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年後的今天1(3 / 3)

牧羽菱啊牧羽菱,原來,不管我做多少,始終比不過你一點一滴。

心痛到幾乎要麻木,可她隻能強顏歡笑。

忍…

牧羽菱前腳跑進洗手間,張薔就跟了過來,看著吐到不行的牧羽菱,她咬了咬下唇,“有了?”

牧羽菱點點頭。

“幾個月了?”身為女人,又是生過孩子的,張薔自然看得出來牧羽菱現在的反應到底是因為什麼。

牧羽菱掬一捧水,洗了把臉,總算好過一點,隨即抬眸看向張薔,“四個月多一點,和挽歌的一樣大…”

和挽歌的一樣大!?

張薔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子喻同一天讓你們兩個懷孕?”

牧羽菱苦笑,“我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聽她說完這話,張薔又是一驚。

這是什麼情況?

信息量太大了。

牧羽菱一段話,引人無限遐想啊。

“到底怎麼回事?”張薔很是擔憂。

其實,她挺喜歡牧羽菱這個弟妹,不太喜歡挽歌,那姑娘心機太重,不如牧羽菱單純易相處。

別看挽歌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其實,笑裏藏刀,一肚子壞水,上一次爸爸說出去遊玩,估計少不了挽歌在裏頭搗鬼。

羽菱猶豫了一下,“說來話長,等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張薔神情有些凝重,看了看羽菱蒼白的臉,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但是,挽歌和牧羽菱竟然是同一天懷孕,這個問題讓張薔百思不得其解。

她問傭人要來一杯溫水,遞給羽菱。

“羽菱,我知道你和子喻吵架,鬧別扭,子喻固然有錯,但是,一個巴掌拍不想,也不能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他頭是,你說是不是?”

羽菱點占頭,沒有說話。

這一次的事,是她自己心裏膈應的慌,總覺得自己不幹淨了,才會那樣對曆子瑜。

其實,從頭到尾,曆子瑜還真沒有什麼錯。

看她臉色稍有緩和,張薔才又道:“羽菱,不要對愛你的人太過刻薄,一輩子真正對你好的人也沒有幾個,多少人在一切都失去時,才幡然醒悟:愛的寬厚,不能過度消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為你忍下所有的怒氣,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比你更心疼你。”

“我想,如果你和子喻是真心相愛的話,更多的應該是心疼彼此,寬容彼此,你說呢?”

牧羽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怔怔的望著張薔。

張薔不僅歌唱的好,連人生的大道理也懂得那麼多。

她突然笑起來,看向張薔,“薔薔姐姐,那你和季盛東呢?”

這一次,啞然失聲的人換成了張薔。

很快,她恢複如常,像是厭惡什麼東西一般,“不要再跟我提那個混蛋的名字!”

咬咬牙,鬆下拳頭,隨後又衝著羽菱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那混蛋每天都送花過來,我讓傭人放在儲物間了,回頭你過去收一下吧…”

羽菱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季盛東這是玩哪般?

竟然當著張薔的麵兒給自己送花,他不要命了嗎?

下意識的,張薔還是看了看牧羽菱,“你和季盛東,什麼關係?”

羽菱笑。

原以為張薔真的對季盛東一點兒都不在乎呢,看來,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啊!

了然一笑,“薔薔姐姐,我和季盛東可以結婚,他可以給我孩子當一個合格的父親,獨獨,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我和他之間,無關愛情…”

“你…明白嗎?”

張薔皺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羽菱在她臉上找不到絲毫失落或者是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問她,“薔薔姐姐,你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張薔是誰?

論演技,她可是振臂一呼,就擁有上萬千粉絲的大歌星,在台上一頻一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些拿過影後大獎的女明星,有幾個能和她比?

如今,她又是曆氏的代理總裁,女強人一個,還有什麼是她看不透的?

牧羽菱那點兒小心思,她不用猜,也能明白個八/九分。1d7Dq。

甩了甩頭發,朝著牧羽菱一笑,“那麼多人等著我們用餐呢…”

兩人相視一笑,離開洗手間。

堪堪,洗手間門外站了一個男人。

見兩人出來,曆子瑜斜身而入。

待到兩人走遠,他才微微皺了皺眉。

張薔說的儲物室裏一屋子的花是怎麼回事?

