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不喜歡?(2 / 3)

她不想給自己添堵,索性拉開病房門,走出去,站在走廊裏的大窗戶前,抬頭仰望漫天繁星。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好,一如小時候一般璀璨明亮,她不由得想起媽媽。

張慧那樣溫婉如水的女子,是她這一輩子最尊敬的女子。

媽媽,明天我去看你,好不好?

曆子瑜接著電話,看牧羽菱出去,他也跟著下了病床。

“子喻,那個湯你到底有沒有喝?”挽歌在電話裏問他。

曆子瑜皺眉,“喝了!”

“全部都喝了嗎?”挽歌的聲音明顯的拔高了。

曆子瑜有些不想接這個電話,卻還是耐著性子,“都喝了…”

挽歌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兩眼一黑,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不可以喝…”

電話另一端的曆子瑜卻是皺眉,“什麼?”

很顯然,他不是沒有聽到挽歌的話,而是不明白挽歌到底在說什麼。

那湯是她讓張薔帶過來的,現在她卻又說不能喝,這是什麼意思?

曆子瑜做事一向沉穩,刹那間,他似乎明白過來什麼。

迅速掛斷了電話,大叫王三五的名字。

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響過後,王三五出現在曆子瑜眼前,“剛才那些湯呢?”

王三五立正行了個軍禮,然後道:“扔了呀!”

曆子瑜揮手,“撿回來!”

“什麼?”王三五不敢相信的看著曆子瑜,“老大…”

扔都扔了,還撿個什麼勁兒啊?

曆子瑜無視他不情願的眼神,“撿不回來就去跑五萬米!”

王三五麵色一沉,急忙小跑著離開,去垃圾簍裏找東西去了。

牧羽菱就站在不遠處,曆子瑜和王三五的對話他全都聽到了。

秀氣的眉心微微皺起來,望向曆子瑜,他這是要做什麼?

她站在那裏,夜風拂著她長長的發,如墨如絲。

她安靜的如同一朵素白的蘭花,靜靜的望著他,“怎麼了?”

一眼萬年。

不過是一眼,曆子瑜卻覺得整個心都是熱乎乎的。

能被曆太太放在心裏,能被她關心,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刹那間,他頓在那裏,被她眸中的灼灼其華吸引,輕聲回答她,“沒什麼…”

下一秒,他走向她,高大修長的身軀把她罩在陰影裏,到處是他的味道。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那樣輕輕抱住她。

“妞妞,這兩天你累了,回去休息,明天再來陪我…”

“好不好?”

他確實心疼她,原本就瘦,因為徹底照顧他的原因,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弱不禁風,已然有了黑眼圈。

其實,他一分一秒都不能容忍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必須讓她休息。

雖然他很希望她在這裏陪他。

但是,他知道她向來淺眠,極細小的動靜也能讓她睡不踏實,這是病房,難免人來人往,她那麼瘦,風一吹就能刮跑她。

他必須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將來才能有健康的身體給他生孩子。

孩子。

多麼神聖的字眼。

挽歌懷孕了,他嘴上說那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也怕是他的。

那一夜後來的情景,他和她都不記得。

其實,他更希望那個孩子是在牧羽菱的肚子裏。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特別想要個孩子。

屬於他和牧羽菱的孩子。

有人說,有孩子一個家庭才完整。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一個完整的家。

夜風刮亂牧羽菱的頭發,她站在那裏,緊緊靠著他,兩顆心出奇一致的跳躍著,那麼合拍。

牧羽菱隱約是有些怕和曆子瑜長期相處的,畢竟她肚子裏懷著孩子,一個不小心,就會穿幫。

還有就是她在病房裏,總是睡不好,怕對孩子不好。

聽曆子瑜這麼說,她也沒有反對,彼此吻了吻,然後分開。

王三五送她回去。

她坐在車上,若有所思,等到發現路不是回季盛東公寓的路時,已然晚了。

因為醫院離幕府山的房子近,王三五直接就把她送到了幕府山的房子裏。

其實,這是曆子瑜的意思,在幕府山,好歹還有徐媽在,她那麼不會照顧自己,有徐媽在,他可以讓擔心她一些。

牧羽菱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徑自走進自己的房間。

徐媽看到她,很是開心,不停的問東問西。

兩個人聊了很久。

直到牧羽菱打哈欠,徐媽才讓她去休息。

看著牧羽菱的背影,徐媽比任何人都激動,趁著牧羽菱不在意的時候,她立刻給曆嚴石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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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曆子瑜的吩咐,把牧羽菱送回幕府山的房子裏以後,王三五又回了醫院。

