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海也聽到了，立刻拉著我進了旁邊寫著廢棄醫療垃圾袋堆的後麵蹲了下去。
我從縫隙中看到劉凡和男人走來，往上看，我心一震，這男人就是章建業！
李曉海察覺到了我的恨意，他死死攥著我顫抖的手臂，眼神示意我不要衝動。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可殺我姐的凶手就在眼前，我怎麼忍得住。
腳步聲漸漸朝我們靠近，我察覺到李曉海的呼吸聲放慢，我隻好也學著他，屏息凝神，專注地聽著皮鞋踩在土地上發出踏踏的聲音。
“章哥，沒人，估計是房子年久失修，自己個壞了。”劉凡連進都沒有進那間屋子就說道。
章建業冷哼一聲：“總有些鼠輩偷偷摸摸的，可笑，在絕對實力麵前，不過螻蟻一般。”
章建業的聲音刻意放大：“人要是到達我這種高度，就算讓他當狗，和狗一起搶食，他也得受著，臨了，還得被我賣了換錢，哈哈哈。”
我攥著拳頭，全身都在顫抖，那段被他虐待的記憶刷新一般的重現在我腦子裏，我咬著牙，忍著恨意，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總有一天，我會將我姐姐和我受的苦與痛都還給他，我會親眼看著他下地獄。
無人回應，章建業和劉凡走了回去，我和李曉海從垃圾箱後麵出來，李曉海看上去比我還要緊張，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見我看他，他衝我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臉上沒有一點斑點和痘印，幹幹淨淨的，像他的笑容一樣。
他的家境一定很不錯，這是我對他的第二印象。
“謝謝你。”我由衷地說道。
李曉海摸了摸後腦勺，靦腆且小聲道：“不用，是孫耀做的過分。”
孫耀，我注意到他沒有像孫耀那些跟班一樣，稱呼他為耀哥。
“你怎麼知道我會跑來這邊？”我和他並肩往外走，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李曉海轉頭看我：“我猜的，門口有保安攔截，你又不能往回跑，隻能來這邊了。”
我點點頭，這個說法似乎沒有問題。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還在醫院住下去嗎？”李曉海問我。
我思忖片刻道：“一會兒有人來接我。”我總得聽聽楚琳的意見，看看韓政的意思。
“你還是離開這裏吧。”李曉海沒有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勸道。
我嗯了一聲：“我肯定會離開的。”不過不是現在。
楚琳來了之後，整個精神病院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隻是電梯被我那腳踹出了問題，正在維修。
坐在劉凡的辦公室裏，楚琳質問他為何出現病人和保安一起欺負我的事？
劉凡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道：“沒有的事，是張小龍今天犯病了，還踹壞了電梯，病人和保安一起想要將他送回病房去。”
“你放屁！”我從椅子上猛得站起來，恨不得將這個虛偽的人踩在腳下摩擦：“大廳裏有監控錄像吧，你敢調出來看看嗎？”
劉凡看了掃了我一眼，又看向楚琳，笑道：“不巧，今天的監控壞掉了。”
我剛要爭辯，就被楚琳按了下肩膀，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