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意氣風發的男人,為了她,硬生生折斷了挽歌的手腕。
挽歌的母親心疼女兒,自然是要找他拚命的,可是他,卻二話不說,任由那個瘋婆子打他。
他是想李小冉把氣都撒在他身上。
卻要她撇得幹幹淨淨的。
曆子瑜,我們是夫妻,有苦同當,為什麼你寧願一個人擔,也不要我替你分擔?
我從來就不是個軟弱無能的女人,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不需要你這般的丟棄尊嚴。
曆子瑜抱住他,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抬眼看向她,“妞妞,如果那個孩子是我的,你還會陪在我身邊嗎?”
這一刻,他隻覺得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兒。
他那麼在意,在意她的反應。
如果她介意,他又該怎麼辦?
依著曆太太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容忍他背叛他們的愛情的。
羽菱想了想,凝眸看他,“你不是說你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確定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嗎?”
曆子瑜皺眉,眼眸中暈開一層又一層的擔憂,“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怕那個孩子是我的…”
“前段時間,我甚至一度想毀掉挽歌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我最終還是下不了手…”
“哪怕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也希望它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好好活著。”
“於我們M組織來說,最大的成功不是抓獲製毒分子,而是有更多吸毒的人戒毒,那才是真正的救贖。”
牧羽菱點頭,下意識的,把他抱的更緊,他的擔心,她又何嚐不知?
殊不知,她也和他一樣的擔心。
“子喻,那天晚上的事,你記得多少?”
曆子瑜沉眸,圈著她腰的手緊了緊,“說實話,我印象中的片段並不多,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一直在和你做的人是我…”
她生怕錯過什麼,立刻又問他:“那曆新呢?”
曆子瑜鳳眸眯了眯,改為抱住她,兩人麵對麵的看著對方,“是我把曆新打跑的!”
“但是,後來的事情,我真的不記得,我隻記得我們一直做,一直做,做到兩個人都沒有力氣,筋疲力盡才倒在地上,當時,是我抱著你躺下的…”
“再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就是曆新躺在你身邊…”
羽菱在聽到曆新被他打跑的時候,愣了一下,一顆心突然又平和下來,卻在聽到後麵的事他也不記得時,心又一次糾結了起來。
天意嗎?
一定要這樣的捉弄她和曆子瑜嗎?
她掩住眸底的失落,重新抬起眼,和他四目相對,“那挽歌呢?”
曆子瑜略略沉思了一下,“妞妞,對不起…”
“我曾經讓王三五他們在附近搜察過,可是那天的雨實在太大,所有的痕跡都被衝刷的幹幹淨淨。”
“我也想過,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和我,但是,我真的找不到蛛絲馬跡。”
“妞妞,原諒我…”
這是曆子瑜有生以來覺得最無力的一件事。
隻要是發生在牧羽菱身上的事,他經常感到無力。
不是不想查,隻是真的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羽菱咬咬唇。
連曆子瑜都找不到蛛絲馬跡,別人又能怎麼樣?
如果對方有意陷害他們,是肯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她覺得好累好累,原以為麵對的隻有挽歌,不想還有一個李小冉。
如今,還有這麼一件事,事關她和曆子瑜的清白。
她比任何人都著急,卻,也是束手無策。
“子喻,不如,我們不要管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吧,珍惜我們眼下的生活,隻要能和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其他的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曆子瑜吻了吻她的唇角,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
“我的妞妞從來都是善良的好姑娘…”
“可是,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清楚才行!”
羽菱有些無奈,她知道這男人心裏怎麼想的,無非是想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而已。
圈住他的腰,把他抱的更緊些,晶亮亮的眼睛望著他,“子喻,其實,那些一點都不重要,真的,隻要你不介意就好!”
曆子瑜苦笑,“妞妞,我介意,真的很介意!”
