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她似乎蒙的更嚴實了。
曆子瑜帶著笑,伸手就去拉她的被子,“妞妞,別蒙著頭睡,會缺氧…”
牧羽菱紋絲不動,依舊在被子底下死死拽著被角。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曆子瑜先妥協了。。
“妞妞,別這樣,會傷到寶寶…”
一提到寶寶,牧羽菱果然鬆手了,從被子裏露出一顆黑黑的頭。
曆子瑜小小的開心了一下,不管怎麼樣,至少不再對自己視而不見了。
下一秒,之前的開心盡數化作烏有。
牧羽菱是閉著眼睛的,連一條縫都沒給他留。
曆子瑜幹著急上火,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哄。
“妞妞,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吃晚飯,寶寶也會餓的…”
這話一說,果然有用,牧羽菱“騰”就從起來了,麻利的下床,走到餐桌前。
對著一桌子精美的菜肴吃起來。
曆子瑜有些無語。
現在,在她的世界裏隻剩下寶寶了,對他這個老公,她根本是理都不理,看都不看一眼。
他生氣,可是氣有毛用!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許曆太太早就走的一幹二淨了。
不行,不管怎麼著,他得想個法子才行。
不能再和曆太太這樣冷淡下去。
“羽菱,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曆子瑜坐在羽菱對麵,一臉的討好。
羽菱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其實,在聽到曆新那一段話以後,她一直在想。
她怎麼可以這樣?
給曆子瑜戴了綠帽子不說,現在竟然還要他養孩子!
且不說這孩子的問題,人家挽歌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孩子呢!
那個孩子可是貨真價實曆子瑜的孩子。
現在,她還有什麼臉麵出現在曆家?
如果不是曆子瑜一直堅持,無法拒絕,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孩子不是曆子瑜的,他卻還要這樣的委曲求全,驕傲如曆子瑜,得經過怎樣複雜的思考,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啊?
她是牧羽菱,愛曆子瑜的牧羽菱,又怎麼忍心看他委曲?
所以,她一直冷落曆子瑜,對他不理不睬,就是希望他忍無可忍的時候,放棄她。
可是,一連幾天下來,曆子瑜都依舊是平心靜氣的等她,好吃好喝的供著,絲毫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反過來看她,倒更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巫女。
她在等,等曆子瑜對自己失去耐心。
像曆子瑜那樣的人,隻要她每天對他惡語相向一段時間,他自然也就會放手了。
羽菱硬下心腸,冷冷看他一眼,“曆子瑜,沒有談的必要,這孩子不是你的,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讓它叫你爸爸的!”
曆子瑜皺眉。
“羽菱,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武斷的就下決定,關於孩子這個問題,我真的是認真的,它隻能是我曆子瑜的孩子!”
“張薔的孩子我問過是誰的嗎?”
“為什麼你就不可以像薔薔姐那樣?安安靜靜坐你的好媽媽,其他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羽菱,難道你希望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嗎?”
“又或者,你想孩子父親的名字是曆新?”
羽菱翻白眼,曆子瑜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敲門聲。
曆子瑜隻能歎息。
他的曆太太,從來都是個喜歡為別人考慮的人,羽菱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也有挽歌的原因。
挽歌是嗎?
很好,不就是個孩子嗎?
我會讓她肚子裏的孩子消失於無形的!
見羽菱不語,他起身,走向被人敲響的房門。
站在門外的挽歌隻聽到那羽菱一句,“這孩子不是你的…”
真沒想到,母親大人的主意也有管用的時候。
這不,她才剛來敲門,就聽到了最石破天驚的大秘密。
她就說嘛,牧羽菱懷孕了為什麼不敢示人,原來,還真就是這個原因。
孩子不是曆子瑜的!
很好!
來開門的人是曆子瑜,看到站在門口的挽歌,他好看的眉心便皺了起來,語氣相當不悅,“你來做什麼?!”