回到醫院的時候,曆子瑜正望著那個保溫桶發呆。

因為之前被扔到垃圾桶裏的原因,保溫桶上沾了不少垃圾,看上去有些髒。

一向有潔癖的老大竟然對著一個髒兮兮的保溫桶發傻,這是王三五所不認識的老大。

把車鑰匙放在床頭櫃上,“頭兒,怎麼了?”

“這湯扔都扔了,您要想喝,讓嫂子再給你熬就是了。”

曆子瑜沒說話,右手伸向左邊的口袋,摸索半天,找出一支煙來。

王三五知道他左手不方便動,急忙替他打著火,點上煙。

隔著青色的煙霧,曆子瑜看向王三五,“那輛車查的怎麼樣了?”

王三五把打火機收回自己口袋裏,“有眉目了,是一個小混混做的…”

“人我已經找到了,要不要給您帶過來?”

曆子瑜隔著玻璃窗四下望望,這個時候,醫院的值班醫生和護士大多數都休息了,他看了看王三五,“帶我去見他!”

王三五有些猶豫,“老大,您的傷…”

曆子瑜直接把紗布就扯了下來,“沒什麼大事兒,無非是骨頭裂了點,不礙事!”

“帶我去見他!”

老大的命令,王三五不敢違抗,拿了件曆子瑜的外套替他披上,兩個人就出了醫院的大門。

車子穩穩的開著,在離醫院不遠的一處小巷子裏停下來。

王三五率先下了車,替曆子瑜打開車門,“到了。”

曆子瑜沒有說話,鋥亮的純手工皮革首先落地,饒是腿上還帶著傷,卻絲毫不影響這男人偉岸的身形。

巷子很小,小的隻能容得下幾個人走路,曆子瑜高大的身形走在這巷子裏,倒顯得有些擁擠。

這種地方,很少有人居住,一般是廢棄的舊屋,在等待拆遷。

腿上的傷經過這兩天的休整,已經好了很多,結了痂,隻要動作副度不是太大,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俊逸。

他跟在王三五身後,慢悠悠的朝裏麵走著。

沒走多遠,王三五在一處亮著燈的平房前停下來,掏出鑰匙,開了門。

屋子裏很簡陋,隻有一個破舊的木椅子,歪歪扭扭的立在那裏,到處是發黴的味道。

雖然簡陋,到是很幹淨,想來,王三五知道他有潔癖,已經打掃過了。

牆角一隅,縮著一個男子。

男人很年輕,約摸十六、七歲樣子,染了一頭紅發,身上是清一色的牛仔,牛仔褲上還有幾個破洞,腳上是一雙匡威的板鞋,鮮紅的顏色,和他的頭發一樣紅。

他的手被反剪著,綁著牆角的木柱上。

聽到開門的聲音,小憩中的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曆子瑜他是不認識的,但王三五他卻是認識的,見到王三五的時候,他稍稍往後退縮了一下。

再抬頭的時候,一個高大挺俊的男人已然站在了他跟前。

王三五把塞在他嘴裏的抹布拿出來,問他:“你叫什麼?”

年輕人看他一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曆子瑜沒出聲,一動也沒有動,就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王三五耐性沒曆子瑜好,也不想跟他耗著,畢竟這個時間點兒上了,他也不想老大睡得太晚。

“再問你一遍,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看一眼王三五,“姓你,叫大爺,你大爺!”

“媽、的!玩老子!”王三五朝著他身上就踹了兩腳。

王三五是當過兵的,又卯足了勁兒踢他,年輕人被踢得眥牙咧嘴,連吸冷氣。

年輕的人紅頭發倒是蠻長,王三五一把抓了他的頭發,揪著他的頭發,“老子再問你一遍,什麼名字?”

年輕人半垂著眼睛,嘴巴卻是緊閉著。

王三五朝著他又是一頓踢打,怎料這小子就是不出聲。

王三五還要打,曆子瑜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