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泣血上了路。
但是我亦知曉,我帶著泣血,就相當於多帶了一個燙手山芋。
自古以來有多少懷璧其罪的先例在前,我很清楚,但正因為這份‘清醒’,所以我更加堅定了帶著泣血上路的決心。
如果那個幕後之人是為了這件寶物而來的,就一定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畢竟,我當時隻是一個孤身一人、從不習武的花架子。
沒有人能忍得住在這份誘惑下還不出手,但我顯然猜錯了方向。
從一開始,我尋找真相的方向就整個都是錯誤的。
在漫無目標地點地遊走了半個月後,我匆匆離開時所帶走的盤纏已經不多了,卻還是沒能引出背後的那隻黑手。
但我絕不會會因此而天真的以為,那隻看不見的手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我這個‘獨苗苗’,有著那般狠辣手段的人,決計是不會犯下養虎為患這種錯誤的。
可‘意外’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正當我獨自一人抱著泣血在桃花樹下小憩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我正欲避開,卻發現自己走不了了——一道劍風不偏不倚地削落了我佩戴著的鬥笠,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我一路苦心積慮隱藏在鬥笠下的臉就這樣被人看到了。
那是一副傾國傾城的、能讓無數男人為之瘋狂的絕世容顏,是娘親和爹爹送給我的最後的禮物,也是能夠為我帶來無數災禍的根源之本。
對麵還在打鬥著的兩撥人明顯被我驚人的美貌鎮住了,下一秒,兩方人馬不約而同地將我包圍了起來,在麵對同一個獵物的時候,這些惡心的家夥似乎有著出奇的團結。
“小女子隻是路過,不知諸位大俠可否行個方便?”
我不得不放低了姿態,還算禮貌地詢問了他們一句,但很顯然兩撥人中為首的那兩個男人並不想理會我這種‘禮貌’,左邊那個刀疤臉大笑著,無比狂妄地指著我說,“這小娘子生得真標誌,不如給白兄帶回去做個壓寨夫人可好?”
右邊的青年生得挺拔英俊,看起來衣冠楚楚的,像是個正派,但當我把飽含期望的求救視線望向他時,他居然微微一笑,薄唇裏吐出兩個無比惡劣的字詞,“好啊。”
我一步步地後退,他就一步步朝著我走過來,像是在欣賞獵物瀕死前最後的掙紮。
“姑娘怕我?”
他不是個好人,我心想,但我實在不應該怕他,我是禦香樓的少樓主,是爹爹娘親最惋惜的‘好苗子’,就算我那兩腳貓的功夫確實奈何不了他,但我也不該就此屈服。
我沒有回答,隻是警惕地將手握在泣血劍的劍柄上,哪知卻被對方一眼看出了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