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更是震驚了,一時說不出話來,抓著張氏的肩膀,“你……你……”
春生在張氏懷裏嚇得哇哇大哭……
“你什麼啊你你你的,若不是狗剩子爹常年不在家,你又年輕有力的,我豈會讓你鑽了空子?若不是你二妹常年往家寄銀子,我又怎會與你成親?”
嗡!
院裏院外的聲音更大了。
兩位叔公端起了茶水,順手抓了把桌上瓜子……
“啊啊啊……”徐波氣得上去就給了張氏一巴掌。
“嗯?怎麼回事,我剛才好像把心底秘密都說出來了?”被一巴掌打得有些清醒的張氏捂著臉茫然自語。
略一沉吟,張氏急道,“相公,不是這樣的,我剛才不知怎的了胡言亂語起來……”
“哼,我看你是胡言吐真情吧!”徐波氣得渾身發抖。
“肅靜,肅靜!”裏正連拍桌子才讓場上勉強安靜下來,“張氏,剛你親口承認春生並非徐家血脈,你可還認?”
張氏哭道,“裏正爺爺,剛才是我胡言亂語,作不得數的,嗚嗚~”
然後雙手抱著春生,“相公,春生真是你的血脈,你看這臉,這鼻子多像啊,就不行咱們孩子生的雙眼皮嗎?”
張氏舉著春生,徐波別過臉去。
徐大生揀起煙袋,走到裏正麵前。
“二叔公,三叔公,裏正叔,我肯請將張氏、春生和狗剩逐出香草村,永世不得再踏入村中一步!”
徐波是他單傳的兒子,他自然不會趕出村。
原本嘈雜環境瞬間鴉雀無聲,裏正秉持公正態度,要求張氏自證清白,即進行滴血認親,張氏卻死活不同意,還隻是一味地說這個村裏沒有一個良善之人。
裏正與兩位叔公低聲商討片刻後,神色嚴肅地看向張氏,沉聲道:“張氏,給了你自證的機會既然放棄,如今無法證明春生為徐波之後,此乃犯了‘七出’之罪。現責令徐波休妻,並將張氏逐出香草村。”
張氏呆立當場,徐波也滿臉驚愕,他還沒和張氏過夠呢。
徐大生急道,“逆子,還不快休了她。”
徐波看著在場眾人,“你們、你們就見不得我好是吧!”又看向徐大生,“好,好,你當爹就威風,聽二妹那小丫頭片子的,我們一起走,你就等著絕後吧你!”
說著一家四口轉身往外走,臨出門,徐波與張氏又回頭看了眾人,那眼神滿是怨毒與仇恨。
趙端一看形勢不對,拉上春芽,抱著三妹便跑出了院子。
後麵傳來徐大生怒罵聲,“二妹,我沒你這個女兒,你也滾出香草村……”
……
路上,趙端總覺得事情好像還沒完,於是先讓春芽帶著三妹先回客棧,她又折返回來,來到徐波家中。
見徐波三口正在收拾行李,春生隨意放在床上玩耍。
“我怎麼跟了你這個窩囊廢呢,自家房子都守不住,這回好了,我們去哪兒,出去喝西北風嗎?”
“若不是你給我戴了綠帽子,咱們何至於此,好了,快點收拾吧,這裏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丟人!”
張氏把被套甩在徐波臉上,“以前跟著你總還好有你二妹寄錢過來,也算有一份保障,現在她歸了良籍,還指使你爹把我們趕出去,這以後哪來銀錢過活?”
“那你說怎麼辦?”
張氏牙一咬,“三妹如今快到九歲了,啥活都能幹了,要不我們把三妹賣了,至少能賣個十兩八兩的!”
徐波有些吃驚地看著張氏,“這……不經家主同意,這可是私販人口,被人發現了可是死罪。”
“咱們把三妹先拐騙到鄰縣,然後出手,拿了銀錢遠走高飛,誰能找到我們,清陽鎮的手再長也伸不出鄰縣,放心吧。”
徐波心一狠,“好,既然他們無情,就別怪我們不義!”
張氏道,“咱們快點收拾,我看那幾個丫頭應該在鎮上落腳,鎮上隻有一家客棧,明兒一早讓狗剩蹲守,把三妹騙過來,我記得客棧旁邊糕點鋪子後麵有條死胡同,到時狗剩你把三妹帶過來,聽見沒有,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