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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王誌低喝一聲。便慢慢的向巷口走去。

三年前從部隊出來,王誌進入了寧城公安局,出色的軍人素質加上三年的磨練,王誌已鍛煉成為了一名出色的警察,曾偵破過多起疑難案件。王誌性格沉穩老練,在警局威望極高。此次鄭寶強竄到寧城,王誌被李先埠欽點為先鋒警隊隊長。

王誌定了定神,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畫麵在腦海中重演了一遍,不錯,確實是有道黑影閃過,王誌確信無疑。敢在警察眼皮底下出現,而且還是事發現場,來人肯定不尋常。

王誌三人從兩側靠近了巷子口。借著微暗的燈光,依稀可見巷子深處一棟老式的三層建築,班駁的牆壁,青綠色的苔蘚,遠遠的飄過來一絲腐爛的氣味。

王誌側身一閃,便已進入了巷子,確認無危險後,徑直奔到了巷子盡頭,身後數名刑警緊緊跟隨在了身後。

巷子的盡頭是一道大門,朱紅色的門簷,上麵的油漆已開始脫落。

王誌之前已來房子裏搜查過一次,並沒有任何發現。老街一帶由於正在翻修,許多房子都無人居住。這一片的城區幾乎都成了無人區。

王誌敏捷的衝進了房子,上上下下仔細搜查了一遍,卻無任何收獲。那個黑影仿佛一道鬼影一般,閃過之後便再也沒出現。

房子隻有一道大門通向外麵的大街,房內所有窗戶外均有鐵柵欄防護,除非從房頂跳下去,否則無法從房子出去。

但是王誌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搜索了一番,卻發現根本沒有梯子通向房頂。也就是說,房子與外麵的通道隻有那道大門。

真是邪門。仔仔細細搜查了數遍,依然沒有任何收獲,王誌有些沮喪。難道是剛才看錯了?

空房子,隻有一個出口,早已沒人居住,一個人躲進去,卻怎麼也找不到。王誌腦電急轉,各種可能的想法在腦海裏閃了出來,地道?暗道?密室?……

正沉思,突聽一聲驚呼:“王隊,小心!”

眼角一閃,一個黑影向自己飛來。王誌腰身一閃,同時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黑影慘叫一聲,跌了下去。卻原來是一隻老鼠!

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了牆角!

那裏立著一隻一個人高的櫃子,也是空房子中唯一的家具,王誌帶人早已經裏裏外外的檢查過了,櫃子門仍然大開著,裏麵空無一物。

但是此時,櫃子裏壁卻已多了一個洞,洞口漆黑,正對著王誌,剛才那隻電燈泡,顯然就是從黑洞中射出來的。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個櫃子,它在動!

幾人緊緊的盯著緩慢向外移動的櫃子,五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櫃子,隻要王誌一聲令下,櫃子立即就將被射得粉碎。

櫃子的移動越來越快,依稀可聽到裏麵傳出微弱的‘吱吱’的聲音,王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大喝道:“射擊!”

‘砰砰砰……”子彈怒吼著將櫃子射得粉碎,一聲聲吱呀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團巨大的黑影撞破牆壁,從洞口中湧了出來。

“一分隊,二分隊,立即支援,立即支援!”王誌大叫道。

王誌望著眼前的景象,倒抽了口冷氣,無數隻碩大的老鼠從櫃子後麵的洞口中齊湧了出來,吱呀吱呀不停的嗷叫著朝王誌幾人湧了過來,顯然已是餓極。

跟進守在門口的一分隊,二分隊立即趕到,數十條槍,對著牆角一齊掃射,無數隻老鼠血肉橫飛,卻有更多的老鼠從洞口中湧出。

足足掃射了五分鍾,先前的櫃子早被射成了木屑。洞口卻被老鼠屍體堵住,眾人清理了足足十分鍾,這才清出個通道來。

洞口約莫有櫃子一半的高度,洞壁厚度也隻有房子牆壁一半不到的厚度,從脫落的石灰來看,顏色很白,很新,顯然是新刷上不久。

爆破組將洞口清理完,向洞裏扔了三顆照明燈。一條寬敞的通道出現在眾人眼前。

果然是別有洞天,要不是剛才那個電燈泡,自己的人就算把屋子翻上十遍,也發現不了如此隱蔽的一個洞口。

“王隊,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一分隊隊長柳龍道。

剛才從洞口飛出的電燈泡,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為了提醒眾人洞口的所在。而從剛才的情勢來看,那人早已經埋伏在了洞內,見眾刑警苦尋無果,這才扔出一隻燈泡。

