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鬱:?
被當成變態了。
算了,名聲在外,也懶得解釋什麼了,站起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今天想傷害你的人是我派去的。”
裴驚渡緘默不言。
“我後悔了,就跑過來找你了。”陸棲鬱誠懇道歉,細細觀察他的神情,生怕有生之年走不出這個房間,“能不能看在沒傷到你的份上,留我一條狗命。”
真誠是必殺技,但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
裴驚渡猜到了,這人之前還在酒宴上與他針鋒相對隻為博心上人一笑,現在卻跑來為他擋了一刀,怎麼想都不對勁。
裴驚渡眸色沉沉,不緊不慢靠近他,拇指指腹準確無誤的按在煙頭燙傷的位置,用力壓下。
陸棲鬱疼的眉頭擰在一起,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額前碎發被汗水浸濕。
他沒有躲。
裴驚渡壓低了聲音,語氣陰沉,“既然想殺我,為什麼又後悔了?”
他張了張嘴,疼的呼吸有些不順暢。
裴驚渡指腹用力,語氣不耐,“說話。”
“我想活命。”疼的他快要說不出話,這幾個字艱難的從他唇齒間擠出來。
“倒是坦誠。”裴驚渡鬆開按在他腰間的手,撈起床上的燙傷藥擰開,擠出來了些,毫不溫柔的按在腰間的傷口上,“怕我?”
活閻王……
怎麼能不怕。
腰側的皮膚火辣辣的疼,陸棲鬱緊緊皺眉。
下手就不能輕點……
不過看這樣子,小命應該是保住了。
他趁熱打鐵,“裴驚渡,我覺得你這個人沒有傳聞中那麼冷漠,我很喜歡你……”我們做朋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低沉的嗓音打斷。
“我不喜歡你。”裴驚渡眉宇間盡顯冷漠。
陸棲鬱:“……”
名聲在外……
淡定……
你雖不是他,但現在你要承擔他的所有,包括名聲。
呼出一口濁氣,“我是想說我覺得你不錯,想跟你做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
陸棲鬱選擇性失聰,這句話當沒聽到,“我以後可以去找你玩嗎?”
“不可以。”
“那我以後有時間就去找你玩。”不想聽的全當聽不見,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是個無賴。
陸棲鬱笑了,不得不說他有一副好皮囊,笑起來臉側有酒窩,很有感染力。
裴驚渡直勾勾的盯著他,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之前見到眼前人,他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戾氣,被激怒時,眼底會浮現殺意,此時臉上幹淨柔和的笑意與先前違和,包括今晚發生的一切。
陸棲鬱:“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裴驚渡要走了。
陸棲鬱以自己受傷不能開車的理由求裴驚渡送他回家。
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得逞了,“裴驚渡,我衣服讓你撕壞了,你的西裝外套能不能借我穿?”
裴驚渡有些嫌棄的看他一眼,把衣服脫下來扔在他懷裏。
酒店樓下,二人一起上車,司機古怪的看了眼穿著自家總裁西裝的男人。
陸棲鬱沒回老宅,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不想讓家裏的老頭子擔心。
原主雖無父無母,但有個十分疼愛他的爺爺,這些年要他要什麼,爺爺便給什麼,導致了後來一步步走入歧途,落了個淒慘的下場。
路上,手機電話鈴聲響起,陸棲鬱看到“亦年”這個名字,壓根不想接電話。
換成原主的話,看到這個名字肯定會開心,可惜原主已經不在了。
猶豫幾秒,還是接了電話。
通話時長不足十秒。
陸棲鬱把手機揣回兜裏,電話那頭的人說在他家門口等他,聽語氣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
畢竟先前原主就在人家那對小情侶之間耍了不少手段。
上車後一直沒說話的裴驚渡緩緩開口,直白的問:“想殺我是為了他?”
陸棲鬱側臉看他,盯著他線條流暢的側臉愣了幾秒,“算是吧,你就當我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抽了,殺人是要犯法的,為不喜歡自己的人做這些,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