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2 / 3)

那幾個小偷一下慌了手腳,站在前邊的那個小偷,不容分說,撲上去要打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急中生智,一邊衝上去扭那個小偷,一邊大聲喊道:“我是警察,請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這一下,那幾個人不敢動了。沒等那幾個同夥反應過來,這個年輕人又喊道:“老朱,快拿銬子來,誰不老實就把他拷起來!”“他們也沒偷成,群眾又沒有啥損失,讓他們給兩位老者道個謙算了。”年輕人的同伴反應很快,站出來朝群眾說,“大家說應該不應該?”“應該——!”車裏雷吼一般。

大家吼畢,年輕人說:“你們四個也算在江湖上混呢,連個輕重緩急都掂不來,還能弄成啥事嘛!你沒看這些天全社會都在忙著捐錢捐物抗震救災呢,聽說你們有的同行把偷來的錢物捐給災區,而你們卻幹這種缺德事,更叫人不能容忍的是,竟然對年老體弱的年邁之人大打出手,真格都不感到臉紅心跳!”

就在那幾個小偷商量如何向老者道歉的時候,公交車突然停在路邊,很快上來幾個荷槍實彈的巡警,將那幾個小偷帶走了。其實,就在他們開始作案的時候,公交司機已經悄悄報了警。

到了派出所,經過調查才知道,這個站出來用手機作證的,後來又用計謀製止那幾個小偷的年輕人就是陳振江。許父說:“你是哪個單位的,我們一定要到你們單位去,當麵感謝,還要建議你們領導,把你這個有勇有謀的小夥子好好表揚表揚!”陳振江根本不告訴他。那個同伴說:“他自己就是我們單位的領導,不用你跑路去單位,給他說說就管用。”陳振江他倆離去後,在許父許母一再要求下,派出所才寫了陳振江的名字、單位和電話。

原來今天中午,陳振江和幾個朋友一塊吃飯,一直吃到下午三點多。分手時,一個朋友提出,想用他的車拉大夥去郊區玩,讓他和同伴另外要車回公司。陳振江說:“這裏到公司,剛好有一路公交,順便坐坐公交,也用實際行動來一次節能減排。”他們上車不久,陳振江發現小偷偷那女的,就假裝打手機,邊拍錄像邊小聲給同伴說:“你看前邊那個小偷,正在偷那個女的錢呢!”後來,同伴發現他在錄像,一把把手機摁下去,死死抓住不放,一再叮嚀他不要多管閑事。要不是同伴一再阻攔,陳振江早就站出來了。

許文靜說:“我說嘛你們今天有點異樣,原來是被小偷打了!”說著一會兒給爸爸捶肩,一會兒又給媽媽揉臉。許父說:“象陳振江這麼好的青年,不能因為人家冷落了你,就拒人家於千裏之外!”許文靜說:“同名同姓多著呢,你們怎麼就知道這個陳振江就是那個陳振江?”許母給許文靜取出了一個紙條,說:“這是派出所給我們寫的陳振江的名字、單位和手機號碼。手機我們不知道,名字和單位一字不差嘛,並且那同伴還說,他就是單位領導。你再看看這手機號碼要是他的,那他就是陳振江無疑!”許文靜接過紙條一看,手機號碼就是陳振江的,說:“你們說得不錯,他就是人家給我介紹過的陳振江!”許父說:“看來你和他還真是有緣分!”許母說:“不管你對陳振江印象如何,反正我是看上這小夥了。人家和咱無親無故,素不相識,能在我們危難之時,挺身而出,不但心底良善,敢於擔當,而且很有智慧,你說這麼好的小夥子,哪裏找去?”許文靜想了想,陳振江這人愛搞惡作劇,難道這事情……,所以故意說:“既然他這麼有智慧的,這件事會不會是他設的局?”

許文靜這麼一說,許父吃了一驚,皺了皺眉頭,說:“假如是他設的局,我們坐一輛車有可能,但是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麼就那麼巧遇上小偷偷東西呢?”許文靜說:“那小偷會不會是他花錢雇的?”許母說:“要真是他花錢雇的,小偷被派出所關起來,人家能不向派出所揭發他?”許文靜說:“苦肉計古已有之,難道這幾個小偷就不能為了豐厚的報酬,心甘情願的再進一回局子?”許父想了想說:“這種情況有可能存在,但是有兩個關鍵問題,你如果能把它解釋清楚的話,那就說明這事情有可能是他設的局!”許文靜說:“哪兩個問題?”許父說:“第一個問題是,那個被偷女和我站在一起,假如是陳振江故意安排的,但是我無意中轉身碰到她,連我自己事先都不知道,怎麼有可能是陳振江設的局呢?”許文靜想了想笑著說:“那除非是你和陳振江合夥讓我就犯!”許父說:“滿嘴胡說!難道你把我和你媽也當成演苦肉計的了?”許文靜趕快說:“我是和你開玩笑呢,因為你提的這個問題,我沒辦法給你解釋嘛!”許父說:“還算你能麵對現實,這第二個問題很關鍵,就看你能不能繼續實事求是了。假如說這件事真是陳振江設的局,他總得有個目的呀,你說實話,他最近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了?”許文靜說:“那裏可能,人家對柳冬月的情分,不但絲毫未減,而且正在進一步加深,聽說最近春月大姐正在張羅著給他們訂婚呢!”許母說:“照你這麼說,人家既然對你沒有什麼意思,還要絞盡腦汁給我倆設局,是吃飽撐得沒事幹了?”許父說:“別疑神疑鬼了,從這個偶然事件就可以看出陳振江的人品到底怎麼樣!人常說,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凡事應當反複權衡才是!”

