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懶梳妝收住風華 淺泛舟醉看江山(2 / 3)

元懌愛寵的摩挲著她的秀發說道,“好,我給你盤發,若是盤不出大魏國母之風姿,真兒莫怪我。”

仙真未待他話完,已然將梳子遞於他手上,對著鏡子抽下束著發尾的絲帶,瀑布似的秀發從元懌的手中散開,輕滑若絲綢。“隨你怎麼盤,我都是你眼裏的真兒。”

胡繁懿稚嫩的身軀頂著鳳冠鳳袍,帶著一眾妃子對仙真喚著母後三跪九叩之時,仙真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看著下麵這群十歲左右的孩子,想著自己當年約摸也是這個年華,卻比她們無憂無慮。她讓毓靈按照品階將一些珠寶錦帛賞賜給她們,繁懿的落落大方讓她甚是滿意,格外留下她陪自己用了午膳。因為白整早彙報了昨夜元詡隻是上半夜在繁懿的顯陽殿,後半夜偷偷溜去了潘外憐的徽音殿,隻是胡皇後畢竟年紀還小,也不在意這些事情,見姑姑問卻幫元詡含糊敷衍,隻是求仙真讓胡明相可以與自己同住。仙真自是答應,隻是卻暗暗為自己的侄女的不爭世事擔憂,將鄭

子嫿也安排進了顯陽殿西殿。

三日後,爾朱榮隻帶親信十人,謁見仙真,仙真未讓其進宮,卻是安排去鹿苑狩獵。十一年後的他再次看見仙真,爾朱榮不禁感歎這上天的垂愛,不僅沒有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任何雕琢的痕跡,反而賦予了她更多的風情。她應該過的不錯,那桃花容分明是證明傳聞不虛,他隱隱有些吃醋,隻是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後,他也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再也不能如年輕時放蕩不羈。他一身戎裝,皂黑色的鎧甲顯得皮膚愈發的白淨,那雙藍色的眼睛沒有了年少的狡黠,有鷹的尖銳和狼的凶狠,這十幾年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渾身上下是鮮血和亡靈凝固的陰鬱,隻有在看見仙真的這刻他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臣爾朱榮給太後請安,太後千歲千千歲。”

仙真莞是爾一笑,儀態萬千,“爾朱將軍快快請起,今日讓將軍來這鹿苑怕皇宮的規矩拘了將軍的性子。況且這鹿苑也是朕與將軍初識之地,朕想著將軍也對此地不是陌生,令愛朕也命人接了來,想今日就可以抵達,你們父女正好可以多待幾日。”

爾朱榮聽出了仙真的玄外音,仙真還是記得那日的刺殺之事,他將最愛的長女送進宮還是沒有能讓仙真完全放心,他心裏有些難過,卻未表露出來,他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彎腰道,“太後,舊時亡命也是生活所迫,如今得沐天恩,隻願盡忠職守,雖是一地,心境卻不同。”

仙真沒有接他的話,卻道,“此刻沒有尊卑,我們就是兩個兒女親家。朕已命人在準備好遊船,春光莫負,何不泛舟湖上,今日不談國事,隻論人情。”爾朱榮依命隨仙真臨湖登船。

湖上青山倒影,蓮葉尖尖,時不時的魚群遊過,泛起層層波漣,惹得湖麵上幾隻鷗鷺咕咕叫著直衝水底,不一會帶著勝利品飛到岸邊享用。仙真看著微微含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敬道,“朕比你年長幾歲,莫若你叫我一聲姐姐吧。”

爾朱榮左邊嘴角上揚,微眯起他那雙攝人心魄的水藍色眼睛,卻顯得愈加的邪魅,“我們族人從不會叫自己喜歡的女人姐姐,隻會讓她叫自己阿郎。”

仙真見他還似以前輕浮,心有幾分不悅,“這十多年不見,你的嘴還是那麼的不規矩。”

爾朱榮聽後突然爽朗的大笑,猛地站起身,木船因他的動靜左右搖擺,掌舵的宮女努力的讓船恢複平衡,隻是仙真還是因為重心不穩向船身傾倒。爾朱榮適時單膝跪地,左臂堅而有力的護住了佳人,仙真半個身子倒在他的臂彎裏,被他順勢一摟卻是動彈不得,隻得又被他的

目光逼視。“爾朱榮,朕是太後,尊重些。”

爾朱榮道,“今日沒有君臣,是你說的。我一直未忘了你,憑我現在的軍力和土地,一方稱王何其難哉,為何我一直對你魏國稱臣,你還不明白嗎?還是要我說的更加明白些,我喜歡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