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滴冷水滴入熱油,提哈這個油鍋瞬間炸了起來!
四處不斷冒起的火頭,從軍械庫、糧食倉庫、再到馬房,半數軍用建設在一刻鍾不到的光景冒起了火光。
城內的各部守軍如同被刺瞎了雙眼,他們知道有敵人攻進來了,但是卻完全無法估計敵人的人數和方向,更不知道應該首先向哪邊防守。一時間隻覺得敵人人數眾多,無處不在!
正在混亂的時候,城牆居然傳來一陣陣的炮響,而且非常密集,每一分鍾都有幾乎十發的巨響響起,讓那些經曆過提哈夜襲的人瞬間想起破天弩炮的威力。
天呐,是諾德王師在攻城!他們居然在用這種密度轟炸城牆!
這樣下去城牆不用半個小時就會被徹底轟塌!再加上城裏的內應,根本就無險可守!
就在眾人都恐懼不已的時候,碼頭的守衛部隊就一路小跑地往軍械庫趕去,一路趕一路大呼小叫:“敵軍已經攻進來了!敵軍已經攻進來啦!!”
原本就已經夠亂的局麵被這支致命的攪屎棍攪得亂無可亂,各部隊甚至連協防都顧不上,隻能優先防守好自己的防區。
維克在陰影中把兜帽緩緩拉上,退入一間已廢置的民宅中深呼吸了幾口氣。
隻有他明白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個假象。
西撒和希爾在兩周前暗地裏招募了大概一百五十人的傭兵隊伍,他們幾乎來自卡拉迪亞的五湖四海,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單兵作戰能力卻極為強悍,在一周前分散潛入提哈。
在維克按時發出起事信號後,分別偷襲各處軍隊據點和軍事設置,雖然打擊力度有限,但是到處冒出的火光還是很能忽悠下神經緊張的諾德叛軍。
至於城外狂轟濫炸的,估計十發裏麵也隻有一兩發是破天弩炮吧,其餘的都是卡拉德入夜後趕製的粗製投石機,也不管精度和耐用,反正能把聲勢鬧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維克終於慢慢穩定住了自己的呼吸和心頭,然後再胸前畫了個十字:“光神啊,請保佑我們的計劃順利吧!”
然後一躍而起,翻入一條漆黑的巷子,遠離軍隊的行進方向。
馬房,嘶吼的戰馬在烈火中四處奔逐,除了少數幾匹能逃出生天,更多的都被燒塌的房子困住,最後被燒成一堆焦炭。
除了發狂的馬兒,還有滿地的守軍屍體,還有三個瘋子。
唱著歌的瘋子。
他們一邊揮舞著巨大的戰錘,一邊用有著濃重鼻音的維基亞語大聲唱著豪壯的戰歌:
雪原上,戰火飄!
雄鷹盤旋,雪豹疾奔!
隻等待撕裂他們的獵物!
烏拉——烏拉!
刀劍出鞘,弓弩上弦!
隻等待戰錘砸碎一切敵人!
烏拉——烏拉!
偉大的斯基勞!
其中一個留著濃密胡子的瘋子唱到這兒,手中的戰錘一掄,將最後一個敵人輕鬆掄起!
“偉大的斯基勞!”另外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瘋子大聲唱到,戰錘一舉,準確擊中飛過來的敵人,將他向最後一個瘋子擊去。
“永垂不朽的斯基勞!”最後一個留著光頭的瘋子一躍而起,戰錘灌滿勁力,剛猛的一錘將那名可憐的諾的叛軍士兵擊得血肉紛飛,登時變作一坨爛泥。
“基拉!你剛才跑調了!”濃密胡子的瘋子大叫。
“阿斯蘭你才跑調了!”山羊胡子不服氣地大叫回應著!
“別吵了別吵了!你們都跑調了。。還是我比利的音調最準,我可是傳說中的日瓦丁歌神!”
基拉和阿斯蘭立刻大叫:“閉嘴!我們才是!”
