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遇到白蓮花(3 / 3)

等到趙喜寶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的,哪兒有半點兒風韻說的狀況。

趙喜寶站在門口冷哼一聲,“放我鴿子,原來是為了陪美人兒,哪兒還記得我啊!”

鍾廷禮慌忙站起來,解釋道:“玉兒,不是這樣的。”

藍玉根本不想多待一刻,轉身就走了。鍾廷禮急忙追了出去。

屋內,洪婷婷眼眸變得陰沉,原以為是個普通世家千金。表哥是個極重孝道的人,隻要哄好鍾家二老,就不怕表哥不納她。

這些天還在慶幸,為什麼表哥根本沒有提起那個女子,本以為自己嫁給表哥的機會很大。她費盡心機,討好鍾家二老,不惜糟踐自己的名聲,也要與表哥搭上關係。如今看來,趙小姐必然會礙著自己進鍾府。

鍾廷禮氣喘籲籲的抓著趙喜寶的手,“玉兒,你說過我們會彼此信任的。”

趙喜寶心裏委屈,巴巴的跑來看看,還想解救他。結果呢,人家根本就是你情我願。

她撅著性子,不想看他,鍾廷禮無奈:“玉兒,我是想著早些把她哄好,早些來見你。”

趙喜寶炸毛了:“我看你們兩個,甜蜜的很啊!”

鍾廷禮拉著她的手急忙說,“天地可鑒,我鍾廷禮今生隻愛趙喜寶,怎麼可能會喜歡別的女子。如果喜歡別人,我”

趙喜寶看著鍾廷禮著急的樣兒,急忙捂住他的嘴,“你傻不傻啊,我說這麼兩句,你就開始發誓。萬一哪天我們真的分開了,這誓言應驗怎麼辦!”

鍾廷禮賭氣道:“不會分開,玉兒光說胡話,要是真有那個時候,誓言應驗就應驗,此生若不能跟你相守,活著也隻是一具空皮囊。”

趙喜寶聽著呆子的呆言呆語,噗嗤一笑。

“好啦,逗你的,別說傻話了,你今天跳到池子裏,喝點兒薑湯,別著涼了。”

鍾廷禮又在傻傻的笑。

趙喜寶一想到洪婷婷時時刻刻纏著鍾廷禮,內心不是個滋味兒。“呆子,太晚了我該回家啦,記得跟你家表妹別走太近,”趙喜寶心想,你個大傻子,你家表妹一看就不是善茬,萬一被人賣了都不知。

鍾廷禮點點頭,隻要是藍玉說的話,都是對的。

陽光照在趙府的兩個石獅子上,朱紅色的大門,彰顯主人家的氣派與威嚴。

趙喜寶大清早就跑到藥店了,鍾廷禮那個呆子,身體真是弱。前幾天跳到池子,救他那個白癡表妹,結果就染上了風寒,那麼久還沒好。

趙喜寶蹦蹦跳跳回到趙府,還沒進門,忽然感覺到背後陰風襲襲,她一轉身,快狠準擒住偷襲人。

“哎呀呀,疼疼疼,小妹你鬆手,是你哥哥我!”

趙恒遠扭曲著眉毛,誇張的叫著。喜寶早就手下留情了,能在趙府門口不驚動門衛近她身者,除了二哥,還能有誰!

喜寶故意擰了擰他的胳膊兒,“二哥喲!敢偷襲我,外莊的鋪銀收多了,撐著啊!”

二哥嬉皮笑臉道:“我是在試試你的功夫,有沒有退步。”

趙恒德聽門房的通報,說喜寶早飯沒吃就出府了,等他來到門口找喜寶,就見到她和恒遠打成一團,扶著額頭:“還不進來,門口鬧著,不成樣子。”

趙喜寶哼了一聲,恒德歎氣,“房裏有熱好的八寶鴨,再不吃,就涼了。”

趙喜寶聞言,迅速丟開趙二哥,牽著大哥的手,“啊呀,怎麼不早說,還是大哥最疼我啊。”說罷,順帶狠狠瞪二哥。

趙恒遠無言了,看著她親熱跟大哥絮絮叨叨,吃醋地感歎道:“我辛苦得來的海藍寶啊,竟沒人欣賞。”

某財迷的眼睛唰一下亮了,從小她就喜歡藍色的珍寶,二哥找來的,必不是凡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攙著趙二哥的胳膊,“啊呀,二哥,今天怎麼這麼英俊瀟灑呢,越看你,越覺得咱們趙家未來前途光明,有大把大把的銀子等著咱們去賺。二哥,你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二哥點點趙喜寶的額頭:“淨會哄人開心。”說完掏出懷裏捂熱的海藍寶,往她手上一套,邊打趣她:“小馬屁精。”

趙喜寶得了珠串,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在房間裏,小桃子翻了翻衣櫃,喃喃自語:“慶錦軒的衣服,怎麼還沒有送來?”

