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哈哈大笑,氣氛看似輕鬆許多。

正說著,裏正奶奶和徐大生兩口子也進了院子。

徐大生見到春芽雙眼冒火,卻又不好在這裏發作,連忙上前給二位叔公行禮問好。

三叔公輕哼一聲,並未給徐大生麵子,而二叔公則與他閑談幾句。

“徐波一家怎麼還沒有來,你通知到了吧?”裏正對自己老婆子問道。

“通知了,應該快到了。”

裏正請兩位族叔上坐,他陪在下首,徐大生兩口子也在邊上的小馬紮上坐了下來,趙端三人站在邊上等待。

三叔公正吹噓自己乘重孫兒的時候,徐波一家四口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前麵是徐波,後麵張氏抱著春生,再後麵便是狗剩了,徐波兩口子過來也不知道什麼事,裏正奶奶隻是通知他們必須過來。

狗剩一進院中,便把眼睛盯在了趙端身上,好似蛤蟆張著嘴支出幾顆黑豆大小的七扭八歪的牙齒。

趙端感覺有人看她,輕輕扭頭便見到一張猥瑣醜陋的大餅臉。

她眼神微縮,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瞬間刺入狗剩眼睛,狗剩隻覺腦袋刺痛,接著就變得一臉呆滯、雙目空洞……

趙端心裏輕哼,又轉頭看向張氏抱著的春生,看著一歲左右,胖乎乎睜著雙眼皮的大眼睛正看著她笑呢。

嗯?趙端看看春生,再看看張氏,又看看徐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作為修士五感異於常人,況且她還修煉了天狐斂幻易神決,其中“易”字決對人的骨相有了更深層的理解,而且她還是穿越而來的……

見人到齊了,裏正向二位族叔看去,二人點頭示意。

於是裏正清了清嗓子,“好了,人都到齊了,今日便在我這小院簡單開個宗議。”

說著看向春芽,“大生家的二妹訴其哥徐波私吞寄來的銀錢,未能貼補爹娘與三妹,要求徐波償還寄來的銀錢二十兩。”裏正頓了頓,“二妹你的訴求我可說的明白?”

春芽行禮,“裏正爺爺您說的正是我的訴求。”

未待裏正說話,張氏一聽要錢,抱著春生單手叉腰怒道,“裏正爺爺,什麼寄來的銀錢,哪有這回事,我們可沒花她的錢,要是沒事我們便回了。”

裏正剛想張嘴,張氏又快嘴道,“二妹已經賣了人家,成了奴成了婢,就不算徐家的人了,戶籍都沒有了,她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說著便拉著徐波往外走。

“站住!”春芽叫住張氏,邊走邊攤開一張紙,單手捏住紙的上沿,“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身契,我現在是良籍!”

“我不認字!”

“你……”

春芽瞪了張氏一眼轉身恭敬的拿給裏正觀瞧。

裏正接過身契眯著眼睛看了看確認無誤,點頭道,“二妹確實屬於歸良籍。”

張氏挑釁道,“歸良籍又如何,她的戶籍在香草村嗎?若是不在她便沒有資格在這裏公斷,讓她去縣衙告我啊,來啊,告我啊!”

二位族老一聽站了起來,“好嘞,那我們先回了……”

裏正忙道,“二位族叔,莫急,稍坐片刻。”又對著下麵的張氏道,“按我朝律法,像二妹這種戶籍待定的情況,是可以落回原籍的,這點事情就要鬧到縣衙,還要我這裏正作甚,官司打到縣裏,全村麵皮都無光啊。”

眾人聽出來了,裏正好像有些偏向二妹一方,這令張氏一家和徐大生都非常不滿,但懾於裏正在村裏的威望,也沒有人敢出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