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關於出貨的事情。要說價格,我也知道,毛老頭出的比我要高的多。為什麼這幾年你們都是找我出貨呢?”
“這個嘛。主要是因為發現以前給毛老頭的明器有些流出了國境,被洋鬼子買去了。我們兄弟雖然吃的是倒鬥的飯,但也希望這些明器能留在國內,再加上手裏也不缺那幾個錢,所以就找上胡大哥你了。據我所知,胡大哥經手的古玩,還從沒有流出去過。最遠也就是港台這些地方。”
對於我的回答,胡胖子顯然有些意外,楞了一會後歎道:“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得手的明器都是價高就賣,那管買家是那國人。自洗手不幹後做起這古玩買賣,才知道每年有多少古董珍玩流到境外。想起當年作為,也感愧對祖宗。這才給自己立下了不向國外出售明器的規矩。沒想到卻因此與兩位老弟結緣。”言語間,頗有感慨。
(在摸金倒鬥這個古老而神秘的行業中,有許多不成文但卻被遵守的規則。不向異邦外族出售明器就是其中的一條。在不少現代人都崇洋媚外的時代,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樣一些人,從事著古老的行業,遵循著古老的規則行事。胡胖子其實也隻是半路出家,算不上是正宗的摸金校尉。但卻因為對倒鬥的經曆日深,也自然的遵循起這規則來。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非人力可以抗拒。)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很奇怪。這樣一番交談下來,我們同胡胖子之間不但有了朋友和同行的交情,還建立起一種欣賞和信任。想想白天還為了一筆生意爾虞我詐,不禁讓人感歎人生無常。
聊到這裏,大家的情緒都放了開來,我也把話轉入正題,“我看今天胡爺對這個墓也有些看法,不知道有何指教。”
胡胖子見我這樣說,也正容起來,“尋穴摸金固然要講很多規矩,不過有時候也要大膽行事。這個唐墓,我有也沒有什麼更加確切的消息。不過卻有另有個問題要提醒古老弟。”
“胡大哥請說。”我趕緊客氣道。
“要斷一墓,不光要尋龍探脈,更要知其名、史、勢、路,這是自古的規矩。今天我要告訴兄弟,除了以上幾點外,還應有個進字。”胡胖子說著幾句話時,還真有點意氣風發的味道。
胡胖子講的也是倒鬥裏的規矩,意思是,對一個墓葬進行倒鬥的準備工作。不但要了解墓葬主人的身份,還要了解墓葬過去的曆史環境,當時的社會情況,以及倒鬥期間墓葬的現實環境,提前做好個方麵的準備工作,才能順利的進行摸金倒鬥。得手後也能將明器平安出手,不至於出現意外情況。而最後講到的“進”字,應該是胡胖子自己琢磨的經驗之談。
聽他這樣說,我也虛心問道:“不知道這個‘進’字,是個什麼意思。”
“古老弟,現在不比以前,國家對古墓的管理日趨完善。不被記錄的大型古墓也越來越少,大多都是在人跡罕至之處才有。所以隻要能了解個大概,就可以一探究竟。這個黃國興我也是知根知底的,要說他能編這樣一個東西出來,那真是高看他了。再說,如果他找我們不成,便會去找別人。那時候這些明器恐怕就真有可能流到海外去了。”
聽了胡胖子的話,我沉吟起來。若這個唐朝公主墓是真的,裏麵的東西恐怕不光是值錢,出國寶重器都有可能。這樣的大墓不知道則已,知道了再讓它從手裏溜走,估計那個摸金校尉也不會答應。
想到這裏,我抬頭道:“胡大哥說的是,這次我便去探上一探,看看這唐墓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急,莫急。我這裏還有樣東西要給兩位兄弟一看。”胡胖子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放到桌上。
我拿過盒子打開,隻見盒子內用黃色綢布做的內襯,綢布上放著一隻黑色動物爪子,通體漆黑,質地通透,燈光下更是顯的晶瑩剔透。爪子的前端鋒利尖銳,使人忘之生畏,另一端則用金線鑲嵌起來,形成精致的“透地紋”,爪身上攜有“摸金”兩個古篆書。整個器物看起來給人一種靈性十足的感覺。
“摸金符!”伍源笙吃驚下叫出聲來。這小子早就眼讒我那枚摸金符,卻因是我祖傳之物,不好意思開口討要。這次見了,難免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