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吳麗冷笑出聲，看到許笙漫不經心的眼神，她徹底心涼了，癱倒在地，許笙沒打算扶她，李茗茗剛想抬腳，許笙溫和的看了她一眼，搖頭。
“吳麗，你曾經是我心中的一道光，在我暗戀蘇迷到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時候，你給我打開了一扇窗。”
許笙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深深地看著李茗茗，那目光帶著青春的痕跡，遺憾而且無力。
“你渾身充滿正能量，你的母親飽含婚姻的滄桑，你說你的夢想是成為中國最好的律師，替中國所有的女性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我為你有這樣的夢想感到自豪，為我有這麼一個朋友感到驕傲。”
吳麗充滿期盼的眼光，隻是許笙垂著眼，回憶著那段他想回去卻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年少。
許笙繼續悠悠地說，他的身影與李茗茗初見他的聲影疊在一起，他在講那個故事的時候，也是如現在般落寞。
“你以為我給了你一個承諾，可是，那並不是承諾，那是青春時的年少輕狂。我愛蘇迷，愛到即使她跟別人在一起，我也要她幸福。我想，我這輩子就這樣吧，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和別人擁吻，看著她和別人結婚，看著她有了別人的小孩。她幸福了，我也就幸福了。所以，我說，如果世界上沒有蘇迷，我就一輩子賴在你身邊了。”
那句承諾，吳麗一直當成曙光，以為終有一天會照進自己的內心，也會照醒許笙在迷途的心。
吳麗的淚一直不停的滑落，她由最開始的哭喊變成現在的無聲哭泣，她垂著頭，看著光滑的陶瓷地板倒映著自己模糊的影子，這些年，她為了他把自己弄丟了。
“葉霜是個意外，她成為了我人生中永遠也不能抹去的意外。”
許笙說到葉霜時懊悔以及無法原諒自己，挫敗的眼神讓他變得更加的令人心疼。
時間凝固在這一秒，空氣裏盡是眼淚般鹹鹹的味道，李茗茗很想扶起吳麗，即使她平時囂張跋扈，可是，她默默的守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這麼多年，而那個男人沒有給過她一點的溫暖，李茗茗覺得特別的心酸。
“那你告訴我，你愛葉霜嗎？”吳麗忽然出口，她的聲音變得溫婉，這或許才是真的她。
許笙沉默了，沉默了好久，沉默到吳麗都以為他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以後會怎樣，葉霜一定會是我的妻子。”
“那她呢。”
吳麗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李茗茗知道這個她是指自己。
許笙右手握拳，氣息平複後，鬆開手掌，溫煦的笑了。“有一種人，叫相見恨晚，或許指的就是她。”
李茗茗嘴唇微張，震驚得合不攏嘴，但是急忙喬裝鎮定，假裝不知道他們正談論自己。
吳麗張狂的笑了，搖著頭，眼睛裏盡是探尋的意味。“許笙啊許笙。你活得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