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心想王大牛你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孽現在要讓老子替你背黑鍋？於是笑吟吟道：“這位大哥，我想問問，我家住哪兒啊？”
那漢子一愣，哈哈笑道：“傻牛真傻了，連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兒了。”說著朝遠處山上一指，“你家在山上，你爹也在那兒，快回去吧，以後別來了。”
衛然奇道：“原來我不是住在這村裏？”
那漢子也感覺奇怪，多少年來王大牛就沒說過一句話，除了傻笑那嘴裏就沒發出過其它聲響，今天不但說話了，還說得明明白白。想了想，於是說道：“你家在村口，你爹埋在你院子裏，你不記得了？”
“哦……”衛然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多謝大哥，那我先回家去了。”
衛然走出幾步，回頭一望，看到那漢子周圍不知何時聚起了一幫子人，大部分是男人，提著各式各樣具有威力的農用工具，看著自己，不知在討論什麼。
衛然回到自己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讓他失望了，屋子裏別說吃的沒有，就連什麼桌椅板凳大木床上也是布滿灰塵，倒像是十二三年沒人住過似的。衛然翻箱倒櫃想找點錢，連個硬幣都沒找到。他走出屋子，看到院角有一個小棚。小棚下麵是個火塘子，上麵架了口鍋，鍋裏盛著半鍋清水，上麵飄著幾片樹葉，灶台上卻沒什麼可以下鍋的東西，連大米也沒見半粒。衛然頓時大怒：“他媽的，王大牛這畜生要煮樹葉吃嗎？”現下好了，肚子餓得不行，家裏可以下鍋的東西一樣沒有，錢也沒有半分，偏生這王大牛還不招村民待見，估計討口飯吃也難。衛然大呼道：“老大啊，我低調得不行啦，你開開恩，給我換個身子吧！”唧唧歪歪埋怨了一通，肚子越發餓了，衛然隻好硬起頭皮走回村裏，想去討口飯吃。
他走到先前那個漢子家門外，叫道：“大哥，大哥……”
那漢子很快跑了出來，嘴角還掛著一小條招惹衛然食欲的肉絲。他手裏換了家夥，這次提的是一把砍柴刀，看上去更加威猛。“什麼事？”漢子大喝一聲。
衛然賠笑道：“大哥，這個……這個……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家裏沒米下鍋了，想跟你討碗米。”
漢子呆呆看住衛然，過了半晌，終於回過神來，道：“你多少年沒吃飯了，要米做什麼？”
衛然心下大奇，狗日的王大牛不會真的是吃樹葉過日子吧？也不好露了破綻，隻好說道：“不知怎麼，今天特別想吃飯。”說著話，肚子又“咕嚕”叫了一聲。
漢子越發愣了，緊緊盯住衛然都快看傻了，過了半天，才朝屋裏招呼：“孩兒他娘，拿碗米出來。”
“謝謝你謝謝你！”衛然大喜，連忙道謝。
漢子不說話，依舊呆呆看著衛然，一副再借我幾個腦袋我也想不通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端著一碗米走了出來，看到衛然，人還在院裏呢，就破口大罵：“孩兒他爹，你昏頭啦？把這色鬼招到自家門前！”邊罵邊將碗放下，快步朝屋裏走去。
“色鬼？”衛然心下搖頭，“王大牛啊王大牛，原來你小子也不老實啊。你色就色，你也有點分寸吧？四十多歲的大嬸你也胡來？”
那漢子拾起碗，遞給了衛然：“給。”
衛然道：“多謝大哥！”說完緊緊抱住碗朝自家走去，那樣子，真跟抱了個金碗似的，老遠回頭對那漢子叫道，“晚些時候，小弟再來還你家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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