那個該死的季盛東,一定要在我老婆麵前獻殷勤嗎?

混蛋!

還有,曆太太說,她和季盛東之間,無愛愛情,又是什麼意思?

上一次到L市的海邊教堂裏搶新娘的時候,兩個人不是都要舉行婚禮了麼?

曆太太這席話說出來給誰聽的?

趁著一家人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一溜煙出了洗手間的門,直奔儲物室。

儲物室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曆子瑜的臉上閃過無數表情。

赤橙黃綠青藍紫,每樣顏色都閃過了,最後擰成一個恨字。

徑直走進儲物間,看著那一束束碩大的火紅玫瑰花,直接一腳踢開。

季盛東,我跟你沒完!

隨即看一眼傭人,“把這些花統統扔掉!”

傭人看一眼怒氣衝天的少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花是送給少***,要不要征求一下少***意見?”

曆子瑜的眼睛裏火光四溢,差點兒沒把傭人給燒著了。17903952

“叫你扔你就扔!”

傭人不敢再問,急忙找來一大幫人,把一束束碩大無比的紅玫瑰花扔到別墅外的垃圾簍裏。

那垃圾簍哪裏裝得下?

一時之間,綿延好幾百米,全是清一色的火紅玫瑰花,甚為壯觀。

第二天來清掃垃圾的工人樂不可支,每人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回去,討老婆歡心去了。

當然,這些是後話。

曆子瑜處理掉了一屋子的玫瑰花,心裏一陣莫名開心。

仿佛被扔出去的不是花,而是季盛東本人一般。

心情大好的轉回飯廳,牧羽菱已然吃飽了,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與其說是看電視,到不如說她是在等曆子瑜。

有心想向曆子瑜認個錯兒,服一下軟,可她始終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去。

隻能默默等著曆子瑜走過來的時候,找機會向他和解。

張薔說的對,愛的寬厚,不能過度消耗。

不能讓那個心疼牧羽菱的男人難過。

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沒見曆子瑜過來。

等她再回頭去看的時候,曆子瑜已然跟著挽歌去了挽歌的房間。

頓時,她所有的希望落空,心就像是結了冰的透明冰塊一般裂開一道道口子。

疼得她直吸冷氣。

不過才一個轉身的工夫,曆子瑜就跟挽歌舊情複燃了?

心一點點往下沉。

越發的沉起來,連腳踝上的痛都被蓋過去,她的眸底隻剩下一絲又一絲的失望。

當希望變成失望,過程中有多痛苦,隻有心明白。

牧羽菱悄悄上了樓,換好衣服以後,又輕輕下了樓,沒有支會任何人,悄悄離開老宅,奔著幕府山而去。

除了那裏,她實在沒有地方去了。

天下之大,能容得下牧羽菱的地方,卻小的可憐。

她不過隻求現世安穩,苟安於一方小天地間而已,卻不料,竟是這般辛酸。

她沒有叫司機,也沒有告訴傭人,有傭人問她,她隻是淡淡一笑,說吃撐了,出去散散步。

循著熟悉的路,她一步一步往幕府山方向走過去。

去年的那個冬天,正是在這條路上,曆子瑜把她一個人扔下,隻因為她提了那個叫挽歌的女人的名字。

一年後的今天,又是因為那個叫挽歌的女人,她想離開曆子瑜。

她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活著,不貪不嗔不癡不念不怨。

就這樣,默默的過一輩子。

其實,原本就是挽歌和曆子瑜先愛上的,她這個後來人又算什麼呢?

沿途的風景很好,她卻無心欣賞,隻是下意識的裹緊羽絨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曆子瑜雖然是跟著挽歌進了挽歌的房間,卻並沒有說什麼,很快,他就借口離開了挽歌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才發現,牧羽菱不見了。

心下一沉,急忙拿了外套就朝外路。

挽歌其實早就看到牧羽菱獨自走出去的身影了,她微微一笑,拿出手機,輕輕摁下一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