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男人和女人,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產生交集。
有的男人和女人,則是交叉線,某天相遇產生交集,但是終歸會分開,再也沒有聯係。
大概我和餘紹明就是屬於這種吧。
隻有極少數的男人和女人,會是兩條完全重合的直線,永遠不離不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希望誌謙就是那條與我完全重合的直線。
下班,我正要趕赴菜市場,卻接到誌謙的電話,說他又約了朋友,不回家吃飯。
想到好久沒有與忻怡聯係了,我便主動打電話約了她和璽彤。
我想,保姆也有休假的時候,我這個準賢妻,也該讓自己休息一下了。
我們三個女人,終於又聚在了一起。
櫻花酒吧還是老樣子,可是,我們三個人的感情卻如同早逝的櫻花,隻燦爛了刹那。
物是人非!
璽彤,已經和以前一樣恢複嬉笑怒罵,對感情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態度。
我,為了愛情,已經不再抱著寧為玉碎的態度,我現在隻求片全瓦,擋擋風雨,過平凡生活。
反倒是忻怡,還始終顰著她的眉頭,神情比以前更恍惚了,可是眼睛卻閃閃發亮,似乎隨時可以燃燒似的。
“錦詩?怎麼不發短信了?”坐了半小時後,璽彤詫異地問我。
“沒興趣了!”我不想提。
“你不是很瘋狂地熱衷發短信嗎?”我知道璽彤隱約猜到一些,故此用這種方式試探。
“過去了……”我平靜地說。
“哦,也好,你不適合發短信!你那段時間的表現讓我們很擔心。”璽彤輕輕頷首。
“一切可以上癮的不良嗜好都應該及早戒掉!”我知道應該讓好友放心了。
“嗬嗬,女人最大、最不良的嗜好是愛上男人!”璽彤訕笑。
我忍不住點頭:“是!其他嗜好統統可以戒掉。唯獨愛上一個男人,你就算想戒,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或者根本,深陷其中,不知甘苦,連戒掉的心都喪失了!”
璽彤大笑:“對,像吸食海洛因一樣,就算真的戒掉了,還是會有終身不能擺脫的心癮,折磨著你,困擾著你,永世與你糾纏。你以為你已經戒掉某個男人,可是,若一天,猝不及防,看見他挽著另一個女人從你麵前走過,你還是會痛徹心肺!”
一直神情恍惚,沉默不語的忻怡,突然歎口氣:“最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最可怕的是,你費勁力氣、九死一生,戒掉一個男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愛上了另一個男人,簡直像循環,永遠生活在無間地獄中,永世不得超生。”
聽了忻怡的話,我們全都沉默了。
也許,女人最大的、最深的,永遠不能擺脫的“癮”,不過是對愛情的渴望。
這“癮”,讓你明知是錯,還是不肯自拔,甘願沉迷其間。
女人終其一生,追求的不過是愛情,那個虛幻的、撲朔迷離的、美麗的、讓人永遠琢磨不透的愛情,它總是猝不及防地來,悄無聲息地去,讓你永遠無法把握。
也許,我們窮其一生,苦苦追尋,到頭來發現,頂禮膜拜的,不過是個幻覺!
忻怡輕輕咬著下唇,每當她下意識做這個動作,我們便知道她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但是又難以啟齒。
於是,我和璽彤都靜下來,看著她。
果然,她故作鎮定地咳嗽兩聲,然後又憋了半天,才極不好意思地吞吐著說:“我發現我愛上了柯忺寧!”
我和璽彤頓時舒了口氣,對看一眼,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
這是好事!
忻怡急急辯解:“你們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水性楊花,剛剛愛完哥哥,又愛上弟弟?”
我和璽彤趕緊搖頭:“怎麼會?”
可是忻怡自顧自說:“你們一定這樣想!我也恨自己怎麼這樣不爭氣。一開始我以為是兩兄弟長著同一張麵孔,喜歡弟弟不過是想在他身上找哥哥的影子,找個寄托。可是後來我發現,真正吸引我的是柯忺寧的本身,與麵孔無關!我覺得我和柯忺寧才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我們連喜歡的音樂、愛看的書、崇拜的作家,甚至很多生活習慣和生活理念都那麼相似!而且我再看見柯忺宇,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怎麼能這麼快就見異思遷呢?你們說,我是不是很不知羞恥?”
璽彤笑得喘起來:“我看那個弟弟比哥哥不知道好多少倍!這次你的眼光總算對了!”
“我也覺得考古學家比醫生有趣多了!你就和弟弟好了吧。我看你們倆很投契嘛!”我也忍不住笑。
“怎麼可能?柯忺寧要是知道我愛過他哥哥,多尷尬,會被嘲笑的!”忻怡始終解不開心結。
璽彤揚起臉,捧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忻怡,你這是做繭自縛!”
“算了,弟弟未必對我有意思!”忻怡嘴角有絲苦澀:“可是,我卻實在忍不住,常常打著朋友的旗號,約會他!”
“那你們都幹什麼?”我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