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事(2 / 3)

丹妮怒道:“放不放!?”

徐真大腿疼的厲害,聽她蠻不講理,怒火無法抑製,喝道:“不放!”這一喝聲音甚響,山穀回蕩。營地之處不少人聽到,亮起燈火。

丹妮嚇了一跳,道:“要死啊!?那麼大聲幹甚麼?你放開我,我不打你。快點,讓爸爸看到就慘了,你快點放開。”

徐真牛脾氣發作,大聲道:“老子幾次要跟你講理,你他媽聽也不聽,上來就是動手,我腿上有傷,後腰也有傷,胳膊都快斷了,肩膀疼的厲害。你不說幫我看看,落井下石,老子他媽就是不娶你,你當老子不會打人呐……”越說越怒,說到後來,幾如吼叫,口水噴了丹妮一臉。

出得山穀,掛念秋兒,一路疾行,他連日山中行走,心煩意亂,早已忍耐不住。但孤身一人,無處發火,便強忍怒意。遇到赫格斯家族,眼看人間慘事,倘若他有解決辦法,或能多救幾人,心下亦會舒服不少。正因無能為力,一聲感歎,也是無奈之歎,丹妮先前一頓揍,其時躲避追兵,徐真尚能忍耐。這次又來動手,兼之糊裏糊塗,傷勢加劇,怒氣豈能不盛?

丹妮雙足亂踢,一跳一跳,雙臂被徐真抱在胸前,鼻中一股熱氣直衝腦部,心急如焚,道:“有事明天再說,放開我。爸爸不知道你在這裏,要是讓他知道,你就死定了。徐真,你聽我話。”

徐真厲聲道:“他媽的死就死罷!我管那麼多幹嘛?我告訴你,今兒不管誰來都沒用,我就是不放,你不是要打架嗎?老子就在這裏,哪兒都不去。”

營地處火光越來越亮,不少人都往土坡看來,南側山石之下,似乎有馬兒飛奔。丹妮更急,連連掙紮,張口欲咬,哪知徐真早防著這招,哈哈狂笑道:“又來!?當我白癡?吃一次虧就夠,還每次都上當?你會咬,我沒牙麼?”張開大嘴,往丹妮左臉咬去。

丹妮眼看一張血盆大口,驚懼之下,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猛聽得一人哈哈大笑,道:“丹妮居然哭了!哈哈,她居然哭了……我的天呐,我……哈哈……”東南角草叢中站起一人,一邊說話,一邊抱著肚子,彎腰頓足。丹妮哭道:“你滾開!不許你看我……嗚嗚嗚……”那人笑的喘不上氣,笑了好久,才道:“姐夫,你要和丹妮打架,還得另外約個日子,今天怕是不成。你瞧那邊。”他聲音熟悉,指著南側,正是莫吉。

南側營地之中,火光閃爍,不少人奔將出來,四下巡視,有人望著土坡,奔來查看。

徐真心神激蕩,竟未發現莫吉是何時來的,他一呆之下,冷靜下來,見丹妮兀自大哭,放開她道:“他要捉我?”頓了一頓,怒氣又生,大聲道:“還不是你們出賣我!現在來做好人?瑞查德來就來,等我殺了他。”

丹妮驚道:“不行!你這死人!沒見爸爸帶著虎豹騎麼?虎豹騎可是我們家族精銳部隊,你怎麼打的過?”

徐真道:“打不過讓他殺了就是。”轉向丹妮道:“你不是要弄死我麼?我讓你爸殺了,你正好稱心如意。”

莫吉笑道:“姐夫,我瞧你是沒聽懂丹妮說的甚麼話。丹妮也是笨蛋,一句話都沒說清楚,你們倆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徐真一呆,遠處火把甚眾,映紅山穀,人數亦不知多少,他微一沉吟,尋思:“赫格斯家族騎兵不少,那天我看到的是奴隸部隊,士兵不多,加上措手不及,才死那麼多人。現在看來,他們自保綽綽有餘,我還跟著幹甚麼?幹脆直接回去索達城,弄清楚秋兒的事要緊。”心念一定,後退兩步,問莫吉道:“從這裏往北,是不是就能回去索達城?”

莫吉奇道:“你要回索達誠?姐夫,天狼軍到處捉你,王宮衛隊亦全城搜索,你獨個兒回去,危險的很。還是不要回去的好,吉納爾呢?去年你走之後,吉納爾也跟著離開,她如今怎麼樣?怎麼沒和你一起?”

徐真一呆,想起吉納爾就是穀寒茵,山穀中分開之後,也不知穀寒茵是否回到索達城,這些事端詭異非常,一切源頭,正是索達城。他偵探天性,從無知難而退一說,深吸一口氣,道:“行罷,你不說,我能問出來。”轉身便行。

丹妮道:“站住!”

徐真聽到她說話便有氣,毫不理會,運起輕功,快速奔去。丹妮眼看追之不上,急怒之下,取下弓箭,嗖嗖嗖連射三箭。莫吉嚇一大跳,叫道:“你真要殺姐夫!?”

三箭去勢勁疾,徐真微一側身,箭矢貼著衣衫而過。他吃了一驚,隻聽突突突三聲輕響,箭矢沒入草叢,再也不見。這三箭相去不過數寸,以品字形射到,分左、上、右三處,將徐真包裹其中,卻不傷他分毫。計算之準,不差毫厘,要知徐真奔行正疾,三箭阻他而不傷他,其中難易以道裏計。

徐真身子一頓,丹妮自後奔到,道:“你不能回去!女王說你害死大王,殺死你便可得萬金,活捉三千,索達城劍士無數,人人看著這筆賞金,你臉上刺字,這般明顯,簡直就像一路大喊:‘我是徐真,快來捉我。’”

徐真一凜,道:“女王!?”轉過身子,道:“你說女王?是之前那個女王?”隱隱想到一個答案,心下害怕,說到後來,聲音發顫,兀自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