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沒說什麼,接過桔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挽歌,現在牧羽菱真的懷孕了,你打算怎麼辦?”李小冉比誰看得都清楚,時才挽歌不過輕輕撞了一下牧羽菱,那女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抱住自己,而是捂住肚子。
很顯然,牧羽菱也懷孕了。。
挽歌肚子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曆子瑜的,但是看曆子瑜的態度,似乎並不待見這個孩子,如今,這個當口,牧羽菱竟然又懷孕了,這讓她隻覺得措手不及。
郝家敗落成如今這個模樣,她不能再放棄曆家這塊肥肉,她不想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挽歌很快反應過來,卻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吐出一顆桔子籽,淡淡的道:“等…”
李小冉一驚。
接著又是一喜,“挽歌,你是不是已經想好對付牧羽菱的辦法了?”
“媽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李小冉笑的很開心,又跟挽歌說了會不著邊際的話,很快,她就回了自己房間。
曆家不比郝家,到底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不想讓自己生活的太辛苦,亦不想讓女兒過的太心酸,如果曆子瑜真的不願意娶女兒的話,她一定要再另外想別的辦法才行!
李小冉一走,挽歌就把房門關緊了。
豎起耳朵,在門旁邊聽了又聽,確定什麼也聲音也沒有,這才慢慢回到房間裏。
找出那個手機,拔出熟悉的號碼。
“叔…”
對方似乎有些意外挽歌的這個電話,“不是說最近少聯係嗎?”
挽歌頓了頓,“叔,我好累,能不能給我放放假,讓我休息一段時間?”
對方輕笑,“挽歌,怎麼?狠不下心了?”
“你可別忘了你的使命呀!”
“當初你自己說的,為了可以回到曆子瑜身邊,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這會兒,曆子瑜不愛你了,你就準備抽身而退嗎?”
挽歌沒有說話,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放過她。
“挽歌,別癡人說夢了,我交給你的事你還沒有做完,別急著退出,否則,我就隻好把那些東西快遞給曆子瑜了…”
對方似笑非笑的聲音讓人聽起來越發覺得恐懼。
挽歌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站著。
察覺到了挽歌的疲憊,對方稍微緩了緩口氣,“挽歌,你不用急著說不做什麼,如果你累了,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修整,但是,你如果想逃跑的話,結果你是知道的…”
“沒有了我的藥,你覺得你能熬得過去嗎?”
“挽歌,不要把我的耐心想的那麼好,當初你答應和我合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沒有退路!”
“實話告訴你,這次我會停你一個禮拜的藥,剩下來的這幾天,你就在疼痛中度過吧!”
“當然,你要是想通了,來問我拿藥止痛,也不是不可能啦…”
對方很快掛斷電話,不給挽歌任何辯白的機會。
看著黑掉的屏幕,挽歌跌坐在床/上。
這些年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曆子瑜,我愛你,為了回到你身邊,我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
我的靈魂是肮髒的,連我的心都是肮髒的。
以前我還可以自己騙自己,說至少我的心是純潔的,現在呢?
心和靈魂一起髒了…
這條路,她注定隻能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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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子瑜一直呆在指揮室裏,整整三天都沒有出來。
這三天,牧羽菱到是睡的很好,曆子瑜專門安排了一個女警衛員在照顧她,飲食起居,都一一照應得當。
曆子瑜特意命人買了一張碩在的藤椅吊床掛在陽台上,羽菱很喜歡那張吊床。
這三天來,很大一部分時間裏,羽菱都是窩在吊床/上,睡得極是香甜。
偶爾閑暇的時候,她也會下樓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她的話很少,卻總是微笑著,在這淒冷的冬日裏,多多少少讓人嚐到了一絲溫暖。
因為天氣冷,穿了羽絨服,再加上她本就瘦小,所以,根本看不出來她是懷孕的人。
正午的太陽苟延殘喘的散發著熱量,而在寒冷麵前不堪一擊的熱量讓人汗顏。
饒是這樣,有太陽出來,也讓人的心情明亮了不少。
羽菱覺得冷,女警衛員便回去替她拿暖手寶了。
老大交待過,夫人怕冷,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帶著暖手寶。
結果,她給忘了,現在看夫人走的吃力,她才覺得悔恨交加,跟夫人打了招呼,她就跑回樓上拿暖手寶去了。
羽菱歪歪扭扭的坐在枯黃的草坪上,原本就奄奄一息的草坪在經過她的蹂躪後,更加萎靡不振了。
羽菱覺得這樣似乎還不夠,四下看看無人,索性直接躺了在草坪上。
兩隻手放在腦後,仰望蒼穹。
天很藍,很高,朵朵白雲點綴著這副藍色的畫紙,偶爾有不怕冷的小鳥飛過,氣氛和諧的讓人忘記了一切憂愁。
羽菱正望得入神,絲毫不覺身旁有人過來。
郝擎浩來到基地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枯黃的草坪上,一副滿足的模樣。
郝擎浩早就回了國,雖然他已經卸任M組織最高指揮官一職,但現在他還是名義上的最高統帥,畢竟,他真正離職還有一年時間呢!
