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火的搏命一擊就像一個信號,從地上此起彼伏的竄起數個親兵來,直撲向迎麵而來的眾刺客。一時間殺的這群刺客措不及防,招架不過。
眭訓被此景激得熱淚滿眶,但也知道時機拖延不得。厲聲喝道:“快!隨我往後衝!”一邊舉刀衝向後麵的刺客。身邊幸存的幾個親兵方才如夢初醒,強自轉過身來,向後衝去。
這些刺客們顯然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卒,不待眭訓等欺進身來,一聲大喝,齊齊將手中直刀迎麵劈來。眭訓隻見數把雪亮直刀從上砍來,來不及蓄力,隻得橫刀架住,當得一聲巨響,感覺耳膜被震得生疼,肩膀手臂都木住了。但眭訓畢竟沙場老將,在此危急時刻,借勢身子一矮,已順勢欺進一個刺客懷中,雙手持刀旋身錯過,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錯聲後,這刺客肋下已被豁開一條半尺長的口子,血噴湧而出,身子立刻軟軟的就要斜倒在地上。
眭訓貓著腰繼續前欺,迎麵兩把直刀刺了過來,眭訓側身閃過,一刀直捅,對麵的刺客眼神扭曲,卻是被這一刀從襠部刺進,直插到左腹部,這刺客勇悍絕倫,伸兩手緊緊抓住刀刃,不讓眭訓拔出,眭訓連忙棄了刀,彎腰弓背,一個鐵山靠撞了上去。將這刺客撞得向後直退。
“小心!”這時,一把刀從側後劈了過來,眭訓正和人貼著,一時動彈不得,隻感覺身後一個身體靠上後背,然後是咯吱一聲刀刃砍傷骨頭的聲音,扭頭看見正是一個親兵合身撲在後背,擋住了這一刀,自身卻被這一刀大力砍在肩背上,薄薄的肩甲根本擋不住這般近身的大力劈砍,被刀刃透過鐵甲劈開肩胛骨直砍到胸骨,眼見得是不活的了。
一愣神的功夫,又是兩把刀砍到身上,雖是砍得正中胸甲,沒有透過,但撞擊力仍然震得的眭訓眼冒金星,腦中一片漆黑。這時一個親兵欺上身來:“將主,得罪了!”勾住肩背就將眭訓托起快步向前,又有兩個親兵合身向前突進,不顧砍在身上的兵刃,拚死推著迎麵的刺客後退。兩個刺客看的空子,兩把刀砍過來,立時便有一個親兵上前格擋,卻不料一把長刀從後劈來,將這個親兵幾乎從頭到尾劈成了兩半。
這時眭訓已經清醒過來,看見身邊站著的親兵隻有兩個。其餘的已經全都倒下,心中大感悲憤,眼看已經即將透陣而過,迎麵敵軍最後兩個刺客又把長刀砍來。眭訓伸手將受了重傷的親兵手中的直刀奪過,大喝一聲,一個力劈華山砍了過去,迎麵的刺客刀本就長,本事應該先砍中眭訓,但那一刹那被眭訓的氣勢所逼,臨到落下來的時候竟鬼使神差的偏了一分,隻從眭訓左側斜劈過去,眭訓的刀卻毫不留情,直劈進對方的腦門,嵌了進去。眭訓鬆手棄刀,順手牽過對方的長刀,轉身斬向左側的刺客,那刺客正與親兵拚刀,冷不防一刀斬過頸部,一顆人頭飛起,頸腔裏濺起丈高一股熱血,淋了對麵的親兵一身。
後麵的刺客又砍了過來,眭訓扯過親兵,環身一個劈砍,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崩下了三四把直刀長刀,眭訓的肩背一陣疼痛,幾乎便拿不住手中長刀,但卻也阻住了刺客。
親兵回過神來,連忙撲上前去:“將主!你快些走,回去軍營!”眭訓看著這臉色依舊稚嫩的親兵,一時想不起什麼名字。心中悲哀,老淚直從臉上勾畫而過。
卻也沒有耽擱,眭訓轉身疾走。這是突然迎麵跑來一著甲軍將。眭訓握緊長刀一看,卻是成傑。哦?剛才他卻到哪裏去了,怎的才趕了過來。但這時卻沒有必要這般說,眭訓隻是握住長刀。成傑跑上前來大哭道:“將主!我對不起你!”還待再說,已被眭訓擺手阻止。待成傑看清眼前情形,忙說道:“將主!,我幫你阻住追兵。”說罷便欲走過眭訓,往刺客方向走去。
眭訓點了點頭,垂下刀刃,就要往前繼續跑。突地一聲破空聲音腦後襲來,眭訓本能身子一矮,卻感覺胸腹一陣疼痛,低頭一看,一把匕首從甲葉的縫隙中直刺進自己的腹部。這匕首刺進如此之深,隻留下一把手握著的劍柄留在外麵,感覺溫熱迅速的離自己身體而去。眭訓抬起頭來,看著成傑往日憨厚的龐大臉龐離自己近在咫尺。
“為什麼?”眭訓帶著迷茫和不解。
“很簡單,我其實不叫成傑,我的名字叫張成,表字文廣。”看著眭訓好似恍然大悟的眼神很快失去色彩,一滴淚水從張成的眼中留下,落在地上,很快滲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