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他卻一動也不動,視線落在牧羽菱臉上。
“我親愛的曆太太,你惹的麻煩,難道你不打算自己處理麼?”
牧羽菱笑了笑,抓過他的手機,給挽歌回短信。
魚湯一般,主要是喂我的人讓我開心
這條短信發出去以後,手機便安靜了,再也沒有任何信息進來,就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很快,平靜又被打破,曆子瑜的手機響起來。
這一次,是電話。
牧羽菱看了看曆子瑜,示意他接電話,曆子瑜看著屏幕上閃動的名字,又看一眼牧羽菱,接了電話。
“喂…”
電話另一端是挽歌,她受了委曲,喉嚨哽咽,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泣,“子喻,你什麼意思?故意讓我心裏不痛快嗎?”
“我知道以前的我任性不懂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你也不至於讓那個女人這樣羞辱我吧?”
挽歌聲聲厲厲,哭泣不止。
牧羽菱的耳朵就貼在曆子瑜的耳朵旁邊,當然也聽到了挽歌說什麼,朝著曆子瑜擠眼睛,那意思是:你哄她!
曆子瑜無聲的笑,用肩膀夾住電話,空出來的右手捏住牧羽菱的下巴,就這樣吻了上去。
牧羽菱推他,又怕弄疼了他,最後不得不放棄。
眉色她擔。任由他胡來。
男人加深了這個吻,對於一旁的王三五視若無睹。
王三五也聰明,急忙轉過身去,離開病房。
他可不想回不了家!
巴巴的望了那麼久,就想回家看趟媳婦兒,曆老大偏偏還不給假。
有他這麼悲催的麼?
曆子瑜一直在品嚐那嬌嫩唇瓣的味道,忽略了電話另一端的人。
沉默。
長長的靜謐。
挽歌緊緊捏著手機,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這個時候,他應該和牧羽菱在一起吧?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和牧羽菱在一起。
那她和他之前的三年感情又算是什麼?
一場遊戲嗎?
又或者不過是一場春、夢?
“子喻,你還在嗎?”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捏著電話的指尖都麻木了,她才清醒過來,小心翼翼的問著電話另一端的人。
羽菱雙頰緋紅,連脖子都是紅的。
這個男人,總是喜歡做些沒頭沒腦的事嗎?
他難道不知道電話另一端是挽歌麼?
好不容易才推開了他,那個吻帶來的後遺症還在,她渾身輕飄飄的,有些暈眩,卻還是站了起來,低聲嗔他,“接電話!”
她的聲音很小,很輕柔,電話另一端的挽歌卻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牧羽菱!
曆子瑜皺眉,右手抓過電話,聲音說不出的暗啞,“什麼羞辱,我不知道啊…”
“剛才我手機不在身上…”
他還能說什麼?
牧羽菱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他想息事寧人,好好和太太吃一頓晚飯。
幹脆就隨意扯了個謊,應付另外一邊的挽歌。
電話掛斷,牧羽菱倒是沒說什麼,已經把便當盒拿出來,和曆子瑜一起吃飯。
吃著最普通的便當,兩個人卻是開心的緊。
不為別的,隻因為這個時候,牧羽菱能感覺到,他心裏是有她的。
風風雨雨總會過去,她的幸福就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牧羽菱,這一次,為了你的幸福,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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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曆家老宅裏靜悄悄一片,張薔在房間裏哄寶寶,曆嚴石已然離開了這裏,去了沒人知道的地方,因為他是帶著管家和幾個保鏢一起走的,倒也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三樓,曆清帶著女兒和丈夫在她們的房間裏,瑩瑩正在畫畫,曆清陪在她身旁,很是賢惠。
趙碩則是在陽台接電話,具體說了些什麼,沒人聽得清,依稀聽到似乎在跟人談生意上的事。
二樓住得是挽歌,她隔壁的房間就是曆子瑜結婚之前的房間,他結了婚以後,就和牧羽菱搬到外麵去住了。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裏,卻也依稀知道是在幕府山附近。
曆子瑜是個注重享受的人,房子之所以選在幕府山,除了貪圖安謐以外,大約還有顯擺闊氣的意思。
她站在窗台邊,下意識的抱著自己,透過自己的窗戶看向另一邊沒開燈的房間。
曆子瑜又沒回來。
已經將近一個禮拜了,他徹夜不歸,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之前收到的那張照片,看到的時候,她幾乎要把手機砸碎。
曆子瑜,你不愛我了嗎?
