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再次看了眼腕表。“該說的我都說了,以後你要怎樣就怎樣,葉霜我是一定會娶的。你順便轉告我父親。”
他轉身走到門口,吳麗乞求的眼神盯著他的背影,最後一次,許笙你就過來扶我一次吧。
許笙感覺到吳麗殷切的目光,他回頭。“你整理後再出來吧,別讓人看了笑話。”
笑話。在他許笙的眼裏,我吳麗就是個笑話嗎?
吳麗長長的指甲陷進自己的掌心,她摳著自己,想要自己清醒一點,一切回不去了,許笙不會回去了,不會回了,那個說以後會賴著她的男生不會再給她溫情了。
“阿茗,你來我辦公室。”
許笙毫不猶豫,決絕的走了,留下吳麗在地上失神。李茗茗走近,彎下腰欲扶她起身到椅子坐著。吳麗甩開她的手,抬頭看她,無助失落,而後再次冷笑出聲。“李茗茗,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奉勸你,別踏入男人為你編織的網。他們太狠了,我們抽不出身。”
吳麗仿佛是在告誡李茗茗,李茗茗點頭稱是。“吳律師,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們的一生很短,如果因為害怕受傷就不敢嚐試幸福,那一輩子都似傀儡,無情無欲,那日子也便過得沒勁。”
吳麗看著李茗茗,仿佛在看另一個自己,沒有經曆過刺骨的心痛,也就學不會放手。任何人的話語都抵不過自己的親身體會。
“你喜歡許笙嗎?”吳麗思索片刻後問,她的氣場不再咄咄逼人,隻是平和的問出聲。
李茗茗搖頭。“許笙,是我們的上司,而且他有未婚妻。最重要的是,我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的。我的男朋友之於我就相當於許笙之於你,你執著於許笙的愛,我也執著於我男朋友的愛。”
是的,李茗茗執著於伍已炫的愛。或許真的習慣了這麼一個人存在,每每提及,嘴角便不自覺的上揚,那是幸福由內而外在散發。
“好可惜。”吳麗站起身,拍著短裙,掃去灰塵。拿起自己的手機,看著攝像頭,用紙巾擦拭眼睛,哭得太撕心裂肺,妝都花了。
“吳律師,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許律師辦公室。”
李茗茗點頭微笑,不去探究吳麗話裏可惜的是什麼,許笙不是伍已炫,她不想介入許笙的情感糾葛,太複雜了,他們的關係太複雜了。就讓她好好守著和伍已炫這短短的愛,她不想有太多的雜質。
李茗茗剛碰到把手,吳麗喊住了她。“我可以接受許笙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惟獨葉霜,我心裏咽不下那口氣。”
“這些事吳律師不用和我說太多,這些是許律師的私事。”
李茗茗淡淡的拒絕吳麗進一步的爆料,她有預感,吳麗會說出很多關於葉霜不好的東西,她不想聽,她怕自己聽了,便會間接的知道蘇迷。
進一步地,她怕會被別人看出她心內的不安,她害怕自己暴露在眾人的麵前,她不敢讓人知道她是殺害蘇迷的凶手,她的心還沒有強大到接受眾人的譴責和異樣的眼光。她就是一隻烏龜,躲在龜殼裏太多年,她不敢將自己完全的揭露,她膽小自私。
李茗茗握著把手的手微微顫抖,頭的疼痛也爆炸般傳來,那是她大腦深處的記憶要呼之而出,可是一直都讓她壓抑著,她不想記起她作為劊子手的那一幕,她良心受不了那麼殘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