他是誰?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回想起剛才閃過的黑影,王誌這才確信無疑,剛才絕對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確確實實有個人從一大堆警察的眼皮底下溜了過去。

這洞內一定有文章。王誌不再遲疑,挑選了八名精幹的刑警,帶著八人,閃入洞中。洞口處到處是老鼠的屍體,暗紅的血將洞壁染得通紅,在幽暗的光線照射下,煞是恐怖。

洞口約莫半個人身高,九人貓著腰緩慢前行,走了大約五米,前方豁然開朗,一段台階出現在眾人麵前,同時,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

惡臭是從台階下麵的一條臭水溝裏散發出來的,手電所照之處,依稀可見漂浮在水麵上的黑乎乎的各色垃圾雜物和數不清的死老鼠,因長時間的浸泡早已腐爛不堪,密密麻麻的蛆蟲在溝中湧動。死老鼠隨處可見,許多是幹枯的屍體,還有些則是剛被殺死,血仍在汩汩的流著。

王誌拎起了一隻仍在痛苦的顫抖的老鼠,老鼠的身子被削去了三分之一,刀口整齊,連老鼠的內髒都被齊整的切掉,可見刀的鋒利。

“王隊,傳聞鄭寶強身上有把極為鋒利的60年的瑞士軍刀……”一分隊長柳龍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來鄭寶強並沒有逃走,而是留在了案發現場,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王誌冷哼道,“這一次,我們一定不會讓他跑掉。”

“之前西城區那邊傳來消息說,有多名市民舉報在酒吧見過鄭寶強,難道是假的?”柳龍道。

“那都是鄭寶強故意放出的風聲,目的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摸不透他的行蹤。之前在鄰省,鄭寶強已多次使出了這招。”王誌道。

正說著,前麵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嗬斥聲,王誌一推槍膛,低喝道:“快,跟上!”

九人飛快的向前奔去,地下水溝彎彎曲曲,老鼠、蟑螂、蝙蝠、蒼蠅被驚得到處亂竄。水溝很寬,兩邊的溝壁顯然已許多年沒修葺,被日積月累的衝擊,到處坑坑窪窪

“停!”走到一個拐角處,王誌突然一舉手,身後八人立即停住了。前麵傳來一陣大笑聲,聲音洪亮,粗獷,笑聲中夾雜著乒乒乓乓的打鬥聲。王誌緩緩的探出了個頭,望著眼前的景象,倒抽了口冷氣。

身前一個約莫十米長的地下汙水池,上麵密密麻麻的飄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老鼠、雞、狗,中間橫七豎八的浮著五六具人屍,無數隻蛆蟲在池中翻滾,密密麻麻的蒼蠅在屍體上恣意的飛舞,嗡響聲一片。

汙水池的另一邊,縱橫交錯著從四麵八方延展過來的地下管道,兩個高大的人影在管道上糾纏,手中刀光劍影,火花四濺,其中一人正是鄭寶強!

“鄭寶強!”王誌低叫了出來,身後八人一聽鄭寶強的名字,立即圍了過來,同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立即通知警局,說我們已經發現了鄭寶強的蹤跡。”王誌立即吩咐道。

“王隊,沒有信號,所有信號網絡均被屏蔽。”

王誌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地下,而且憑著鄭寶強的謹慎,他既然能在這裏棲身,肯定已經對這裏的布局作了相應的布置。

“小劉,小吳,你倆立即返回,”王誌估摸了一下方位,道,“通知警局,此處一千米的範圍全部封鎖,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要放過!另外,去外麵再叫上十個兄弟過來!”

