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踉踉蹌蹌地下的房來,返身回到自己的屋內,湊著微弱的燈光燕兒打開了信封。
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總鏢頭確係魔門中人,武功奇高,身份有待查實。
燕兒看完信後思忖了片刻,便將信按照原樣疊好,塞入信封,封好封口,這才躡手躡腳地來到大雷的房間,把信完璧歸趙。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懶覺呢。”大雷起床後久久不見燕兒的身影,風風火火地衝進燕兒的房間喊道。大雷本來對燕兒三番五次地暗算自己心中有氣,這才對她大呼小叫,根本沒把她當成是一個女兒家。
“我身體不舒服,想多躺一會兒。”燕兒昨晚受了內傷,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
“身體不舒服?嘿嘿,遭報應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別人背後使陰。”大雷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燕兒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大雷自討沒趣,尷尬地撓了撓頭皮。大雷想想燕兒那樣做也是為了救自己,男人大丈夫不該那麼小心眼。想到這裏大雷頗不好意思地說道:“要不要緊?要不我去請個郎中來。”
燕兒知道內傷這事兒一般的郎中治不了,隻能靠自己運功調理,於是回道:“不用那麼麻煩,我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大雷象是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大雷登時記起以前在家的時候,村裏的女人遇到這種狀況時總會找個罐子裝滿熱水暖暖身子,據說那樣會好的快些。於是大雷自作聰明地說道:“你先躺著,我去問問店家有沒有熱水罐子,聽說對這個很有效。”
燕兒心想我要那玩意兒幹嗎,你個小無賴莫不是想個法兒整我吧。再仔細一品味,才明白大雷的用意,頓時兩朵紅暈飛上臉頰,嗔道:“別胡說八道了,我的事兒不要你管,你先出去!”
大雷看他竟這樣對待自己的一番好意,心裏很是鬱悶。但轉念一想或許是自己記錯了,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自打進了鏢局便再沒見識過。安慰過自己以後大雷便不再計較,應了一聲,出了房門。
“燕兒,看我給你端來了什麼。熱騰騰的雞蛋湯,是我特地讓店家給你做的,快趁熱喝了。”時至正午,大雷又一次推開燕兒的房門,笑的非常燦爛。
燕兒聽到大雷的聲音,便起身做在床上,接過湯嚐了幾口。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大雷滿臉期待地問道。
“唔。”看著大雷興奮地模樣,燕兒不忍忤逆他的意願,和著大雷的心思應了一聲。說話的同時,芳心卻猛地跳了幾下。
“大雷,你不嫌我醜麼?再說我還打過你幾次,你不恨我麼?”燕兒輕聲問道。
“這個,這個長相是父母給的,沒辦法改哈,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你打暈我是不想讓我枉自送命,我怎會恨你呢。”大雷說道。
“嗬嗬,算你誠實。大雷,想過以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嗎?”燕兒複又問道。
“回鏢局繼續幹,攢幾年錢先娶個媳婦,然後希望自己早點能當上鏢師,那樣餉銀也會多些,年老後帶上妻兒老小回老家去,畢竟落葉要歸根嘛。”說到娶媳婦的時候,大雷想起了玉珊,心裏一陣黯然。
“那,那想過出人頭地嗎?”燕兒突然急切地問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雷已然低落的情緒。
“想過,不過我也知道那隻是幻想罷了。不是我不自信,隻是我有自知之明。光宗耀祖、青史留名誰都會想,但你也得有那個實力,那種機遇。我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粗人,金戈鐵馬、鋤強扶弱屬於那些大英雄、大豪傑;粗茶淡飯、長長久久才是我真正的歸宿。”大雷兀自緩緩說道。
“嗬嗬,我隻是隨便問問,幹嗎說那麼多。”燕兒剛才聽著大雷的話語,完全沉浸到“平平安安、花好月圓”的想像當中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隻是覺得你是個好人,和你說話很很開心。”大雷誠懇地說道。
“恩,你不是說要報仇嗎,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很高呀。”想起大雷報仇的事兒,燕兒很是擔心。
“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隻要讓我遇上他們或打聽出來他們的下落,縱是天涯海角、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們拚一拚。回到鏢局後我定會好好練功,作出我最大的努力,不然兄弟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大雷正容道。
燕兒心想大雷你即使練上個十年八載也不一定報的了仇,他們可都是魔門的高手呀,但她不想打擊大雷的信心,點頭道:“我支持你,你一定會替你那些兄弟報仇的。”
又說些閑話,大雷這才想起燕兒的身體有恙,於是趕緊收住話頭,告辭離去。
次日正午,燕兒見端著雞蛋湯的大雷愁眉不展,忙問其故。
“店家說我們先前預繳的房錢已經沒多少了,催我快些補繳。”大雷道出了原因。
“我這銀子也不多了,恐怕沒法補繳了。”燕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