“小桃子,你念叨些啥,快來幫你家小姐變成京城第一大美人。”

“小姐又臭美!”

一會兒門打開了,身著天藍色綢襦裙,外罩淺白色的銀絲紗,繡著細碎小花。挽了雙燕發髻,插著鍾廷禮送的藍色垂珠雕花簪,好一個溫婉嬌俏的美人兒,輕輕抬手,皓皓素腕上是一串兒,從海外流到市麵上,被趙二哥萬金購買的海藍寶珠串。

趙喜寶把自己精心裝扮了一番,拎著藥,喜滋滋的到鍾府去了。

早晨的時候身體有些不適,不大想乘小轎。帶著小桃子一路步行,主仆二人還與眾多相識的小攤販,打打招呼。

當她們開開心心的走到鍾府時,準備給他一個驚喜時。卻見鍾府的門房攔住她,支支吾吾的不說什麼事兒,隻說少爺身邊的風韻,讓把她攔住。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會是廷禮又出了什麼事兒吧!顧不得許多,快步闖入廷禮的房間。

他的臥室裏竟然傳來女子哭泣聲,但鍾廷禮不喜有丫鬟侍奉,素來是風韻照顧他。

她皺皺眉轉過屏風,哐當,手中的藥包掉在地上。小桃子一把扶住站不穩的小姐。

趙喜寶看到地上衣袍四處散落,腳下還是她費心費力為他製作的外衫。哭泣的女人眉梢赤紅,看見她來了,眼角含媚的向她示威挑釁,身上的被子半遮半掩,脖子上的吻痕刺眼刺心。

而鍾廷禮他赤著上半身,半坐在床上,臉上還有著高燒不退的紅暈。滿臉的懵懵懂懂,無措,害羞,又有些喜悅。

看樣子,顯然是剛剛他才清醒,聰明的風韻立刻把這個消息封住,才會派人把她攔著。而風韻這會兒,去請鍾老太了吧!

喜寶諷刺地想,如果她再早來一刻,是不是可以親眼見到兩人如何被翻紅浪癡纏恩愛。

看著她,鍾廷禮似乎眼神有些清亮了,隨即不可思議的盯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趙喜寶看著地上女人有些熟悉的衣服,心思翻湧,盯著眼前的刺激,心髒劇烈跳動,努力想壓下嘴裏的腥甜。床上的女人挑釁的笑著:“如你所見,我已是他的女人。”狀似無意滑下絲被,漏出鎖骨上的吻痕。

喜寶看著刺眼的吻痕,看著滿地的狼藉。氣血翻湧,怒火攻心,手抓著驟痛的心口,指著鍾廷禮,一口血噴在他們散落的衣衫上,暈倒在地。小桃子尖叫了聲:“小姐。”

此時,小桃子的叫聲引來了侍女,眾人看到床上的兩人,都下意識低頭,小桃子怒罵道:“快送我家小姐回府,快啊。”房間瞬時吵鬧雜亂,終於讓鍾廷禮的神智越來越清醒。

鍾廷禮從床頭扯了件衣衫穿上,將床上的女人狠狠推了下去,指著門口怒喝道“滾。”

他一直壓抑著自己雙手,怕克製不住自己殺了這個人。

洪婷婷沒想到平時儒雅的他,竟把自己推了下去,咬碎銀牙:“你別忘了,我們已有夫妻之實。”

鍾廷禮的眸子暗紅厭惡盯著她,嘶吼道,“滾,別逼我殺你。”

洪婷婷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生怕他真的殺了她,顫抖著身子在床上哭泣。

鍾廷禮看著地上的血跡,想著喜寶悲痛憤怒的眼神。這咫尺距離,似乎耗費了他此生的力氣,每靠近一步,刀子就在心上猛紮一下,他搖搖晃晃的走到天青色外衫處,雙膝一軟,跪在外衫上,攢著衣衫上的血跡捂在心口上。

喜寶定是恨他了!

鍾老太被人急急忙忙扶進來時,看到自己愛孫手心流血不止,大驚失色,“請郎中,快去請郎中啊!”

一眾下人都被驚住了,鍾管家伸手去扶鍾老太,吼叫道:“扶少爺起來,別杵著不動啊!”

老太太顫巍巍拉著鍾廷禮的手,哭道:“禮兒,禮兒,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唬奶奶啊!”

