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就算你不原諒媽媽也沒有關係,媽媽不怪你,為人母的,竟然這樣放自己孩子的血,大抵沒一個有人性的母親會這麼做的。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挽歌一直沒有說話。
母親對曆家的恨,從郝家倒台那一天起,就開始了。
不管曆子瑜以前如何的對郝家好,在這一刻,統統化作烏有了。
母親人到晚年,卻還要要曆這種大悲,恨曆子瑜在所難免。
她不好多說什麼。
她愛曆子瑜,沒人知道她有多愛他。
午夜夢回,攬衣推枕落地徘徊之時,滿眼滿腦的都是他的影子。
心口處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令她睡意全無。
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就是這樣躺在床/上,反反複複,念叨著那個男人的名字,一直數羊數到天光大亮。
愛情讓人幸福。
卻也是這世上最殘忍的事。
沒有誰一定要對誰癡心絕對,也沒有誰一定要回報誰的愛。
芸芸眾生,浮華亂世,不過是一場癡纏而已。
她和曆子瑜這段感情,終究結不得果,即便是開了花,也不過是一朵經不起風雨摧殘凋零的花。
可是,她偏偏放不開。
那樣偉岸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明明是她的,為何已然成為了別人的夫?
造化弄人。
怪不得誰。
她一直沒有再好好和母親說過一句話,連母親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神情有些恍惚,坐回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從床頭櫃裏找出一瓶藥,拿出一顆,和著水吞下去,蒼白的臉色才稍稍緩和過來一點。
黯然盯著鏡子中明媚生輝的女人,驚覺眼角已然有細小的魚尾紋生出來,才知道,紅顏易逝。
她沒有看李小冉留給她的東西,拿過來準備扔掉,卻鬼使神差的又把它放進了抽屜裏。
也許,真的有用得著的時候吧…
@@@
曆子瑜守在醫院,牧羽菱已經脫離的危險,隻不過有滑胎的先兆,醫生叮囑臥床休息,不可以輕易走動。
這會兒的牧羽菱睡著了。
聽到孩子還在的消息,比什麼良藥都管用,因為放鬆下來的原因,她一直睡著。
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落在她的臉上。
歲月靜好。
之前曆子瑜派給她的那個小警衛員陪著她,而曆子瑜,是是在洛雲裳的辦公室裏,了解著孩子的具體情況。
洛雲裳看著曆子瑜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狠狠笑了好一陣子,才安靜下來。
拿著B超出來的片子,正在觀察著寶寶的健康狀況。
“十九周,四個月多一點,發育的很好,小家夥好可愛…”
“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貧血,低血糖,根據以上症狀,她這兩年之內應該有過失血過多的病史,體質偏寒,心情鬱結。
”
洛雲裳每多說一條,曆子瑜的臉就沉一分。
等到洛雲裳說完的時候,他的臉已經成了包公臉。
洛雲裳歪著腦袋看了看他,“你不用黑著一張臉給我看,你老婆,她之所以會有這些問題,都是你的原因,與我無關!”
曆子瑜不說話,黑著一張臉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洛雲裳了解這個男人,表麵上看起來凶神惡煞,其實股子深處,對一個人溫柔起來的時候,應該也是無以複加的。
也許,牧羽菱正是那個讓他可以展露溫柔的人。
曆子瑜聽無洛雲裳的病理分析報告,對孩子的事有了一定了解。
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懷上的。
確切的說,她和挽歌都是那一天晚上懷上的。
挽歌口口聲聲說她的孩子是自己的,那曆太太肚子裏的孩子又是誰的呢?
曆太太身體弱,貧血,低血糖,今天這種情況就是低血糖引發的休克性昏厥和流產先兆。
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孩子是不是就沒有了?
潛意識裏,他很在意那個孩子。
愛屋及烏。
隻要是曆太太的,一切他都能接受,即便那個孩子不是他的種又如何?
它是曆太太的,也就是曆先生的。
曆太太,你之所以不願意告訴我孩子的事,就是因為這孩子不是我的嗎?