挽歌垂下眼,一副受委曲的小媳婦模樣,她刻意忽略掉曆子瑜的眼神,把燕窩往前推,“那個,這是我親手熬的燕窩,羽菱身體不好,讓她補一補吧…”
曆子瑜愣了愣。楠是那我高。
沒反應過來。
挽歌突然獻殷勤,非殲即盜。
他沒有接挽歌手裏的托盤,隻是略帶警惕的望著她,“挽歌,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曆子瑜這樣說,其實,很讓挽歌心裏頭不舒服,可是,她忍了。
不為別的,隻為剛才聽到的那一句話。
既然牧羽菱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曆子瑜的,她懷孕了又如何?
忍!
她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湯,當著曆子瑜的麵兒喝下去,然後把勺子又收回自己掌心裏。
“放心吧,我沒有下毒…”
曆子瑜還是沒有接,隻是看她的眼神換成了疑惑。
挽歌笑,掩飾掉內心的酸楚,“子喻,你不用防賊一樣的防著我,我知道你喜歡羽菱,所謂投其所好,就是我現在的目的,隻有羽菱開心了,你才會開心,我和我媽才有好日子過,這麼簡單的道理,誰都明白。”
頓了頓,她特意提高了聲音,“你替我跟羽菱說一聲,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該鬧,也不該讓我媽鬧你,我向她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已經認清事實了,你現在愛的是羽菱,我們再也回不到四年前的我們了,所以,現在我願意看著你們在一起,看你們幸福,如果,你要是覺得我在這裏防礙你們感情的話,我可以和媽媽搬出去住!”
挽歌說的很是誠懇,曆子瑜在她臉上找不到絲毫演戲的成份。
盯著她手裏的湯看了半天,正在猶豫要不要接過來,屋裏頭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回身一看,是羽菱走了出來。
她穿一件粉色的厚實毛長裙,從頭到腳裹得嚴實,脖子露在外麵顯得那麼突兀,她很瘦,這樣走出來,讓人覺得她越發的瘦。
曆子瑜下意識的托住她的腰,卻被她避開了。
她朝著挽歌笑,“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挽歌垂頭,沒有說話,她在掩飾自己的情緒。
在曆子瑜麵前,如果你掩飾不好自己的情緒,就永遠無法成功。
其實,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不如不說,耐心聽著牧羽菱說什麼就好。
牧羽菱早在見到曆新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對不起挽歌了。
憑什麼挽歌懷著曆子瑜的骨肉,卻還要忍受她這個小三?
憑什麼曆子瑜一次又一次的因為一個小三而傷害挽歌?
說到底,是她牧羽菱不好…
她也是一個要當媽媽的人,懷孕時期,男人如果對孕婦不好,心情不好的話,對孩子也不好。
她不能總讓曆子瑜這麼胡作非為,放任他自己的親生骨肉不管,而來管她肚子裏的這個野種。
“挽歌,你之前所做的,我都能理解,沒關係,我願意接受你的道歉,這邊房子足夠大,你們不用搬出去的,就安心住著吧…”
這是牧羽菱說了第二句讓曆子瑜震驚不已的話。
曆太太這是怎麼了?
之前,曆子瑜在回來的路上就說過了,替郝家母女再買套房子,安排傭人過去,照顧他們,等到DNA報告出來再說。
現在曆太太突然變卦,讓他的心微微一涼。
曆太太這是要做什麼?
引狼入室?
放虎歸山?
他越發的看不透她了。
不過,關於挽歌,他是不會輕易收手的,既然她身上藏有毒品,那麼就從毒品的來源查起吧。
看著牧羽菱接過挽歌手中的燕窩,當著他和挽歌的麵兒吃下去,曆子瑜隻覺得一陣挫敗感爬上來。
曆太太,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越是在乎你,越想對你好,反而越被你推遠。
你到底,要怎麼樣?
當羽菱吃完那盅燕窩以後,曆子瑜徹底淡定不起來了。
捏著牧羽菱的手腕把她拉回房間內,重重關上門,絲毫沒有理會挽歌。
挽歌則是微笑著看著那道因憤怒而被用力關上的門。
果然,最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
牧羽菱,我等著你哭的那一天!
挽歌把手上的托盤交付給傭人,很快就回了自己房間,李小冉還在房間裏等她。
一進門便把門關得嚴嚴實實。
衝著李小冉笑,“媽,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見女兒開心的模樣,李小冉知道她一定聽到了什麼,“什麼事讓你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