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輕手輕腳進了山洞，沒走幾步，洞外就下起雨來。衛然用手摸索著牆壁，慢慢朝裏走去。越走洞越矮，最後幾乎要完全蹲在地上才能前進，衛然索性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向前爬去。這樣爬了幾分鍾，右手突然觸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硬幫幫的像是木頭。摸了摸，發現是規則的長條狀，上麵有些細微的凹凸，像是刻了什麼東西。衛然又朝前爬了一步，伸手越過那塊東西去探後麵，觸到了粗糙的石頭，想來已經到了山洞的盡頭。衛然在石壁上摸了摸，忽然碰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心下一驚，急忙縮手，卻沒聽到什麼動靜，也沒發現絲毫陰氣，於是又伸手去摸，感覺像是毛發之類的東西，隻是一小團而已。洞裏太過黑暗，什麼也看不見，衛然心下煩躁，於是一把抓下那團東西，又握了那塊長條物體，向山洞外倒退著爬了出去。“這男人到底搞什麼名堂？”衛然倒爬得辛苦，心下暗罵，“這樣也不嫌累！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洞口被雨水打濕了一塊，外麵山風呼嘯，“哧啦哧啦”朝洞裏卷進一些。衛然將那兩樣東西放到眼前，卻因為烏雲蔽月，也看不太清楚，隻看到是兩樣黑色的物件。忽然，空中幾道閃電劃過，伴著巨大的雷聲，衛然看到自己手裏捏著的是一小撮人發，以及一塊木質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字：“上仙佑靈，得渡往生”。衛然自言自語道：“上仙佑靈，得渡往生；上仙佑靈，得渡往生……莫名其妙！死了的都歸地府管，上仙哪兒管往生的事？這團頭發，莫非是那個男人的孩子的？他之前好像說什麼‘夠了夠了’，又是什麼意思？”想來想去也沒半分頭緒，於是坐到地上，背靠牆壁，把東西往地上隨意一放，就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睡醒，衛然將東西又放回了原處，發現洞裏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了，於是走出洞外，左右看了看，記住山洞位置，才朝山坳出口走去。
走了二十多分鍾，山坳漸漸收攏，拐過一個彎兒後，看到不遠處的半山腰上坐落著一個小村子，升起股股炊煙。“咕嚕”，肚子又發一陣響。昨夜因為趕路，後來又到山洞裏查看，倒是忘了肚子餓。現在一覺睡醒，衛然可是實在撐不住了，隻感覺胃裏一陣陣泛酸，餓得難受。於是打起精神，朝那村子快步走去。
走到村口，發現前麵有幾個孩子正趴在一戶人家的牆頭上朝裏張望。衛然走上前去，笑吟吟道：“小孩兒……”
話未說完，幾個孩子發一聲喊，朝村裏快步跑去，邊跑邊叫：“王大牛來了，王大牛來了！”
衛然心下奇怪，這兒就是王大牛生活的村子？這大牛就這麼不討人喜歡？現下肚子餓得不行，先找些吃的才最重要。於是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戶人家的門，叫道：“有人嗎？”過了半天不見回話，伸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映入眼裏的是一座墳頭，衛然走上前去，發現此墳頭堆得有些日子了，十分簡陋，連墓碑也不見一塊。“誰會把墳頭堆在自家院子裏？既然這麼重視，連墓碑也不豎一塊。”搖了搖頭，又朝屋內叫道：“有人嗎？我是王大牛！”那屋門是開著的，卻不見有人回話。
衛然走到屋外，朝裏望了望，發現空無一人。隻好重又走出大門外，心想總得找個人問問，自己家在哪裏。遠遠看到剛才那幫小孩兒又聚在一起，朝自己指指點點。衛然朝他們走去，他們又如先前一般，大呼小叫著四散跑開。
“給大爺站住！”衛然心下有氣，朝那些孩子大叫，沒想那些孩子跑得更快了，一下就沒了影。
衛然朝村裏走去，沒走幾步又到了另一戶人家。衛然正想上去問問自己家住哪裏，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提了一把鋤頭從門裏大踏步走了出來。看到衛然，站定身形，大喝一聲：“王大牛，你敢到俺家惹事？”說著將鋤頭把朝地上重重一砸，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