比利大笑著:“不服我們再來一次?”
“來就來!誰怕誰!”
這時卻忽然傳來一聲:“閉嘴!”
“嗯?誰?”比利驚訝地看著基拉和阿斯蘭,他們兩個連忙搖搖頭說:“不是我。”
“不過區區鼠輩!”一道黑影從巷子的一頭慢慢地踱出:“竟敢如此喧嘩!”。
“你才是老鼠呢!”基拉大叫道:“大爺是基拉·斯基勞!”
“阿斯蘭·斯基勞!”
“比利·斯基勞!”
三人同聲大叫:“我們就是——偉大的斯基勞三。。。。”
“閉嘴!”柳生空則已經滿頭都是黑線,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佩雷爾稱這場戰鬥是修煉了,因為相對那個恬靜安逸充滿禪意的島國來說,這裏簡直是個神經病的天堂。
就連搞偷襲都像是來開演唱會一樣神經病。還以來就是三個!
這是何等的破壞空之劍意!
“就不閉嘴!”阿斯蘭已經又帶頭喊了起來。
基拉和比利也接著大喊:“對對對!我們就不閉嘴!有本事你來砍我啊!”
柳生空則發現第一次自己的心神如此不寧,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修長的指節緊握背後的黑鞘長刀。
“為了偉大的斯基勞家族!”阿斯蘭作為老大一看對方準備拔刀,秉承著雇傭兵先下手為強的優良品質,立刻大喊著衝了上,巨大的戰錘帶著風聲流星般砸向柳生空則,比利和基拉也立刻默契地跟上。
戰錘還沒到,就忽然地輕了下來,重心像是在瞬間消失了一般,阿斯蘭眼睜睜地看著戰錘在錘柄處被幹淨利落地切開,一分為二!
柳生空則隻向前踏了一步,手中的長刀依然出鞘,刀身竟也是墨一般的黑,隻有刃口透露出懾人的寒芒。
阿斯蘭明明一直雙眼都緊盯著眼前這個奇怪的人,卻完全沒留意對方是何時出的刀。
那把刀,簡直就像是從虛空中冒出來的一樣!
“啊!邪術也嚇不倒斯基勞的血裔!”阿斯蘭拿起剩下的錘柄,和基拉、比利再次圍上。
“不知所謂。”柳生話音剛落,身影便已在包圍圈外,就像是輕輕一步踏出自家門外般的輕易。
“不可能,我們可是斯——”一句話沒說完,斯基勞三兄弟便捂住喉嚨痛苦地倒下,因為他們的氣管都已被整齊地切開,肺部的空氣再也不足以支撐他們吵吵鬧鬧。
柳生空則頭也不回地大步向中央大街走去,口中喃喃道:“是時候減少點噪音了。”
大街上不斷地有人攔住他,然後重複斯基勞兄弟的悲劇。
“站住,我可是薩蘭德之鷹——艾吉·斯托雷!”
“閉嘴!”
“在下羅多克的巨熊潘德!吃我一戟!”
“閉嘴!”
“庫吉特人的蒼狼。。。。”
“閉嘴!!!!”
提哈港口,火光如同食人的猛獸,作勢若撲。
破天弩炮第一輪的轟炸便把封鎖海港的鐵鏈石墩全部摧毀。
三艘全副武裝的巨大戰船迅速突入海港,登陸部隊熟練地放下便捷的龍首戰船,不到五分鍾便全員登上陸地,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在灘頭陣地組裝起弩炮,而這時候從最近的防守據點支援而來的諾德叛軍才剛剛趕到碼頭的門口。
之前拉哈爾進攻提哈的時候,曾經給佩雷爾繳獲了一大批的破天弩炮,後來佩雷爾把這批弩炮基本全部裝配進了碼頭沿岸的炮台,這一點希爾是清楚的。
所以希爾在登陸後的第一個命令就是:“瞄準沿岸各處炮台,開火!”