兩位刑警立即領命返回,王誌按照地形,將手下幾人全都布置妥當,找好了最佳射擊點,靜觀局勢變化。看場中兩人激鬥正酣,顯然鄭寶強並沒有發現自己幾人的行蹤。

王誌等人都當過兵,平常的打鬥卻早已司空見慣,但是七人還是看得膽戰心驚,眼花繚亂。

對麵兩人,鄭寶強使一把兩尺長瑞士軍刀,刀鋒寒光閃閃,鄭寶強刀法極為純熟霸道,全是戰爭中實戰刀法,刀刀製人於死地,攻勢極為淩厲。另一人則是位身披黑色披風的男子,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戴著一副墨鏡,手裏拿的卻是一把八寸寬,一尺長的殺豬刀,刀鋒扁平,青鋼刀背,卻也鋒利異常。

“殺豬刀,難道那人竟是個屠夫,看他的麵容,好象在哪裏見過。”一分隊長柳龍在王誌耳畔低聲道,他想起了《國產007》裏麵的007,他用的也是這樣一把殺豬刀,而且看刀的樣式,跟007的刀極為相象。

“你們當然麵熟,因為你們對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對我們來說,是個冷酷的強盜。”王誌苦笑道,眼裏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冷酷的強盜?啊,羅蒙!”柳龍低聲驚呼,周身五名刑警聽到羅蒙的名字,全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個披著黑色披風的男子,“他就是羅蒙?”

王誌點了點頭,道:“這個世界上能在兩個小時的時間內探到鄭寶強的行蹤並且將他纏住的,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羅蒙。“王誌這小子古龍的小說看得多了,說話總喜歡用點古龍的腔調。

柳龍低聲罵道:“一定是李局將懸賞的賞金大幅度提高了,要不然,憑羅蒙一貫的作風,沒有錢,即使十個鄭寶強,他也絕不會現身。要我說,這個羅蒙也他媽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真的是鑽到錢眼裏去了,這麼好的身手膽識,卻不為社會作貢獻,他奶奶的,他要早出馬,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柳龍是東北人,典型的東北血性漢子,罵人不帶個髒字那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我與他這個人打過交道,對他了解卻很有限,他的能力自然不用懷疑,共和國成立這麼幾十年,能在公安部榜上有名的賞金獵人也有那麼幾個,但是能上金榜的,卻隻有他一人,他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做事極有原則,我們曾派人多次跟蹤,想要摸清楚他的底細,卻毫無所獲。”王誌歎了口氣,接著道,“不過關於賞金這一點,卻讓人大為不解,能放著人民生命安全不顧而隻盯著獎金,確實不是正人君子所為。所以業界送他一個綽號,叫‘冷酷的強盜’。”

“他也確實夠冷酷的,鄭寶強犯事一年,作案多起,他就一點都沒有。眼睛就隻盯著公安部榜上寫著的那個獎金數字。”柳龍仍舊憤憤不平。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其實他早就已經將鄭寶強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隻待公安部將懸賞金額提高到他想要的數字,他就立即出麵。”王誌道。

王誌正說著,汙水池那邊的打鬥已停了下來,羅蒙和鄭寶強已分開,相距約四五米遠。鄭寶強顯然極諳狙擊之道,汙水池這邊的狙擊手瞄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這個鄭寶強,確實夠狡猾。”王誌匍匐著,緩緩的爬到了汙水池邊。剛想抬頭,突然聞耳邊風聲響起,‘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在身後炸響。與此同時,柳龍幾人一排子彈掃射了過去,卻是乒乒乓乓一陣清脆的聲響,連鄭寶強的汗毛都沒碰著。

“你們這些所謂的警察也就這麼點能耐,老子一個人,你們一群人,還怕個球啊!”鄭寶強破口大罵道。

王誌站了起來,索性不躲了,緊緊的盯著鄭寶強。鄭寶強看了一眼王誌,見他並無懼色,冷笑道:“倒還真有不怕死的。”嘴上說著,鄭寶強的手卻沒有停下來,右手一揚,王誌見狀,立即向旁邊閃去,鄭寶強哈哈一笑,王誌這才明白是自己上當了,好在他也不是省油得燈,反應極快,鄭寶強右手乃是虛指,左手借著管道的掩護,從側麵朝著王誌放了一梭子。

