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胖子打斷我的沉思,伍源笙抬頭便要開罵卻被我伸手製止。
旁人或許沒聽懂胡胖子剛才說的幾句唇語,我可是聽的明明白白,這是正宗的盜鬥唇典。就連我都隻是在小時候聽爺爺說過,自己出道以來,這還是頭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
胡胖子這幾句唇語,前兩句表明大家都是倒鬥同行的身份,後麵說則是說後輩年輕人雖然有拚勁,但在經驗上還需要老前輩提點。就語氣來說還算客氣,卻也有些前輩指點後輩的傲氣在裏麵。
我定了定神,張口說:“江水東流不回頭,千裏雲升萬裏路,敢問這位頂頭元良,此山甲走的是那鄉土,喝的是那鄉水。”
第一次碰到真正同行,說實話我心裏也有些激動,不過激動歸激動,話語間也不能過分示弱。我這兩句回話,一是表明了從道義上尊重前輩,二是就剛才的問題請教對方。就語氣措詞來說,可謂中規中矩。
胡胖子聽了我的切口後,臉上露出滿意是神色,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笑罷,轉頭對黃國興說道:“老黃,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這事就交給我同古老弟談,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怎樣?”見我認了這後輩的身份,胡胖子對我的稱呼也由古爺變成了古老弟。
黃國興被我和胡胖子的暗語已經搞的暈頭轉向,感覺自己確實插不上話,想想也不怕胡胖子蒙自己,便點頭答應。客氣的同我們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黃國興一走,胡胖子對我說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如何,去你那裏還是去我那裏。”
這兩句話,說的雖是輕鬆寫意,話語間竟透出一股我和伍源笙從未見過的自信與豪氣。連一向瞧不起其奸商行經的伍源笙,都被其所攝,說不出一句平時的粗話。
胡胖子氣勢逼人,我自然也不能示弱,揚聲說道:“胡胖子怕不是前輩的真名吧。若是前輩能坦誠相告,就是請前輩到蝸居一敘又如何。”
聽了我的話後,胡胖子轉身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胡某人改名不改姓,更與古兄弟有緣。古兄弟姓名前兩個字正是胡某的姓,而胡某的後兩個字加起來也正好是古兄弟最後一個字。”
聽他這樣說,我一琢磨,我的名字是古月九,古月加起來正好是個胡字,而我最後一個字是九,那麼胡胖子名字後兩個字加起來應該是九。想到這樣,我終於失聲道:“難道你是……那書上的主角豈不就是你!這麼說來,書上寫的都是真的。”
“哈哈!”快要走出大門的胡胖子徹底脫去了平時的偽裝,肥軀之上爆發出一股讓人目眩的風采,伸手向前一指,喝道:“帶路。”(惡搞一下,順便向霸唱前輩致意:)
回到我和伍源笙的住處,一進門,胡胖子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知道了對方倒鬥前輩的身份,我和伍源笙也不敢怠慢,先把茶水奉上,才坐下來準備談事。不過今夜的胡胖子同過去打交道時判若兩人,一時間我們竟發現找不到話題開口。
胡胖子則完全沒有感受到氣氛的異樣,慢悠悠的端起茶盞正要品茗,忽有所覺,將手中杯盞仔細一看,不禁歎道:“果真是後生可謂,這黑釉兔毫茶盞是宋建陽窯的器件。我可是找了十多年都沒收到一隻,竟被你們拿來待客,看來想不服老都不行了嘍。”
胡胖子這樣一說,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我也笑起來道:“前輩說笑了,這樣的物件,你經手的沒有一千怕也有八百,實在算不上什麼。若前輩真看的上,我便把它送給前輩。”
“古老弟可真會說話,無功不受祿,胡某豈能平白奪人所好。古老弟也別叫什麼前輩,我聽著別扭。胡某比兩位虛長幾歲,你們叫我大哥如何。”胡胖子再次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我也覺得前輩兩個字叫起來實在別扭,見他這樣說,也就順其意,叫起胡大哥來。
幾聲大哥老弟叫下來,加上本來就有多年的交道。雙方的感情頓時被拉近了很多,談話氣氛也逐漸熱烈,從交流倒鬥經驗到各地風俗見聞,天南地北的聊起來。
“兩位老弟,當哥哥的有件事想問問你們。”剛說完一件風俗趣事,胡胖子看似隨意的問了起來。
“什麼事,胡大哥你隻管說。我們兄弟一定知無不言。”經過剛才的一番閑聊,伍源笙對胡胖子好感大增,見胡胖子有話要問,立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