密集的炮響立刻在各處炸響,爆炸立刻引起庫存弩炮的連爆,巨大的氣流基本把各處炮台和據點掀了個底朝天,剛趕到的援軍哪裏見過此等陣仗,一看此處已經無險可守,連忙後撤組織防守針線。
“那個斯瓦迪亞人呢?”艾斯環視了四方後撇了撇嘴問道:“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有一套。”。
“是啊,能做到這種程度,大概也隻有他了吧。”希爾笑了笑,看著遠方的高塔:“估計是去了結些他的私人恩怨吧。”
克裏斯已經抽出自己的雙劍,高舉過頂,在熊熊烈火的交映下那雙深邃的眸子顯得愈加殺氣騰騰:“諾德的勇士!冰和雪的子女!成敗在此一舉,諾德的存亡就在今天!”
“為了諾德!”
“為了諾德!”數百勇士山呼雷動,如猛虎般疾衝而出!
十個?還是二十個?
柳生空則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他砍了多少個吵吵鬧鬧的家夥,反正都是一刀的事情,誰又會去數自己一個手指下去碾死了多少隻螞蟻?
哦不,螞蟻都比那群家夥要好,至少螞蟻不會像他們一樣吵個不停。
柳生空則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因為他感覺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覺,和那些吵吵鬧鬧上來送死的家夥完全不同的氣息。
劍氣!
如同他熟悉的故鄉中,那些武士夥伴們身上那種凜冽的劍氣。
一個黑影正在對麵的街道緩緩地向他走來,明顯對方已經發現了他,但是卻毫不避讓,每一步的節奏都保持得恰到好處,甚至每一步的步距都等同如一。
那人手中的劍並不出鞘,但是多年的劍客生涯,卻讓她連挺拔的身姿都如劍般鋒芒隱現。
那人又近了,柳生空則這才看清那是一位金發的少女,身上的劍氣雖濃烈,但眼神中卻缺乏熟悉的殺氣,取而代之的,確是一種安穩的寧靜。
“在下柳生空則,”柳生空則循規蹈矩地緩緩鞠躬,但是聲音卻是空洞陰沉的:“請問閣下大名。”
那少女竟也彎腰鞠躬,無論那彎下的角度,還是雙手的位置都標準得讓柳生空則驚訝:“托莉雅·列文。”
“原來你就是那個原因,”柳生空則直視著少女的臉龐:“那個讓佩雷爾師兄不再強大的原因。”
那一刹那,托莉雅那平淡的眼神卻起了漣漪。
機會!
柳生空則一步踏前,手中的朧月便已出鞘,漆黑的刀身如同從黑夜中破幕而出的月牙,劃出一道短促的光亮,一閃而至。
但是這迅雷一斬卻能堪堪劃破托莉雅身前的空氣,在那千鈞一刹之際,這個少女居然隻是一個滑步,輕鬆躲過了柳生空則的殺著。
她緩緩地抽出佩劍,眼中滿是堅定:“看來,如果不擊敗先生,那就見不到佩雷爾了。”
柳生空則搖了搖頭:“你見不到他的了,因為你的劍,終將在我手中敗亡!我要讓他不在軟弱!”
朧月和削塵同時揮舞,人如梭穿,劍若星墜!
“佩雷爾大人,港口的防線已經收不住了。”希瓦娜理順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報告道。
“嗯,知道了。”那個男人卻隻是靜靜看著窗外的戰火,仿佛那隻是些天邊星光。
“是否需要抽調城頭部隊回來協防,再這麼下去估計城頭也防守不下去了。”希瓦娜明顯也有點慌張了。
“把他們全部調下來吧,對方攻不上城頭,那都是在虛張聲勢。”佩雷爾轉過頭來,眸子裏的光陰浮動,陰晴不定,但是語氣語調卻莫名其妙地讓人覺得安穩可靠。
“什麼?”希瓦娜不禁問道。
“你細心聽下,那些炮響都太過雜亂,而且聲響的差別太大了,明顯有些不是破天弩炮的東西混在了裏麵。”佩雷爾轉過身來:“別擔心,情況並沒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已經讓達爾內組織防守了。”
“是,我了解了。”希瓦娜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力的手撫上她的頭頂,一如當年救起她時那般的溫暖:“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去吧,讓銀羽出動吧。”
希瓦娜抬起頭,看見了佩雷爾溫暖的笑容:“我也需要你的力量啊,拜托你了。”
“是,佩雷爾大人。”希瓦娜激動地站起,疾奔而去,片刻之後銀羽的鷹頭信號在漆黑的夜空炸裂了。
鷹鳴之聲不斷響起,像是在響應著戰爭的號召。
銀鷹衝天,振翅唳鳴!
