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看他內心是厭惡殺戮的？”
白芷晴搖頭，“師父曾對我們說，人性本善，但凡修煉之人，必定都有自己堅守的底線。若連最基本的底線都丟失了，就算是再強大的修士，也注定會淪為殺神魔鬼！”
她抬頭，凝視著畫麵裏那孤單落寞的背影，歎息道：“為何師父對我們，和對陸笙卻完全不同？”
她的話音剛落，畫麵裏忽然出現了異變。
虛幻的世界裏，白芷晴和柳詩韻聽到了轟隆隆的響聲，似雷鳴，又似風卷雲湧。
她們緊張地屏住呼吸。
陸笙手握寶劍，一腳踏入黑洞。
“師父……”
她們驚恐地看向黑洞深處。
“快看！那是什麼？”
黑暗中，白芷晴仿佛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團巨大的陰影，遮蔽了黑洞，使得整片天地陷入混沌。
“那是……”
柳詩韻瞳孔驟縮。
“陸笙的記憶？”
她脫口而出，震驚得無以複加。
白芷晴茫然，“為什麼會出現陸笙的記憶？”
“可能是你我身上有他的氣息？”
柳詩韻喃喃道。
兩個女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黑洞邊的陰影散開，露出一幅清明的畫麵——
是十歲的陸笙和李清雪。
“笙兒，如今我們傲天學院人才凋零，你七位師姐雖然在各個領域各有所長，但博而不精，無法帶領學院更進一步。”
“你的修煉天賦比她們高，將來成就更高，我希望你能挑起重振傲天學院的重任。”
李清雪坐在石桌旁，溫柔地教訓陸笙。
陸笙垂眸，態度謙卑。
“師父放心，徒兒絕不負師父期望，必定帶領學院走上巔峰。”
“好！”
李清雪滿意地點頭，“我這裏有兩種功法，一為有情劍訣，二為無情訣。有情緩，無情速！”
她伸手遞給陸笙兩塊玉簡。
陸笙伸手接過，正欲查探，卻被李清雪叫住了。
“這是有情清心劍，乃你師祖創立，這套劍法你大師姐也修煉了，她的資質比不上你，所以隻修煉到了第三層。這第四層需要極高的天賦和機遇，非常難掌握，因此你切勿急躁，循序漸進，免得傷到了根基……”
“徒兒謹遵師命。”
陸笙認真聆聽。
“笙兒，你想修有情劍嗎？”
李清雪笑著問道。
陸笙立馬點頭，“我想做有情之人。”
“有情之人可不好做，你大師姐修行此劍十幾載，至今沒有修煉到第五層，足以證明此法艱辛……”
“師父，我可以堅持！”
“你可以堅持，可學院已經堅持不了了，若三年後的十五家天驕論道，我們學院失敗，便會被認定為後繼無人，天琊秘境的歸屬權將與傲天無緣……”
“這麼嚴重？”
“嗯。”
李清雪摸了摸陸笙的腦袋，眼中浮現疼惜之色，“笙兒……”
陸笙敏銳察覺到這抹憐愛，抿了抿唇，低聲道：“師父，有情緩，無情速……意思是不是說無情劍可以快速提升修煉效果？”
李清雨詫異地看著他，“你竟然知道‘快’這個字？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師父，我是不是很笨？”陸笙苦笑。
李清雪笑了笑沒有說話。
陸笙猶豫著道：“師父，我想試試……您看呢？”
李清雪依舊沒有說話，隻將清心劍訣拿走，將代表無情的殺戮劍訣留下。
陸笙抱著玉簡，久久無言。
“這……”
“陸笙選擇殺戮，竟然是為了我們？”
白芷晴和柳詩韻相互對視，皆是感慨萬千。
“師父她……好狠啊！陸笙當時才是個十歲的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