的武器對打,太子和沈淩也加入其中。
而沈淩也沒有想到,她會和陳香蓮對打練習,對方手執紅纓長矛,擅遠程攻擊,而且靈活程度比沈淩還略勝一籌。
“駙馬,您小心了,滕副將輕敵、敵軍對你不熟,這兩點我可都沒有。”
陳香蓮說完這話,便是一個狠辣不留情地刺過來,沈淩堪堪才躲過去,時刻警惕她的招數。
她的策略改為了防守難攻,比耐力,她和陳香蓮不分上下。
直到副將楊利吹哨示意比試中場結束,休息片刻後交換武器再繼續比試,沈淩和陳香蓮也沒能分出勝負。
而太子陳寶珠和正值壯年的袁銳一組對打比試,陳寶珠經驗不足,身體卻更年輕,袁銳經驗豐富,身上舊傷累累,又在水牢裏泡了許久。
最後陳寶珠故意放慢了動作露出破綻,袁銳才借坡下驢勝了上半場。
下半場,沈淩和陳香蓮都對對方的路數有了底,兩人都不再有所保留,打得很是過癮。
當然陳香蓮還是要保留些的,不然駙馬就沒命了。
但可惜沈淩在纏鬥許久後還是輸了。
不過這完整的一場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陳香蓮也如太子那樣時不時故意放慢動作讓她知曉破綻所在。
三次吹哨聲響,比試徹底結束,眾將士們肚子早就餓了,太子也跟著吃了大鍋飯。
在她們吃飯時,陳寶琦也趕了過來,她一來,原本喧鬧的食堂忽然寂靜。
其中,被陳寶琦救過腿傷的將士蘇梁站起身,無比恭敬地請她入席就餐。
“皇妹,今日來得可是有些晚呢。”
“皇姐,原本皇妹是要去永和殿陪母皇用餐的,但母皇讓我今日起拜香蓮姐為師學習醫術和武藝,並讓她做我的隨身護衛直到我可以自保為止。”
說罷,她從袖口掏出了聖旨,陳寶珠掃了一眼確認後也不疑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