‘砰’‘砰’‘砰’,一連三槍,王誌腳下塵土飛揚,在地上一連滾出了三四米,極為狼狽。

“去你媽的!”柳龍率領幾個弟兄對著鄭寶強一頓掃射。鄭寶強和羅蒙兩人隱在管道中,卻是紋絲不動。

王誌朝柳龍幾人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別浪費子彈了,先靜觀其變,等待支援。”王誌望了一眼羅蒙,道,“希望羅蒙能夠拖住他。”

王誌看了看手表,派出去的兩名刑警已有十分鍾,相信李局已得到消息,從總部到東城區抄近道也就五分鍾的路程,隻要再拖五分鍾,他鄭寶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了。

鄭寶強滿麵絡腮胡,頭發蓬亂,一身破舊的西服油光可鑒,看他的樣子,這一年多的逃亡,在地洞隧道中度日的生活顯然不是一般的艱苦。

鄭寶強將槍收了起來,對一動不動的羅蒙道:“你的身手很不錯,可惜你生錯了行道,正人君子是做不了賞金獵人的,剛才的機會對你來說非常難得,但是你卻沒有利用,看來那50萬你是拿不到手了。哈哈——”鄭寶強一聲長笑,瑞士軍刀在他手中閃爍著寒光。

羅蒙卻不緊不慢,那把殺豬刀握在手中,慢慢的修著指甲,他的手指白皙、修長,一點都不象個屠夫的手。

半晌,羅蒙才抬頭來,道:“如果我殺了你,我一樣也拿不到那50萬,殺了人還不討好,這樣的虧本生意不適合我做。”羅蒙說著,將殺豬刀放在嘴邊,輕吹了口氣,指甲屑歡騰著沒入了空氣中。

鄭寶強道:“就算你不殺了我,也至少應該把我打傷,讓我不能動彈。”

羅蒙還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乍一看,卻是笑容綿綿:“如果我傷了你,你認為我還有機會拿那些獎金麼?”羅蒙瞟了瞟汙水池對岸的王誌等人,對岸人頭攢動,顯然又來了不少支援的警察,不出意外,現在整個寧城都已經知道鄭寶強就藏在這個東城區的地下汙水道中。

羅蒙接著道:“我倒是很為閣下擔心,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在下水道中死亡,而比這更悲哀的是,死的時候還要背著全民公敵的罵名。保守估計目前已有不下百萬人正在侮辱閣下家族中的女性,並企圖與之發生不正當關係。”

“哼!罵名?老子無惡不作,還怕個鳥的罵名。”鄭寶強不屑的叫道,“要說被人罵,老子在越戰中早就被越南鬼子罵了個天翻地覆,你盡管罵,你罵我一句,老子殺你一個,你罵我十句,老子幹你一個排,老子不會罵人,但是老子有槍,有刀,我會殺人。想當年那些越南鬼子,被老子殺得膽都嚇破了,一個排的人,見了老子硬是半天不敢動彈,老子一個梭子放過去,越南鬼子還在破口大罵,罵我不講信用。我說操你祖宗的,你見過誰殺人的時候還帶著信用兩個字。既然拔出了刀,就沒有收回去的理。”

“多說無益,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想要我的命,刀口下說話吧。”鄭寶強怪叫一聲,瑞士軍到橫胸一切,便向羅蒙砍了過去。羅蒙也不甘示弱,殺豬刀‘嗆’的一聲,破鞘而出,硬迎了上來。

兩人刀來刀往,在管道間穿梭疾走,竟是沒把對麵的警察放在眼裏。鄭寶強刀法淩厲,刀刀想致人於死地,想比較來說羅蒙的刀鋒則要緩和很多,看他輕鬆寫意的抵擋,似乎並沒有要將鄭寶強斬於刀下的想法。

汙水池對麵的刑警人數已增加了近一倍,整條地下通道都站滿了剛剛趕過來支援的刑警,李先埠問訊後立即調動了所有的警力,將這片區域全麵封鎖,東城區所有道路都設立了關卡,以防止鄭寶強手下的嘍羅們趕過來添亂。李先埠本人也是火速趕到了現場,匍匐在汙水池對岸,見對麵兩人鬥得正酣,李先埠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這看鄭寶強有恃無恐的樣子,難道他早已經想好退路了?