偶爾抽時間回回組織,亦無不可。
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太管年輕人的事兒,也管不動了。
關於他女婿郝長俞入獄一事,對他的影響似乎並不大。
他一直不看好郝長俞,死狗托不上牆頭,要不是當年有曆家的照顧,別說是提名副市長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區長他也坐不穩!
曆子瑜就是有那樣的本事,明明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卻可以讓他平步青雲。
一邊感慨自己的女兒識人不明,又一邊暗罵郝長俞的不爭氣,卻也是無可奈何。
觸犯國法,那是誰都求不下來的情,管你天王老子,還是庶民百姓,隻要你犯了法,就得服罪。
郝長俞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郝擎浩之所以這個時候過來,是想來看看曆子瑜的。
聽說這陣子又忙著抓毒販子、倒毒窩的,忙得不亦樂乎。
最最重要的,聽說似乎有了王俊赫的消息。
一提到王俊赫,他就恨不得親手扒了王俊赫的皮,這混蛋,偏偏在他當政的時候偷偷跑掉了,為他光輝的軍旅生涯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抹黑線。
所以,他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看到是這副景象。
“嗯哼!”
他冷眼盯著那個躺在草坪上的女人,刻意咳嗽兩聲,示意自己的存在。
羽菱這才意識到有人過來。
立刻反應過來,幾乎是腳不沾地就站了起來。
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穿著軍裝,肩章是金色鬆枝加兩顆星。
上一次她來的時候,見過曆子瑜穿軍裝的樣子,肩章上是金色鬆枝加一顆星。
後來,她偷偷的問過別人,人家告訴她:那是少將軍銜,很多人一輩子到老都不見得能碰一碰。
雖然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軍職,但是,她知道,至少不小。
曆子瑜是軍長,那這個人是不是還在軍長之上?
於是,她恭恭敬敬的站起來,拍迅速拍掉身上的草屑,朝著老頭子鞠個躬,“首長好。”
既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軍銜,叫首長總沒錯。
郝擎浩看她一眼。
眉心透著不悅。
“你是哪個班的?怎麼這麼懶散?”
羽菱急忙解釋,“我不是…”
郝擎浩最見不得官兵這副懶散的樣子,根本不給羽菱解釋的機會,“死丫頭,我不管你是不是新來的,也不管你是哪個班的,總之,我見不得我手下的兵這麼懶散!”
“我不是…”羽菱還在試圖解釋。
郝擎浩抬起高傲的下巴,狠狠瞪她一眼,指著一旁的操場道:“罰你給我跑十圈,我不喊停不許停!”
羽菱被氣壞了,哪有這樣的人,這麼不講道理!
正準備大聲解釋,卻不想,郝擎浩的兩個警衛員過來了,一左一右,大有架著她去跑步的意味。
羽菱怕。
她肯定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如果等下真的動起手來,難免會傷到肚子裏的寶寶,索性也不解釋了,硬著頭皮就往操場跑過去了。
一萬匹草泥馬自空中閃過,羽菱隻恨不得現在就化成一道閃電,閃瞎那個老頭子的眼睛。
可眼下的情況是,人家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連嘴都不讓她張開。
羽菱無奈,隻好繞著操場小跑起來。
因為懷孕的緣故,她不敢跑得太用力,所以看上去倒更像是在快速走動。
郝擎浩更加不滿意了,指著羽菱就罵,“跟老子犯什麼渾?給我跑快點,再慢就給我跑二十圈!”
羽菱不語,隻好緊咬牙關,努力讓自己跑快一點。
郝擎浩覺得滿意了,也沒再多說什麼,隻不過,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牧羽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