羽菱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下意識的,她想躲開曆子瑜。
果然,男人都是在意這種事的,生怕自己戴了綠帽子。
她鬆開手臂,不想再抱著他,從心到手都是冰冷的。
情人間的話最是傷人心。
她太懂得他,又太不懂得他,這個男人於她而言,是致命的毒,也卻是她的救贖。。
手剛一鬆開,但又被他強行拉回去,圈在他的腰上,男人深墨色的眼眸對上她失落的眼,把她的不開心盡收眼底。
“妞妞,我相信我們是清白的,那個時候,我已經筋疲力盡,哪有力氣再碰別的女人?”
“還有一點,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打曆新的時候…”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逗弄懷中的小女人。
敏感如他的曆太太,自然是經不住傷心話的,他剛才,似乎讓她不開心了。
原本還處在失落中的羽菱突然就提起了興致,興致勃勃的看著他,“那天…”
“那天…”
“好像曆新的反應很遲鈍,一開始你衝我發了那麼大的火,聲音那麼大,正常人都可以聽得到的,可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直到後來,你狠狠打了他一拳之後,他才醒過來…”
曆子瑜笑,頷首,滿心滿眼的都是喜色,“所以說,我很相信你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羽菱長舒一口氣,“那個布局的人雖然用心險惡,但是,我們還是有跡可循的,如果說曆新也中了迷、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那麼反過來說,我隻是和他睡在一起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生!”
曆子瑜笑,用力抱了抱她,“妞妞,我的妞妞從來都是讓刮目相看!”
羽菱笑的很歡實,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心間一片坦然。
這個時候,她要不要告訴曆子瑜,她懷孕了呢?
又一想,他們現在說的這些,隻不過是推測而已,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敢確定。
“子喻,那挽歌又是怎麼回事呢?”
曆子瑜搖頭,“挽歌醒的比曆新要早,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她沒有中迷、藥!”
“所以,那天晚上,我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一喜一驚,羽菱原來的喜悅,瞬時間就落了下去。
如果曆子瑜真的碰過了挽歌,她又該如何自處?
何況,挽歌現在還懷著孩子,而她,又口口聲聲說那個孩子是曆子瑜的。
她是該介意呢?
還是應該不介意?
見她眸中盡是失落,他心疼的吻過她的額際,眉心,“妞妞,我想,也許那天晚上的事,挽歌全部都知道,隻是,她不願意告訴我們…”
牧羽菱沒有說話。
依著現在挽歌的性子,即便是毀了自己和曆子瑜,她也不會把真相說出來的。
曆子瑜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際,“妞妞,你知道嗎?”
“上一次挽歌送來的魚湯裏,下了最新型的毒、品…”
牧羽菱瞪大了眼睛,“她…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曆子瑜苦笑,帶著些無奈。
“羽菱,我是這麼想的,那天除了我們之外,那個廢棄的作坊裏一定還有別人在!”
“那個人藏在暗處,可以縱觀全局,他先是對我們用了迷、藥,令我們失去意識,然後再把曆新和挽歌放到我們身旁,至於我有沒有和挽歌發生關係,我…真的不知道…”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曆新和挽歌聯手迷暈了我和你,然後又各自躺在我們身邊,在迷、藥的作用下,和我們同時發生了關係…”
“也許還有第三種解釋,挽歌放了迷、藥,不僅迷倒了你和我,還迷倒了曆新,然後,誘使我們和他們發生關係…”
“但我認為,也許這三種解釋都不太合理…”
“我一直覺得,應該是有第三方在場,那個第三方不止是一個人,他們應該有很多人,如果藥是挽歌放的,那麼以她的身形和體重,根本拖不動昏迷中的曆新,還有就是,那種迷、藥帶有強烈的致幻作用,也許,你把曆新當成了我,而我把挽歌當成了你…”
“但是如果第三方有很多人的話,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把你和我擄走,帶到他們的地盤,完成他們想要完成的任務,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安排挽歌在我身旁,所以一直以來,我有很多的想不通,我一直想從挽歌身上套點什麼出來,可惜的是。。。你來了,我怕你誤會,隻好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