那我們之前的種種,又到底算什麼呢?
我是你的什麼人?
你說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你的一生一世隻有三年嗎?
時過境遷,也許你早已忘記了我們當初的誓言,但是我,一直都記得。
沒有一刻忘記過。vWnj。
曆子瑜,你是我的劫數,卻也是我的救贖。
如果你不愛我了,我又該怎麼辦?
我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邊,可是你,早已經把我拋棄了…
有淚自她眼角滑落。
看著那張你儂我儂的照片,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牧羽菱撕個稀巴爛。
可是,她不能…
就算是把牧羽菱弄死,也要讓她死的悄無聲息,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才行。
心口處的劇痛又一次襲來,她不得不匆忙跑進房間裏找藥。
好在,她今天已經拿到了藥,否則,又要疼得死去活來。
就著一旁的水匆匆把藥吞下去,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
身側的手機又一次響起來,她麵無表情的看一眼號碼,猶豫半晌,還是接了電話,“叔…”
“藥給曆子瑜放了沒有?”對方開門見山。
挽歌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放了,有照片為證,您要看嗎?”
對方大笑起來,“哈哈…”
似乎是心情很好,連聲音裏的冷冽都淡了幾分,“我還以為你有多愛曆子瑜呢!也不過如此…”
“挽歌,實話告訴你,那藥是我新研製出來的毒、品,無色無味,隻要吃一次,人就會上癮,毒、癮發作的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哈哈…”
對方在電話裏大笑的聲音傳過來,砸在挽歌的耳膜上。
挽歌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不!”
她歇斯底裏的朝著電話另一端大叫,“不!不可能!”
“你不是說那包東西隻是會讓他昏迷不醒,醒來以後就會什麼都聽我的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握著電話,麵色慘白如紙,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相同的字眼。
字裏行間,是她深深的愧疚。
曆子瑜是M組織的老大,M組織第一條規定就是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沾染毒、品。
一旦他真的成癮,別說是老大了,哪怕是一個小兵,他都呆不下去。
那是他最驕傲的事啊!
她卻就這樣毀了他的驕傲…
子喻,對不起…
對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淚如雨下,電話早已被她扔在一旁,那個人又說了些什麼,她一句也沒聽到。
隻是孤獨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嚶嚶的哭泣著。
是她親手毀了曆子瑜…
臉埋在掌心裏,悔恨不已。
她自己到底對曆子瑜做了什麼?
指甲掐進掌心裏,有殷紅的血珠順著指尖滑下來,她卻不自知。
M組織那是曆子瑜心上的肉,以前的時候,兩人經常吵架,大多數的原因都因為他在執行任務,陪她的時間太少,那個時候,曆子瑜甚至說過:即使是要和你分手,我也要留在那裏!
曆子瑜的真實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都以為他是遊手好閑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又有誰知道他在訓練時所吃過的苦呢?
可是,現在,是她,親手摧毀了他的驕傲。
驕傲如曆子瑜,怎麼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哭了半天,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急忙又爬過去,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摁下曆子瑜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以後,終於通了,她欣喜若狂,“子喻…”
曆子瑜這時候已經吃過了晚飯,洗漱完畢以後半靠在病床、上,正和牧羽菱在聊天。
兩人聊到小時候的事,不免心生感慨,又各自沉默下來。
挽歌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曆子瑜沒說什麼,看一眼牧羽菱,接了電話。
“挽歌,什麼事?”
牧羽菱聽他叫“挽歌”時,心裏莫名一酸。
“挽歌…”他叫的還真是親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