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過謙了,”陳寶珠掃了一眼對方的坐墊,似乎裏麵塞什麼東西增高了。
陳寶琦似乎是和她有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一般,主動說道:“皇姐,那晚我求了母皇,讓她把古鏡還給我。放心,我不會擅作主張的。”
“既然母皇同意,孤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懂得輕重就好。隻是下次,希望皇妹你能提前和孤說一聲。”
她的語氣重了些,陳寶琦嘴角玩味:皇姐是生氣了吧?
太子她們隻送別到京城和淮東中間的曲河關鎮,因地勢多蜿蜒河流得名。
“琦兒,孤回去前囑咐你幾句,一路上千萬不可掉以輕心,算算時候,噠笛國太子噠桑和姬文箏的孩子也生了一個月,她睚眥必報,你千萬警惕些。”
“皇姐真是消息靈通。”陳寶琦這會倒是略微詫異,她天天看皇姐捧著書在看,還以為她是書呆子呢。
曲河關界牌就在前方不遠處,太子她們也該折返回去。
沈淩騎馬過來,打算用自己的肩膀接自家殿下下這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轎子。
陳寶珠也不客氣地用她肩膀借力一躍,跳到了自己的銀駒馬上。
此時,沈淩眼角一閃,立刻舉起手中的盾牌擋在馬車轎子前。
“有刺客!護駕!快撤退!”
在沈淩的靈活防守下,箭雨中陳寶珠身上毫發無傷,她慶幸自己早有準備,取出背後的箭筒,箭矢上都抹了易燃的火藥粉,她耳朵動了動,向方才的動靜來源處射去,遠處的隱蔽處很快傳來人的慘叫和火光。
在龐大密集的箭雨中很多士兵難免受了傷,原來那箭矢上有劇毒。
幸好她們每個人出發前都帶了一小包陳寶琦做的藥包香囊,裏麵有好幾種治療各傷病的藥粉藥丸。
但這次的毒明顯不同凡響,似乎具有一定傳染性,紛紛躺倒一片,就連沈淩也中了招,身體忽然虛弱。
多虧陳香蓮及時跳到馬車裏躲過這劇毒,她連忙吃了一枚解毒丹後再殺出來。
此時陳寶珠和沈淩都在勉力支撐給彼此喂一枚藥包香囊裏的解毒丹,但藥效發揮很慢,她們若是走動,毒素就會傳播到身體各處。
便隻能由還清醒的士兵來投喂身邊昏迷的將士們。
陳香蓮要跳出高大馬車時,衣袖被已經吃了解毒丹安然無恙的陳寶琦拉住:“這毒叫無魂散,解毒丹隻能暫緩幾日,過後便會發作。你現在出去也是徒勞,我們還是快快離開此處,做出解藥要緊。”
這時,太子陳寶珠和驍勇大將軍沈淩也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陳寶珠對她妹妹和前屬下道:“二殿下說得沒錯,你們趕緊離開,我們已經感覺好些了,到時候回到京城,自有禦醫調配解藥。”
“那會就來不及了,嗬嗬。”
突然有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身強力壯的敵方將領嘲諷著,她有力的胳膊投擲一杆標槍,被陳寶珠輕鬆擋下。
“我們這次可是帶了三千人來圍剿你們,把太子交出來,我就給你們解藥,我是噠桑殿下的親信噠由,以新生的小殿下起誓,說到做到。”
噠由從隨身帶的包裏掏出了數十瓶解藥,並直接掏出其中一瓶一顆吃了下去。
“不然......你們都得交代在這兒,自己選吧。”
一群人逐漸擁上來,等待她們的答案,準備突襲。
被點名的陳寶珠身體一顫,她頓時陷入了兩難。
沈淩也愣住,她快步拚命抱住了陳寶珠的腰,拚命祈求她不要去,最後,她跪下來使勁抱緊她的雙腿。
“殿下,求你不要去啊,你去了必定是死路,我不想你死啊!殿下!陳寶珠!”
她聲聲泣血,句句帶淚。
噠由像是被雷劈中,隨後便若有所思。
而在馬車內,陳寶琦給古鏡解了封印,滴上了血,詢問它噠由的解藥是否是真,得到肯定的回答,陳寶琦也沉默了。
噠由吃了解藥後敢直接過來靠近她們,欣賞這出淒美感人的好戲,她和姬文箏有三十多年深厚的戰友情,自然對她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如今這駙馬的聲音倒是和已故的姬文箏有八成相似。
隨後,她自作主張地叫人強硬地先帶走沈淩。
“既然你們難舍難分,我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
正要帶走陳寶珠時,忽然從馬車裏,由陳香蓮扶著的陳寶琦從容地走下來:“噠由,你認錯人了,孤才是陳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