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昌河與慕雨墨趕到望城山下的村落找蘇暮雨之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臨時搭建的藥寮裏,秦鳶在熬藥,蘇暮雨為她撐著傘。
“誒誒誒,傘舉過來些,不要讓雨水滴進藥罐裏,遮藥不是遮我……”
王一行抱著劍在一旁歎氣,那個叫蘇暮雨的傘是遮雨的傘麼?那明明是一把藏劍的武器。雖然他一直盯著蘇暮雨,直覺他不是個什麼好人,怕小醫仙在望城山腳出了事,他師父鐵定打死他。可同作為一名劍客,這感覺好比用絕世名劍切西瓜似的難受,秦鳶她不會武功她不懂呀。
“小道士,你杵在這兒幹嘛,火都要熄了,扇扇子呀!”忽而吃了秦鳶一記。哎,這姑娘人年紀不大,卻是個祖宗呀,偏偏他領了師命,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他可是望城山的大師兄呀,他不要麵子的麼?
“你們來了!”蘇暮雨看見蘇昌河與慕雨墨,心中自然一沉。
秦鳶瞧了瞧二人,“這個……不是鬼哭淵裏的你的夥伴麼!”
聽見鬼哭淵三字,蘇昌河的周身忽而凝結了殺氣,王一行手中的劍一緊。
蘇昌河猝不及防地被秦鳶踢了一腳,“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這麼凶神惡煞,站在你麵前的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師父沒教你知恩圖報麼?”秦鳶清脆的聲音,在蘇昌河跟前毫無懼色,仿若在訓幫閑一般。
慕雨墨也看得有些恍惚。
“昌河,這邊是在鬼哭淵裏助我們的小醫仙。”蘇暮雨護在秦鳶身前。
蘇昌河一愣,看著這麼小的年紀,還真有此人的存在。他當初以為是二人重傷後產生的幻覺。外人又是怎麼能闖入鬼哭淵,還能全須全尾地出了那個地方。
秦鳶從蘇暮雨偏出頭,“你們家究竟是幹什麼的?”都……長得怪好看的。
王一行如果到現在還沒猜出來,那就真的是在江湖白混了。一把拉過秦鳶,“他們是殺手……暗河的殺手!”
蘇暮雨心下一沉,或許她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不會再如此對他了吧。暗河的人,又怎麼見得到光。何況見她的模樣應是出自江湖大宗門。他們怎麼可能做朋友呢?
“是那個在朝能殺皇親國戚,在野能滅豪門大派,令所有江湖人都畏懼的第一殺手組織的暗河?”這話從秦鳶口中說出,像在描述一種榮耀,絲毫沒有鄙夷。
蘇暮雨一愣,緩緩點點頭。“是……吧!”她的眼眸此時明亮如星,泛著天真爛漫的光芒,仿若沁著無盡的好奇。還真是特別!
“現在的殺手組織還怪可愛的。”秦鳶又瞧了瞧慕雨墨,“姐姐也長得好看,暗河果然不一般,所出的殺手都長得不錯。”
王一行一噎,祖宗呀,那是暗河呀!這是見到暗河該有的反應麼?有暗河出現的地方,一定有殺戮和死亡,在江湖那是聞風喪膽的存在。
“既然來都來了,都來幫忙吧!”秦鳶大手一揮,給幾人分配了任務。
蘇昌河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小姑娘,“我們可是殺手!”
秦鳶雲淡風輕地點點頭,“我知道呀。殺手怎麼了?殺手不用報恩的麼?你上次若不是吃了我的藥丸,不死也殘了,還當個鬼殺手。”說完拍了蘇昌河一記,“幹活!”
就是這麼讓人不可置信的劇情,暗河的殺手如今在望城山腳下當醫僮。可三人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便是尋常人的生活麼。
不遠處的呂素真捋了捋胡須,對扁鵲醫仙笑道,“你這個徒兒倒是有趣得很。”
“是個心澄的好孩子!”
呂素真意味深長地歎道,“可你這個徒兒心在江湖,卻身負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