鍾廷禮兩眼無神,不停地喃喃自語:“她不會原諒我的。”

鍾廷禮摸著衣衫上的深紅色血跡,“奶奶,孫兒不孝,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孫兒就隨她去了。”

鍾老太大哭,“禮兒啊,你別說這樣的話嚇唬奶奶啊,奶奶從小把你疼到大,你怎麼能說這樣話傷奶奶的心。”

鍾廷禮還想再說些什麼,嘭的一聲,他的身子歪了下去,鍾管家拿著大花瓶站在他的身後,憂心忡忡的說,“老奴私自做主了,望太太莫怪,此事還是急招老爺他們回京為妥當。”

鍾老太此刻也穩了穩心神,當年一家之主的風態也回來了,“差人選上最名貴的藥材,送到趙府。”老太眯著眼睛想了想,“把表小姐也給叫過來。”

洪婷婷來的時候,已經把自己渾身拾掇的幹幹淨淨,一副受害乖順的模樣,到了鍾老太麵前,先發製人開始哭訴。

“老太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廷禮他欺負我,我好心來看他,他卻把我。。。”洪亭亭一個勁兒在那兒嗚嗚咽咽的哭。

“雖然我爺爺柱國將軍已經不在,此事若讓我父親樂義將軍以及眾邊疆叔叔伯伯知道,必將請求皇上為我做主。我知道廷禮表哥不喜歡我,我既已經是表哥的人了,就不能讓他為難,不如,我撞牆算了。”

鍾老太心眼明了,小丫頭是以退為進,逼著他們家娶她。如果不娶,隻怕朝廷會為了安撫邊城將領的心,為難鍾家啊!

鍾老太閉了閉眼睛,似乎在養神,又似乎在想些什麼,最後幽幽歎一句“委屈你了,你先好好休息,鍾家會給你一個交代。”

趙府裏的氣氛十分的沉悶,自從那日小姐暈倒進府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每日名貴湯藥不斷,可是人尚無半分好轉。皇宮裏也賜下來不少名貴的藥材,太子甚至把禦醫都派過來。眾醫者都說,小姐這是心疾發作,加上怒火攻心,難治,難治啊!

趙老爺問了小桃子很多次原因,小桃子都隻是說兩人吵架,但具體的原因沒說。

一是為了保全小姐的顏麵,未婚姑爺尚有婚約,就與別的女人歡好,傳出去對小姐的名聲不好。

二是她自小跟隨小姐,如果她說出事實,老爺一定不會放過鍾家。小姐現在雖然恨鍾廷禮,但肯定也不想,在沒人阻攔老爺的情況下,讓趙家對付他。

“大夫,我女兒如何了?”趙老爹心急火燎拉著王大夫的手詢問。王大夫看著老友,搖搖頭:“已經昏迷三天了,老夫已拚盡全力保住丫頭心脈。若丫頭七天後還未醒來,就真的無力回天。”

曆來心寬體胖的趙老爹滿心蒼桑,老淚縱橫,“老天啊,寶兒年紀還小,難道天不佑我趙家,要我白發先送黑發人。蒼天求你開開眼,救救我兒,如果可以拿我的老命去換也是值得的。”

趙夫人一直守在喜寶的床邊,握著喜寶的手,眼睛都快哭瞎了,“寶兒啊,你是不是總嫌棄娘管教嚴厲,娘也是希望你能成為京中最優秀的姑娘,隻要你願意醒來,娘答應你,就算你想翻天倒海,娘都放任你去玩兒,好不好,娘求你,求求你,醒過來,別丟下爹娘不管。爹娘本就你一個女兒,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爹娘怎麼活啊!寶兒,我的寶兒。”

趙恒德正在與太子、寧王、越王等人在禦花園下棋,幾人有說有笑。寧王的侍衛西成,看到垂花門口有個人轉來轉去,應該是有急事通傳,似乎是趙恒德身邊的仆人。

趙恒德背對著門口,正專注與太子下棋,雙方難分勝負。越王懶散坐在亭子外欄處觀景,寧王喝茶觀棋。西成不便貿然闖入打擾,隻好小聲示意王爺。

寧王手執一子,下在棋盤上,破了趙恒德的棋局,讓太子險勝。太子拍手稱快,直呼妙招。趙恒德預備再來一局,寧王指向垂花門處,“你家書童找你。”

書童火急火燎傳話:“大少爺,小姐心疾發作,現下昏迷不醒,老爺夫人希望您趕緊回去看看。”

趙恒德麵色凝重,非重大事情不會輕易進宮通傳。看來小妹的心疾發作,特別嚴重。他向太子請求道,“小妹心疾發作,恐有性命之憂,還望太子恩準宮內禦醫前往寒舍,為小妹診斷。”

太子與趙恒德一同長大,知道他平日最寶貝這個妹妹,立即讓小太監為趙恒德帶路。

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