李先埠吩咐王誌:“你再多加派人手,對東城所有地下汙水管道出口布置重兵防守,另外,增派三百警力,對寧江江岸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邏。”

王誌悄悄的退了出去,李先埠攤出一份管道圖,圖上顯示,此處汙水池乃是東城區的一個汙水處理樞紐,彙集南城和北城兩條管道的汙水,另有三條管道彎彎曲曲分別通向了中心城和寧江下遊。其中大型管道有五條,小管道則是不計其數,若是鄭寶強從汙水管道中逃走,確實不太好追蹤。按照鄭寶強行事的一貫作風,既然他選擇此地作為據點,自己手裏這樣一份詳細的管道圖,他一定也有一份。

十名狙擊手一字排開,槍口緊緊跟隨著鄭寶強,隻要出現機會,立即槍決鄭寶強!這是李先埠下的死命令。

對麵兩人刀來刀去,卻始終分不出勝負,李先埠緊緊的盯著對麵,見羅蒙似乎無意擊敗鄭寶強,倒象是在拖延時間,李先埠臉色一沉道,對身邊的刑警低聲吩咐了一陣。

狙擊手向兩邊散開,其他刑警一個個全退了回去,兩名身著陸軍迷彩服的武警扛過來一枚火箭筒。

隨著李先埠的大手一揮,一枚炮彈呼的一聲向羅蒙和鄭寶強飛去。

‘轟’的一聲巨響,羅蒙和鄭寶強兩人被碎裂的管道和汙水塵土吞沒。

李先埠退了出來,對王誌道:“立即命令所有值崗刑警,全部進入搜查狀態,見到鄭寶強,格殺勿論!”

王誌立即安排了下去,待眾刑警退開,王誌悄悄回到李先埠身邊,道:“李局,羅蒙,他——”

李先埠冷冷道:“你以為如果我們不提前動手的話,羅蒙會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擊斃鄭寶強嗎?這個羅蒙分明是在拖延時間,恃機協助鄭寶強脫身。”

“如果他想要協助鄭寶強逃脫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暗示我們鄭寶強的行蹤。那麼我們也不會追到這裏,找到鄭寶強的老巢。”王誌不解的道。

李先埠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死老鼠,歎了口氣道:“他之所以暗示我們,是因為它們。”

“老鼠?”

“他把我們當成了滅鼠的清道夫!”李先埠恨恨道。

王誌這才明白過來,想想卻哭笑不得,自己一隊人馬辛辛苦苦忙乎了一陣,卻隻是消滅了數萬隻老鼠。

“那個,羅蒙那邊怎麼辦?”王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鄭寶強罪大惡極,但是羅蒙卻沒有犯罪,這一炮將他牽扯進去,如果不妥善處理,傳了出去,自己一幹人等都得受處罰。

李先埠冷哼道:“羅蒙?羅蒙是誰?記住,這裏隻有鄭寶強,沒有羅蒙!小何!”

“到!”行政秘書小何立即閃了出來。

“立即發出通告,鄭寶強已伏法被誅!”李先埠冷冷道。

王誌偷偷看了眼李先埠,突然感覺自己的上司身上散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陰冷。

“賣報啦,賣報啦,特大新聞,特大新聞,《寧城晚報》獨家首發,公安局長李先埠親身上陣,殺人狂魔鄭寶強就地伏法,鄭寶強死啦,鄭寶強終於死啦!”一連串的叫賣聲,一群年紀十二三到十七八歲不等的孩子,沿著街道一路叫喊,引來過往市民紛紛駐足。報紙賣得很快,孩子們也叫得更加歡欣,大街小巷隨處可聞鄭寶強被公安刑警處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