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璃咬牙切齒,握緊小小的拳頭,似乎隨時要撲上來。
“我是傷員,請克製一下。”
胡羅北把那慘不忍睹的右臂抬起,在她麵前揮了揮。
少女哼了一聲。
“過來,繼續擦藥,你再不老實,小心我把你閹掉。”
“閹掉你就沒得用了。”
葉文璃的眼睛閃爍寒芒。
“不說了不說了,你擦藥,我閉嘴。”胡羅北連忙說。
葉文璃冷哼一聲,蹲下繼續用新潔爾滅衝洗傷口。每一處傷口都衝洗很久,而且反複幾次,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
途中葉文璃又打了幾個電話,但還是沒信號。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葉文璃皺眉,心煩意亂。“爺爺還在外麵,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算了,太危險,不能出去。”
“我出去你怎麼辦?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
“是啊,死了你就成寡婦了,我於心不忍。”
葉文璃怒視一眼,仿佛在說我正在說正視,別開玩笑了。
胡羅北知道自己說錯話,訕訕的一笑,不再胡說八道。
葉文璃看見,心裏過意不去,他在盡力開玩笑,讓自己好過一點,不那麼焦躁,沒做錯什麼,反而是自己,害得胡羅北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不盡快去醫院打疫苗和破傷風,說不定會喪命。
自己再怎麼急,也不該凶他的,她想。
“你站好,我還要給你塗酒精和碘酒。”葉文璃說。
“不是塗過了嗎?”
“那是消毒液,不一樣。”
“啊?會痛死我吧?”
“那也比感染至死好得多,還有,這個消炎藥你先給我吃下去。”
胡羅北接過藥片,放嘴裏,葉文璃把水遞給他,胡羅北接過,一飲而盡。
“毛巾給你,痛的話就塞嘴裏。”
“再怎麼塞也痛啊。”
“你塞不塞?”
“塞。”
葉文璃白他一眼,然後拿出酒精和碘酒,用醫用棉簽蘸好,輕輕地塗抹。
兩人在默默不語中度過十多分鍾,才把傷口處理完畢。
胡羅北把毛巾吐出。
“我再也不想受傷了,差點把我痛死!”
葉文璃不說話,把胡羅北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靜靜地收拾東西,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蓋上醫藥箱,放回原處,回來時,手上端著盤子,上麵有一壺散發熱氣的紅茶,和兩個洗幹淨的墨綠色瓷杯。
“這杯子好看,挺大的,很實用,比那些隻能裝半口茶不到的爽多了!”胡羅北笑著說。
他吹口氣,喝了一口茶。
“舒服!”他由衷感歎。
葉文璃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
“你餓嗎?我給你弄吃的。”
喝了熱茶後,她似乎也放鬆不少,表情從剛剛的烏雲密布轉成隻是多雲的天氣。胡羅北看見,心想如果吃點東西,會更好吧?
“你餓嗎?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我吃意麵。”
“你會做啊?”
“很簡單的。”
“厲害!賢妻良母!”
“你才良母!”少女臉色都變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
葉文璃哼了一聲,冷冷地說:“我去弄麵。”
她轉身走了,內心很是氣憤,竟然把我叫做良母!賢妻倒是真的——呸!什麼真的!賢惠倒是真的,哼,不跟他一般見識。
葉文璃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客廳中,坐在沙發的胡羅北,輕輕呸了一下,轉身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