嘴角向上彎了彎。。
他一笑,洛雲裳深得山花爛漫,簡直就是勝卻人間無數。
可惜,下一秒,他又恢複了那張冰磚臉。
“洛雲裳,我太太和孩子就交給你了,如果他們有什麼閃失,提頭來見!”
洛雲裳張大了嘴巴,恨不得在他身上蝕出一個洞來,“喂,老大,你怎麼能這樣折磨我?”
曆子瑜也不多說,徑自出了門,朝著病房裏去了。
洛雲裳趴在辦公桌上,隻恨不得把自己給埋了。
曆子瑜出現在病房的時候,牧羽菱恰好醒來,她正望著窗戶的陽光,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
看到這一幕的曆子瑜驀然就呆在了原地。
曆太太此時的樣子,多像是天使啊!
純潔無瑕的笑臉,明亮如黑墨一般的眸子,如果再給她加上一雙翅膀和一個光圈,她真的就是天使。
是他曆子瑜的天使。
曆子瑜看的發呆,一旁的小警衛員已然發現了他,“報告首長,夫人醒了…”
曆子瑜點點頭,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朝著牧羽菱走過來。
正在看陽光的羽菱聽到警衛員的話,回過臉來看他。
四目相對。
她眸光瀲灩,溫柔似水。
他眸色如血,卻是深情款款。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他突然就想到了這句詩。
快步行至她身旁,握住她還掛著輸液器的手,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疼嗎?”
她笑,像個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伸出另外一隻手,指尖穿過他的發絲,視線與他焦灼相纏。
“看到你,就一點兒也不疼了。”
曆子瑜笑,寵溺的在她嘴角印下一吻。
若不是他現在的胡子太長,會戳到曆太太,他真想把她拉進懷裏,狠狠吻她一番。
“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止疼的作用啊?改明兒,止痛劑都不要用了,看我就好!”他正襟危坐,說的有板有眼。
哎呀媽呀,這是什麼情況?
一旁的小警衛員見到他們老大也有這麼溫柔如水的一麵,心裏那個驚歎啊。
就像有無數隻小鹿斑比在跳躍一般。
這種場合兒童不宜,她還是快溜吧。
男人冷冷丟過來一句話,“記得把門帶好…”
老大背後長眼睛了嗎?
為什麼他明明沒有回頭,卻知道她要離開這個讓人心跳加速的地方?
還是乖乖的事上了門。
羽菱這會兒情況穩定,再加上又吃了不少東西,喝了不少水,臉色較之前的蒼白,已然好轉了很多。
曆子瑜握住她另外一隻沒有掛輸液器的手,與她十指交扣。
“妞妞,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孩子的事?”
羽菱愣了愣。
她自以為瞞得很好,不想,卻還是沒有瞞得住。
如果不是她瞞著,也許,這個孩子就不會被自己拖累到這一步。
天知道,這半個月以來,在曆家,她過著提心吊膽東躲西臧的日子有多痛苦!
她就是怕別人知道她懷孕的事。
這個孩子來曆不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又要怎麼說出來呢?
羽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這個孩子是那天晚上之後懷上的,我不確定孩子的父親是誰,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它的父親很有可能是曆新…”
話說開了,心頭上的大石頭放下來,羽菱覺得輕鬆了很多。
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幹脆把話說個清楚吧。
“曆子瑜,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我都不會把它拿掉,它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不會放棄它,如果你不喜歡它,或者認為這個孩子是你人生中的汙點,那麼,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一點兒都不會怪你。”
曆子瑜愣住了。
他有些失落,“羽菱,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不值得你信任的丈夫嗎?”
羽菱沒有說話。
上一次,她試探性的問他挽歌的孩子時,他已經給出了答案。
羽菱不說話,也不想說話,從前曆子瑜對她所做過的種種,讓她不得不想到這些。
下意識的,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曆子瑜站起來,帶血的眸子緊緊盯著牧羽菱的眼,“牧羽菱,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曆子瑜!”
他一字一頓,語速很慢,可每一個字都那麼有份量。
重重擊中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她早已潰不成軍。
隻能無聲的望著她,眼眶濕潤。
曆子瑜這一刻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
如果不是他之前錯的太多,而令曆太太對自己失去信心,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曆太太之所以不願意把懷孕的事說出來,無非是對他的信任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