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心想,銀子都花了,隻要她死咬沒見銀子不放,量裏正這老不死的又能如何。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望向了趙端,昨日初見這小姑娘時,便覺她生得好看,有些不施粉黛嬌顏如雪的感覺。

她向來對自身容貌有著迷之自信,然而此刻與趙端同處一室,隻覺自己如螢火之光遇皓月,周身光彩瞬間黯淡了下去。

一想到此妒火騰地就衝了上來,大聲道,“裏正爺爺,這個女人不是我們村的,憑什麼讓她在這裏?”張氏說著用手指向趙端……

未等趙端說話,春芽搶道,“若不是春香與我一起回村幫我救了三妹,三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她也是見證人,怎麼不可以在這裏!”

下麵吵得裏正腦瓜仁疼,連聲喝止,這時就見二叔公說話了,“既是族中議事,外人在這裏總歸不好吧?”

“哎你個老東西,這有什麼不好,咱們兩個老東西在這裏瞧熱鬧便是,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三叔公懟道。

於是二叔公也不言語了,不過裏正還要有個態度,對趙端溫言道,“旁聽可以,莫要插言。”

趙端沒辦法,隻能給春芽傳音了,春芽聽到傳音先是一驚,隨即麵露喜色。

然後,春芽從容淡定的來到張氏麵前,大聲道,“張氏,你敢拍著胸脯保證懷中的春生就是張家的血脈嗎?”

春芽的話令全場一片嘩然……

院外也早已聚集了很多村民,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三五成堆開始小聲交頭接耳。

張氏稍顯慌亂,不過被她很好的遮掩了,轉過頭來對著徐波悲泣道,“徐三皮,你個慫貨,你妹妹這麼汙我清白,我不活了,你們家老的小的都欺負我,我今日便死在此處,證明我的清白!”

說著抱著春生向三叔公坐的石桌假意衝去,徐波連忙攔住,嚇得三叔公打翻了水碗,裏正連忙扶住他,幾人都一臉怒色看向春芽。

春芽麵色一僵,壓下緊張繼續道,“張氏那你敢滴血認親嗎?若是能證明春生真的是徐家血脈,我向你道歉,賠償你的損失,你敢嗎?”

張氏自然是不敢的,眼神遊離,隨後又拿徐波撒氣,又哭又叫的。

裏正連拍幾下桌子,“肅靜,莫要哭鬧。”又責備的看向春芽,“二妹,拿不出切實證據,不可汙你嫂子清譽。”

春芽來到張氏麵前,“你若老實交待,至多不過把你趕出香草村,若是還想抵賴那就隻能衙門口見真章了。”

張氏原本想要抵賴到底,可突然感覺有一雙眼睛若有若無地注視著自己,抬眼望去,竟是那漂亮的小姑娘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張氏隻覺眼睛一陣刺痛,腦袋也變得渾渾沉沉。

“張氏你說,春生到底是不是我哥的,為什麼我們家都是單眼皮,你也是單眼皮,可春生卻是雙眼皮呢?”春芽問道。

“春生自然不是你們徐家的,看你們家一個個小眼巴嚓的,春生眼睛多好看。”

轟!

院裏院外瞬間炸了鍋,徐大生原本悠閑的抽著煙袋,尋思著回去如何收拾春芽,聽到這裏,煙袋“吧嗒”掉在了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的,還從裏麵緩緩吐出個煙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