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全答應你,燕兒。”大雷心想哪一天你要是落在我手裏,看我怎麼收拾你。
“別耍花招,你打不過我的。嗬嗬,不過你那麼笨,即使想出什麼招兒也逃不過我的眼睛。”燕兒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著解開了大雷的穴道。
胡亂地吃完了飯,大雷便在燕兒的帶領下去找鏢隊,由於燕兒認得路,大雷一時半會還不能把她甩掉。
凶案現場慘不忍睹,屍體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連幾匹馬都未能幸免,凶手的惡行真是令人發指。鮮血彙成了一條小溪,蒼蠅“嗡嗡”地在周圍飛來飛去。大雷強忍著嘔吐的想法心情沉重地翻轉著屍體,試圖尋找出幸免的兄弟。
令他失望的是十一人無一生還,鑒於燕兒這個姑娘在場大雷才沒有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但淚水還是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挖了十一個坑,讓一各個曾經鮮活的生命入土為安,原來朝夕相處的兄弟,現在卻陰陽相隔。想到過去的美好時光,歡聲笑語,兄弟間的深厚情誼,大雷的淚水滾滾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恭恭敬敬地在每個新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大雷這才輕聲說道:“兄弟們,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看大雷遲遲不肯起身,燕兒勸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便吧。”說完便奮力拉起大雷,大雷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返身走回客棧。
入夜,大雷出得屋來,遙看滿天星辰,可天上浮現的卻都是兄弟們的音容笑貌。燕兒也悄悄地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默默地陪著大雷。
過了很久,燕兒才輕聲問道:“朱公子,今後有什麼打算?”
“鏢局裏的馮鏢師讓我帶一封信給唐門的管家,我想先把這事辦了。燕兒,還是叫我大雷吧,別人叫我公子我不習慣。”大雷對這個才認識兩天的姑娘很是信任,全無防備之心。
“哦。”燕兒眼睛一亮。
“把這事辦完後,我便回鏢局,向大當家請罪。對了,燕兒,你是幹啥的?怎麼會那麼巧在那裏碰到我?看不出來你還會武功。”大雷問道。
“我?我是一個府上的丫鬟,回娘家時恰好碰見那場打鬥,平時倒是學了些防身點穴的功夫。”燕兒回道。
“哦。那你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來頭嗎?”大雷複又問道。
“不知道。”燕兒道。
夜深,一支竹管從窗戶外伸到大雷的屋內,隻見青煙一冒,大雷便昏睡過去。
一個黑影推門而入,在大雷的身上摸索一陣,終於在大雷大貼身內衣裏翻出了那封信。“怪不得先前沒發現,原來藏的這麼隱蔽。”那黑影自言自語地說道,聽聲音那不是燕兒嗎?
燕兒正想湊著燈光展信來讀,猛然一陣低沉的笑聲傳來:“嗬嗬,老夫還是來晚了一步,竟有人捷足先登了。”燕兒大驚,來人分明就在附近,自己卻絲毫未曾察覺,功力之高,可見一斑。
聽那聲音好像來自房頂,燕兒不假思索地從窗口躍出,翻身上房。借著月光,燕兒發現一個身影傲立房頂,那人頭戴麵罩,看不清麵容,但那雄渾的氣勢卻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誰。”燕兒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嗬嗬,對於將要下地獄的人,問這些又有何用?”難道想變成厲鬼來索老夫的命?”老者狂傲地說道。
“口氣倒不小,看招!”燕兒率先發難,三隻飛鏢從袖口優雅地甩出,如同三顆劃過天空的流星。燕兒知道,對於老者這等級數的高手,隻有先出手才有生機。
“嘿嘿,你還太嫩!”說話間老者的一雙肉掌徑自朝飛鏢迎了上去,雙掌一拍,淩厲的掌風將三隻飛鏢紛紛吹落。
燕兒一擊落空,忙探手入懷,五十四顆鐵彈子灑出點點寒星從不同角度向老者攻了過去。
“果然是唐門的人,本來老夫還想留你一條性命的,現在看來是非殺不可了。”老者認出了燕兒的出處,殺意頓濃,雙掌幻化出漫天的掌影,一掌擊向飛來的鐵彈子,一掌卻向燕兒拍個過去。
“‘幻影掌’!你是魔門左尊!”燕兒也認出了老者的來頭,心下暗想這回可真是必死無疑了。燕兒見老者一掌拍來,知道來人武功甚高,不敢硬接,身形向後疾退,可那重重疊疊的掌影如影隨形,始終把她罩在裏麵,久久不能脫身。
“噗!”燕兒被掌風掃到,真氣一窒,氣息受阻,驀地吐了一口鮮血。再想後退,老者已拍馬感到,雙掌再推,眼看驗兒就要立斃當場。
“金鎖?”老者突然雙眼圓睜,驚叫了一聲,硬生生地把雙掌收回,兀自死死地盯著燕兒的脖頸處。
“快說,你這金鎖是從哪裏來的?”老者剛剛收勢,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燕兒剛才見老者的雙掌再次拍來,料想自己萬萬躲不過了,正閉上眼睛準備受死。現在忽見老者收回殺招,還有此一問,也是驚詫莫名,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小就戴在身上的。”燕兒老實的回道,生怕他突然反悔,要了自己的性命。
“孽緣呀孽緣。”老者兀自感歎道,聲音竟有些悲涼。還沒等燕兒回過神來,老者的身影已飄到了百丈之外。
“金鎖,孽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燕兒撫mo著頸上的飾物,不解地想道。
老者見距離已遠便也停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道:“剛才這個姑娘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邊說邊扯下頭罩。那,那不是“安康”鏢局的大當家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