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跟我成為同桌,其實我心裏是欣喜若狂的。
試問,哪個男生不想跟漂亮的女生做同桌啊。那次老師重新拍桌,要求男生和女生按照大小個兒,各占一行。同學們先是自己站,隨後老師再進行微調。C海建瞅準了時機,瞄著小倩的位次,自己也站到了跟她對應的位置。
C海建心中肯定在想,這把肯定穩了。他腦海中肯定都已經在幻想著,自己跟自己的小“對象”一起學習,一起“生活”的畫麵了。
我覺得班主任老師肯定知道一些什麼。我們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肯定知道C海建喜歡小倩,她雖然不能直接插手,但還是要從側麵保護一下小倩。
在最後老師微調的階段,班主任直接將個子小的C海建往前挪了挪,又把學習差的W超,向後挪了挪。
男生和女生在一對兒一對兒的被班主任叫走,我眼看著前麵的人越來越少,我在心中其實也在數著,我到底能跟誰在一桌。當我數到小倩的時候,我的心髒其實都在咚咚咚劇烈跳動了。
最後,果不其然,我和小倩分到了一桌。
對於這個結果,我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在C海建的麵前還得表現出有些失望才行。
放學後,C海建果然把我堵在了校門口。
當時我們學校有兩個門,一個大門,一個小門。大門朝南,小門朝東。
南關,西關的孩子會走大門。一街,二街的孩子走小門。
我的家住在一街,我走小門。C海建家住西關,他走大門,小倩的家在南關,她也走大門。還有W超,他是C海建的小跟班兒,他家也在西關,所以他會和C海建一起走大門。
但是分桌後的那天,我還是被C海建和W超堵在了校門口。
C海建甩了一下長發,盯著我,問道:“你和小倩分到一桌兒,你是什麼心情啊?”
當時我年紀雖小,但也看出了來者不善,我小心的說道:“我……沒什麼感覺吧,不就是分個桌兒嗎,跟誰在一桌都是這麼回事兒。”
這時候,W超走到我身後,用手大勁兒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以後下了課,我們老大去找你玩兒會兒行不?”
我一聽,馬上明白了,他們這是來宣誓主權來了。但還是要裝糊塗,“行,這有什麼不行的,咱們都是好同學嘛,你來找我玩兒,我當然歡迎啦!”
W超又使勁兒捏了捏我的肩膀,原本我就瘦弱,這一捏,其實肩膀特別疼,疼得我直咧嘴。
W超手並沒有鬆開,繼續說:“如果我們老大跟你換換桌兒,你願意不?”
“願意願意!”我趕緊說願意,肩膀已經太疼了,疼得我都彎下了腰。
“行,那明天你就去找班主任,就說要換桌兒,跟我們老大換桌兒。”W超簡直成了C海建的發言人,C海建什麼都沒說,W超把什麼都說了。
我磕磕巴巴地問,“那……我……我要怎麼跟老師說呢?”
“這還不容易,你就說你眼近視,想往前調調,正好你是第三桌,我們老大是第二桌,你就說跟我們老大說了一下,他願意跟你換。”W超一口氣把這麼多話全說完了,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啊。
我說行,明天我去找老師。
我除了說行,還能說啥啊?在C海建和W超的淫威之下,我隻能說行。我還能說不行啊?如果我當時說,“不行,我好不容易跟小倩分到了一桌,我不跟你換!”我肯定會招來一頓毒打的。
我灰溜溜的回家了,心裏特別難受。
我確定,自己就是被人欺負了。但是我還沒人可以傾訴,也沒人能幫我,這種事兒我隻能自己解決。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腦海中不斷地練習著明天要怎麼跟班主任說。
其實我根本不想換桌,傻子才想換呢,但是呢,好像不換又不行,哎,那就明天去跟老師說吧,反正也這樣了。
經過一番又一番烙餅之後,我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W超一個勁兒地朝我擠咕眼兒,那意思是要我趕緊去跟班主任說。
終於,在C海建和W超的威脅之下,我鼓起勇氣去找班主任了。
班主任的辦公室就在我們教室旁邊,是一間很小的半間瓦房。我們班主任教語文,姓趙,同一個辦公室還有我們的數學老師,姓王,還有一個老師,是我們班同學的媽媽,她是我們學校負責敲鍾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