狩獵開始!
諾德王師的部隊一路勢如破竹,輕鬆地攻破好幾個城內的防禦據點,於是乎開始化整為零,采取迂回包抄的戰術,希望可以加快推進的速度。
而克裏斯的這一支部隊人數是最少的,隻有大概不到二十人。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執行。
他收到斥候的彙報,據說有人看到一隻怪異的猴子正在城東幫助叛軍作戰,根據之前的情報,他幾乎立刻想到,那便是達爾內的寵物——雷霆,所以克裏斯輕兵上陣,打算速度繞過敵人的封鎖線,擊倒達爾內!
一路上由於有著克裏斯這樣的強大戰力,敵人幾乎是剛一接觸立刻就潰退,但是在這個城市東側的街道,克裏斯卻遭遇到了第一次阻力。
一切怪異,始於那一聲奇怪的鷹鳴。
克裏斯還沒反應過來,強勁的弩箭便已悄然釘入他身後的一名士兵的身體,那士兵立刻慘叫一聲,踉蹌幾步坐到在地。
他的叫聲剛一響起,勁風緊接而來,一支箭矢準確地釘入他的左眼,這次他連叫喊的功夫都沒有邊立刻咽氣。
不遠處的火光隻能照亮極少的一部分區域,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完全無法看到敵人的所在。
一行人立刻加速衝刺,企圖尋找掩體閃避偷襲的箭雨,但當他們剛踏出第一步,那鷹鳴就忽然變得急促,一連幾聲,弩箭也緊跟而至,克裏斯一覺麵前銳風撲至,立馬抽劍揮擊,剛好將那支射向他喉嚨的箭矢一分為二,但是後麵幾個士兵卻遠沒有他如此伸手敏捷,好幾個都被射到在地。
同樣的,一旦倒地,一聲鷹鳴後,立刻就會被緊跟而來的劍矢釘入左眼,直透腦後。
他們已經暴露在了大街之上,完全沒有辦法阻擋不知道在哪兒冒出來的箭矢,不斷響起的鷹鳴時快時慢,在這個漆黑的夜裏顯得愈加恐怖。
克裏斯忽然響起,這些暗殺者仿佛更像是一種生活在庫吉特草原叫做禿鷲的怪鳥。這種被稱為死神化身的怪鳥,會一直在將死之人的頭上盤旋怪叫,然後等那人倒下後,迅速飛下了解他的生命。
待得從大街上脫離,克裏斯發現一行二十人除他之外,居然全部陣亡,不禁緊挨著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鷹鳴也暫時停住了,隻是時不時長長地發出兩聲怪叫,似乎是在詢問著同伴是否有發現。
克裏斯狠狠地在心裏咒罵道:“臭鳥們,你們可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啊!”
長長呼出肺中的氣體,克裏斯一步踏出,翻身而起,立刻鷹鳴就響了起來,但是這次,短促的鷹鳴剛響起一半就嘎然而至。
因為克裏斯手中的飛刀已經沒入了他的咽喉,恐怖的反射神經讓克裏斯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就已經判斷出他的位置!
一擊得手,克裏斯立刻後翻,還沒等他站穩,剛才站立的位置就已經插上了好幾隻晃悠的羽箭。
克裏斯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閃躲著,以其鬼魅般的身法,箭矢完全無法跟上他的速度,等待弓弦一響,他手中的飛刀幾乎也同時出手:“你的弓響也會暴露你的位置,蠢貨!”