許文靜這才意識到,自己懷疑人家搞惡作劇,既缺乏事實根據,又違背了人家的做人原則,純粹是自己的神經過於敏感。突然咯咯笑著說:“我和陳振江打了這麼長時間交道,還能不知道他的人品怎樣?我剛才給你們說的靳致水那些親友慷慨解囊催人淚下的事跡,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陳振江一人所為!我之所以說是陳振江自己設的局,一方麵是為了否定我的猜想,不想讓這件事有任何不健康的背景。一方麵是為了堵住你倆的嘴巴,不想讓你們在我和靳致水之間製造隔閡!”許父說:“你說這話我們不愛聽,要是沒有陳振江今天這事情,要不是靳致水給你亮出底牌,我們絕對不會給你說這樣的話!”許母說:“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總害怕你一腳踩空了,不光你後半輩子不幸福,就連我們晚年也不舒心!”

兩位老人動了情,許文靜眼睛不由得紅了。她說:“你們放心,就是靳致水真的不答應,我也不會沒人要!”許母說:“這樣的大話最好不要說,不要說你,就是比你條件好的人,說剩下就剩下了,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就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許文靜說:“看你說的恐怖的,找不下對象有什麼不好,一個人過一輩子的多的是,有必要那麼悲觀嗎?”許父說:“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不否認,這在外國很普遍,在國內也不乏其人。但是外國和國內不同,外國已經是習慣成自然見怪不怪,國內多數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不一個人過,盡管這些人表麵上毫不在乎大而化之,她們的內心深處是孤獨的痛苦的。為了有效防止你一腳踩空,我們必須防患於未然!”許母說:“我們要是放手不管,到時候你真得找不下對象,你一個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沒有伴侶在側,我兩個白發蒼蒼的年邁人,沒有兒孫繞膝,不說香火無繼,光這寂寞孤獨人先受不了!”說著老人又落下淚來。

許文靜說:“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們也不能亂操心呀!你們今天經過這一次事,認為陳振江是個好小夥,你們對他咋佩服,那是你們的事,你們想好好感謝人家,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無論如何不要給我們亂點鴛鴦譜!因為這麼做不可能不說,還容易在道德品質上叫人打折扣!”許父說:“你也別給我們亂扣帽子,我們也沒有做啥缺德事,隻要沒有結婚,怎麼選擇都是允許的!就是結了婚,要重新選擇,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還不要說我們的全部意思,隻是在提醒你,要是靳致水真的不願意的話,陳振江不失為你的一個候選人!”許母說:“別傻了,現在靳致水明明不願意你嘛,為什麼就不能把選擇的範圍搞大一點,何必非要吊死在他那棵樹上!”許文靜說:“你們這麼做,把一個重要前提忽略了,人家陳振江一直鍾情的是柳冬月,根本就對我沒有一點意思嘛!同樣的道理,我一直傾慕的是靳致水,也對陳振江沒有一點想法嘛!你們說,這種情況怎麼往一塊湊合?”

許父說:“我們說的不是現在,而是今後有可能的話,陳振江就是一條退路!”許文靜說:“今後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許母說:“你別把話說絕對了,當前的現實是,這邊是你對靳致水很熱,靳致水對你很冷;那邊是陳振江對柳冬月很熱,柳冬月對陳振江很冷。在這種情況下,你還盲目樂觀啥呢?我們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根據我們的經驗,你們這兩對不一定都成得了!”許文靜說:“你們不要忘了,我剛才已經給你們說過,人家陳振江和柳冬月馬上就要訂婚了!”許父說:“這話是不是冬月說的?”許文靜說:“她大姐春月說的!”許父說:“這就對了嘛,說來說去還是她大姐說的,冬月到底願意不願意嘛!”許母說:“結了婚的還離婚呢,訂婚算個啥嘛,還不要說他們這訂婚,還不是張飛賣豆腐隻說不割!”

許文靜說:“你們怎麼啥情況都知道?”許母說:“你回來不說,我們怎麼會知道?”許父說:“我們實話告訴你,今天晚上之所以跟你談這事情,主要依據是從你回來給我們談的這些情況中,強烈的感覺到你下意識的已經注意到陳振江這個人了,盡管還不是那麼明朗,那麼清晰,那麼自覺,但是這個苗頭被我們及時捕捉到了!”許文靜說:“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越說越離譜了,不但亂點鴛鴦譜,而且給人無中生有!現在我給你們鄭重聲明,今後別操心我找朋友的事!”說完,氣衝衝地進了臥室。許母針鋒相對地說:“如果真的有我們說的那一天,誰當介紹人都不要,紅娘就是我們老兩口!”許父看老伴說話有點生硬,為了緩和情緒,心平氣和地說:“你放你的心,你想嫁誰嫁誰,我們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要的隻是雙雙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