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想到什麼,繼續說:“不怪你,裴驚渡。”
“什麼?”裴驚渡掀眸看他,沒反應過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陸棲鬱神色認真,“陳亦年父母的死,跟你沒關係,不是你的錯,你和你的妹妹在這場糾葛中都是無辜的人。”
裴驚渡父母販毒誘導一對夫妻吸毒,大量吸毒後導致精神錯亂開車時出了車禍雙雙死亡,這對夫妻就是陳安鬆的兒子兒媳,陳亦年父母。
從出生就被父母棄養,除了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給過他,而他卻要在正值少年肆意時過著苦不堪言的生活。
被陳安鬆安排的人打的隻剩一口氣的時候隻能獨自在地下室房間苟延殘喘,舔舐傷口。
陸棲鬱想,深淵裏,有人能拉他一把就好了。
裴驚渡神色微動,“對錯沒人說得清,還有,上次在酒宴見到,你說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也該下地獄。”
陸棲鬱:“……”
這個原主怎麼什麼話都說。
“你就當我喝醉放了個屁。”
“當時你還沒喝酒。”裴驚渡懶散的靠著,投來的視線意味深長。
陸棲鬱:“……”
別說原主得罪了不少人,就連他現在想把原主幹死的心都有了。
“就當我傻B。”陸棲鬱伸手想拍他的肩膀,被他一個眼神嚇退了,訕訕收回手,尷尬的摸了下鼻尖,“你記著,你沒有錯,如果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你肯定也不想做他們的兒子。”
裴驚渡眼底暗流湧動,“他們不是我父母。”
第一次對他說他沒有錯的人,曾經也說過他該下地獄,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陸棲鬱點了點頭,裴驚渡不認他的父母也正常,除了生了他,沒養過他一分一秒。
他轉頭看向車窗外。
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影上。
……
到達目的地,陸棲鬱透過車窗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無聲歎了口氣,都是原主惹下的爛攤子。
“今天謝謝你給我包紮,改天請你吃飯。”不等裴驚渡說話,他打開車門下車。
男人見他從這輛車上下來,神色微沉。
陸棲鬱走過去,沒什麼情緒,也沒開口。
男人黑著臉盯著他身上不合身的西裝,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開不了車,請他送我一程。”陸棲鬱語氣略有些冷淡,“有什麼事你說。”
“我們一起長大,我父母的死你忘了?”陳亦年沒了記憶裏往日溫和。
陸棲鬱漫不經心道:“說到底那是你與他之間的恩怨,跟我沒關係,所以我跟誰在一起,與誰做朋友那是我的事情。”
“也是,你和誰交朋友那是你的自由。”
陸棲鬱抬眼看他,語氣平淡,“你找我就是說這些。”
陳亦年收拾了情緒,恢複了平日的矜貴清冷,“你昨天跟周故說一周前的雷雨夜我在你家睡覺,跟你發生了一夜情。”
陸棲鬱:“……”
周故是陳亦年的愛人。
他搜尋著記憶,確實有這回事,那天原主以自己生病為借口把陳亦年騙過去,陳亦年送他去了醫院就離開了。
陸棲鬱的人生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無語過。
陳亦年沉著臉,神色不悅看他,“你若再敢挑事,對周故亂說,別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
陸棲鬱向他保證,“你放心,不會有下次。”
陳亦年看向路邊停的那輛車,冷著臉離開了。
人走後。
他偏頭看向那輛邁巴赫,車內的男人陰沉著臉升起了車窗離開。
陸棲鬱明顯感覺到了車內男人的不悅。
有些摸不著頭腦。
裴驚渡這是怎麼了?
下車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當晚,陸棲鬱發燒了。
吃了發燒藥和消炎藥昏昏沉沉睡下,一覺睡到次日中午,摸到手機看到推送的消息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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