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麵沒了聲音,我才敢大口喘氣,整個人都像失重般跌坐在地,我捂著胸口,肺像炸了一般。
“沒事吧?”李曉海壓低聲音問我,我擺擺手,示意他沒事。
他扶起我,我們正要往外走的時候,我聽見了一個聲音,一個陌生的男聲,我和李曉海同時停住腳步。
“他又胡鬧什麼?這醫院還真成他家的了!”
緊接著一個我熟悉的聲音說道:“您別生氣,有他在,張小龍和韓政都盯著他,這對您來說不是好事嗎?”
這個聲音,是劉凡!
接著那個陌生的男聲說道:“他們要是能把張小龍整死了,我還要感謝他們。可他們這麼明目張膽,不是讓韓政更懷疑醫院懷疑我嗎?”
李曉海指了指門,意思是問我走不走?
我搖了搖頭,他們正說我的事,我怎麼著也得聽下去,我示意他先走,李曉海點了點頭,將門小心翼翼欠了個縫,從中鑽了過去,出去後還帶上了門。
“我勸勸他們,您先別著急,韓政這麼多年也拿咱們沒辦法,那欒子謙都消失這麼多年了,就算有證據也早就沒了。”劉凡的話還在繼續,而我卻被欒子謙這三個字震在原地。
記憶一股腦地塞到我腦子裏,我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欒子謙,是我一年前認識的,也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
我竟然也把他忘了!我捂著腦袋,淚水砸在地上。
我更恨那個讓我忘記這些的人,欒子謙消失了這麼久,我該去找他的,該死的!到底是誰讓我喪失了這麼重要的記憶?
我坐到地上,冰涼的地磚讓我逐漸冷靜,我聽著旁邊屋子的對話。
“你好好說說孫耀,就算他舅是王博山也不應該亂來,他舅能保他一次兩次,能保他一輩子嗎?”陌生男似乎對孫耀的舉動已經積蓄了很多不滿。
“是是是,您說的是,我肯定好好和他說說,再怎麼這兒也是您的地盤,他不該這樣囂張。”劉凡的語氣越發的討好,我更加好奇對麵的人是誰了。
牆壁上隻有一扇積滿灰塵的窗戶,高高地樹在上麵,我掃視一圈,搬過去一把破舊的椅子,
我探出頭去,那個陌生男背對著我,身形微胖,身穿灰色西裝,卻褶褶皺皺,更像是暴發戶。
站在他對麵的劉凡,低著頭,彎著腰,臉上滿是討好。
“張小龍那邊你別管,你離他遠點,韓政不知道要搞什麼名堂,把他推出來當靶子,以為我會為了一個沒用的廢物留下把柄,我跟他們鬥了這麼多年,這點小把戲,還想騙我上溝。”陌生男人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似乎和韓政熟識。
突然我腳下一空,破舊的椅子支撐不住我的重量,碎在了地上,而我也跌了下去。
“誰在那邊?”
我的腿像是被劈開了一樣得疼,但強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瘸著腿挪出了屋子。
外麵沒有保安,我走出去,李曉海並沒有走遠,見我腿受傷,小跑著過來。
“快走!”我壓低聲線,李曉海也沒有猶豫,扶著我就走。
這劉凡和那個男人個子不高,跑得倒是快,轉彎時,我就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