飛刀一出手,克裏斯立刻騰挪閃避彈射奔出,而飛刀則準確地釘入敵方的身體。
克裏斯可以躲開敵人的箭矢,但是敵人卻無法躲開他的飛刀。
十數回合,無一例外!
這便是末刃的威力!
十來個回合下來,鷹鳴越來越少,後麵連續吹了兩個長音,竟越來越遠,看樣子是覺得克裏斯太過難纏,不願久鬥便往西邊和其他銀羽的隊員彙合去了。
克裏斯翻身落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下次遇到我可就沒那麼好運了,你們這群臭鳥!”
劍光四濺,摧枯拉朽。
兩道人影在諾德的中心大街上揮劍相擊,以他們為圓心,半徑百米之內完全沒人感靠近。
就連號稱暗夜狩獵者的銀羽部隊也毫不例外。
因為這個圓是兩人劍意的極限延伸。
十分鍾前,一隻銀羽部隊搶先發現了兩人,爾後毫不猶豫地抽出勁弩向托莉雅射擊。
但是還沒等他們擺好瞄準姿勢,柳生空則竟拋下托莉雅一個閃身撲到他們麵前,手中長刀一揮,連人帶弩斬作兩截。
“滾遠點鼠輩!這是劍客之間的決鬥,容不得爾等玷汙。”那個冷峻的男子連正眼也沒有看一下緩緩倒下的屍體,但是那充滿殺氣的語句卻如君王的命令一般有效。
“謝謝你,先生。”托莉雅微微一笑,但是手中的劍卻並沒有停下,長劍一抖,速度忽的加快,如寒星萬點,齊綻放夜空。
虎切——瘋虎狂!
快到接近極致的劍招,一時令人目眩不已,奇正相合,完全分不出孰真孰假。
柳生空則淡淡地回了一句:“千星競輝,燦爛奪目,好!”
“但是螢燭之光,又如何和皓月爭輝!”柳生空則大喝一聲:“居合——輝夜斬!”
朧月從鞘中猛然揮出,快得隻能聽到一聲低吟,漆黑的刀身竟能晃出一片如雪般的光暈,快速的出刀帶動無儔勁力如狂濤般橫掃而至,將托莉雅的虛招掃得支離破碎,那致命的一刀眼看就要將削塵一刀兩斷!
托莉雅的反應何等迅速,手腕一收,腳踏回旋,立刻變招,長劍一式直劈引得柳生空則舉刀格擋後,立刻仗著身輕力巧,再次變向,長劍一收即發,三劍合一,虎切——虎牙破!!
第一劍削向柳生空則的手腕,他一定會收回伸出的手臂,第二劍則是削向他收回時的臂彎,就算他有這等反應速度,那麼第三劍也會準確地劈中他的肩頭。
三劍之間,準確相連,毫無躲避得可能。
誰知柳生空則卻連手臂都不收回,右手直接將朧月微微一拋,然後踏前一步,用左手反握刀柄,輕鬆避過托莉雅的第一劍。
還沒等托莉雅反應過來,柳生空則便迅速地一轉身。
將背後留給對手是兵家大忌,但是柳生空則卻毫不在意,因為下一秒,朧月的刀鋒就輕鬆地從他的右腋之下直穿而出:“逆袈裟斬!”
背對的姿勢除了可以閃躲托莉雅接下來的斬擊,更能保證托莉雅無法看穿他的出刀方向。
果然,托莉雅躲避不及,朧月輕鬆在她的肩頭拖出一道血痕。
“陰流劍術,虎切劍法,原來你是他的傳人。”柳生空則搖了搖頭:“可惜,你太讓我失望了。”
托莉雅持劍站穩,肩上的傷口雖然並不深,但是滲出的血已經慢慢地在衣服上染出一片刺眼的紅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