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鬱穿書了。
穿成了與他同名同歲的炮灰。
不僅如此,還是個短命鬼。
今年二十三歲,根據時間推算,半年後,因愛而不得傷害男主愛人後,受非人折磨,耳朵失聰,手臂斷了一條,最終在監獄鬱鬱而終,享年二十五歲。
除了有錢,這個身份對他來說沒一丁點好處,甚至還不如大街上的乞丐,得罪的隱藏大佬太多,就算不被男主折磨,也不會落的個好下場。
說不定哪天走到大街上就被人一刀捅死了。
一刀捅死……
猛地想起原主在他穿書前一天派人想盡辦法弄死反派。
原因是男主與反派之間有無法消解的仇恨,原主自以為是的認為隻要他把反派弄死,男主就會回頭看看他。
陸棲鬱給派過去暗殺的小弟打電話沒打通。
暗罵了句,拿起車鑰匙飛奔離開。
還沒來得及消化穿書這件事情,這條狗命就已經快保不住了。
陸棲鬱一臉生無可戀,想讓他死就直說,這條爛命他給了便是,何必弄這麼折磨他。
如果說男主陳亦年不是個好惹的,那麼大反派裴驚渡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他的結局在暴戾血腥中死去,害死他妹妹的,他一個沒放過,殺紅了眼,看著仇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慘死。
不招惹他,安然無恙。敢招惹他,五馬分屍。
小說裏這幾個有權有勢的人物,都是法外狂徒,包括原主這個炮灰,別人是一個比一個瘋,而他做出的事一次比一次癲,殊不知自己不過是男主和他愛人之間感情的調味劑。
小說劇情中,這次事件反派傷了手臂,原主被反派關起來折磨一周,沒斷胳膊沒斷腿,卻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就此黑化,把怨氣全怪在男主愛人頭上。
竹馬抵不過天降就抵不過好了,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把自己搞那麼狼狽,值得嗎?
路燈昏黃,樹影搖晃,七月的晚風帶著散不開的熱氣,讓人更加煩躁。
陸棲鬱是在會所外麵找到人的,裴驚渡背微弓著靠在牆上抽煙,指尖那點猩紅明明滅滅,身影被路燈拉的很長。
他跑過去時顯然已經來不及,躲在暗處的人握著匕首快速朝裴驚渡快速刺去。
換做平時,他一定能躲開,可今晚他沒少喝酒,反應有些許遲緩。
陸棲鬱眉頭緊蹙,來不及多想,撲了過去,死死抱住裴驚渡。
小弟看清人是老大時,手中的匕首已經收不回去了,直直刺進陸棲鬱肩頭。
陸棲鬱疼的悶哼一聲,小弟在驚慌失措嚇跑了。
他說不上到底是後背更疼一些,還是慌亂之下撞在煙頭上被灼燒的皮膚更疼些,輕輕扯了下裴驚渡腰間的布料,“哥,煙……”
聞聲,裴驚渡丟掉煙頭,撐住他下滑的身體,嗓音冷淡,“去醫院。”
“不去。”陸棲鬱生平最怕去醫院,打死也不想去的那種。
消毒水的味道,冷冰冰的病房,刺入皮膚的針,他都不喜歡。
裴驚渡殘暴的撕開他背後染紅的布料,看了眼他的傷口,薄唇輕啟,“死不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他有一段時間,身上每天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死不了,就不算嚴重。
陸棲鬱:“……”
三十七度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呢?
死不了他知道,但死不了不代表不疼。
裴驚渡腰側的布料都被他抓皺了,他緩緩開口,“不能回家,我爺爺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