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在耳邊突兀地響起。
“你想逃出去嗎?”
可能是在沒有聲音的環境下呆了太久,胡羅北以為這是自己的意識在大腦裏說話。
“低頭看。”聲音再次響起。
胡羅北終於醒悟,有別人在說話!
他低頭看,隻見離自己胸口半米遠的地方,漂浮著一個色彩斑斕的光球,跟蘋果差不多大,光彩不斷變化,看久了眼花繚亂。
“把它吞下,你就能逃離這裏。”神秘的聲音說。
“你是誰?”
“誰也不是,”聲音說。“如果你必須要有個稱呼才方便,可以叫我交易者。”
“交易者?你要和我做交易?”
胡羅北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一圈。
莫名其妙地被困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呆了很長一段莫名其妙的時間,然後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自稱交易者。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沒錯,和你做個交易。”
“做什麼交易?”
“吞下它,你就能出去。”
“要我付出什麼?”
“難以解釋,無需解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吞下這個七彩光球,從表象看其代價,即付出相應的力氣把它送進嘴裏罷了。”
從表象看其代價,即付出相應的力氣把它送進嘴裏?胡羅北無法理解。
“等等,我懵了,什麼意思?聽你說的,我想出去,要付出的代價隻是吃掉光球所花的力氣?”
“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
我擦,還目前來看,這說話方式怎麼那麼怪?
“等等,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請問,隻要我答得出。”
聲音冷靜,聽不出是男是女,甚至應該不是人。
“你是什麼?”
“是什麼?”聲音沉吟一聲,仿佛在思考,但能明顯感覺到它沒有思考。“這是個好問題,可惜我回答不了。”
聲音仍然在沉吟,讓人感覺它在思考,但不知道為什麼,胡羅北感覺,這個沉吟隻是為了讓自己感覺它在思考。
它為什麼要讓自己這樣感覺胡羅北不解。
“你或許把我理解為聯結者。至於為什麼要讓你聽見沉吟,感覺我在思考,是因為不以你能感覺的方式表現,你將無法理解。比如說聲音,比如說語言,我現在用的是你能感覺的聲音說出你能理解的語言。”
這都什麼跟什麼?胡羅北頭痛。
“所以我到底該叫你交易者還是聯結者?”
“名稱不過是指代一個複雜事物的省事用法。在我和你做交易的時候,我是交易者,而在更寬泛的意義上,我是聯結者。”
“好吧,交易者,聯結者,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一直都在這裏。”
“什麼?”胡羅北一驚。“我在這裏多久了?”
“很遺憾,這裏沒有線性的時間概念。”
“那我該怎麼出去。”
“我已經說過,付出力氣,吞下光球。”
胡羅北動了動,但無數枷鎖纏身,身體紋絲不動。
“可是我動不了。”
“你要使出足夠的力氣,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而不是一點力氣而已。”
胡羅北一陣眩暈。
“臥槽,你也不看看我身上有多少枷鎖,我哪裏有那麼多力氣掙脫它們?”
“方法不對。”聲音不快不慢地響起。
“你有什麼方法嗎?”
“你要脫離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