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1 / 3)

和那天真是像啊。

北風怒號著刮過人群,涼意透體而過。

羅森任憑諾德士兵的刀劍劃過自己的身體,鮮血四濺。

他已經懶得防禦,手中的長槍就如死神的鐮刀,輕鬆地收割一條又一條生命。

因為他終於等到了。

長槍畫圓,將全部人逼開。

他杵槍喘息,是啊,結束的時候終於要到了。

或許師傅說的是真的,自己真的已經被仇恨的怒火所吞噬了,他造下了太多太多的罪孽。

但是他卻依然相信這能夠創造出一個新的,美好的世界。

因為那個總是微笑的男人,讓他深信不疑著這一切。

他取出了懷中的煙花,將它扔入一旁的火堆,煙火劃過天空,炸裂成一團絢麗的綠光。

他身若閃電,急閃而出,連環數槍擊得艾斯遠遠倒退,四周兵士紛紛將手中兵刃砍向羅森,羅森身披無數刀傷,卻似渾然不知。

趁艾斯無力還擊,他一把抽住艾斯的衣領,笑著說道:“快逃吧!小師妹!”百裂勁催穀到極致,將其朝南方遠遠擲出。

於此同時,數把長矛終於貫穿了他的心髒。

羅森吐出一口鮮血,望天慘笑,佩雷爾大人,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天空中的浮雲在羅森眼中不斷變化,時而似那個熱血的老人,時而像自己的父親,時而又像那個慘死自己手下的對手,時而又像是佩雷爾,最終,全都慢慢幻滅,漆黑一片。

羅森卻始終不肯倒下,僵直的身軀一如既往,像把直刺蒼穹的長槍,傲世而立。

綠色的煙火轉瞬即逝,天空中隻留下一抹淡淡地青煙,隨後也隨著清風散去了,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但是潛藏的暗湧終於開始浮現了!

無數身影從黑暗的潛伏中躍出,以最快的速度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塔樓衝去。

拉格納在撤退的過程中也隱隱覺得不對勁,這些一掠而過的身影簡直像是在響應著那個煙火信號的召喚。

“希爾,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魯達沉聲道。

“是,將軍!”希爾帶著十來人的親衛隊轉身巡查去了。

“我總有些不詳的預感呢。”魯達皺了皺眉:“一切都顯得太詭異了。”

“哈哈哈,怎麼會。”拉格納粗豪地大笑著:“是你多心了!”

魯達的感覺真是無比準確,部隊剛轉過街角,便有大量的箭矢襲來。

“舉盾!”訓練有素的兵士們迅速舉起盾牌格擋,但是由於太過突然,還是有十來個人中箭倒下。

魯達用劍掃斷盾牌上箭矢的尾羽,抬頭估摸了一下對方的人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大部隊已經留下肅清庫林的殘餘抵抗和用作圍剿羅森,自己隻是帶著極少數部隊護送拉格納離開。

對方人數估摸在一百五十到兩百人左右,但是從軍容來看,對麵全是剛加入戰場的新生力量,和己方倉促應戰二幼精疲力竭的一百來人簡直天淵之別。

“哈哈哈,真是巧啊。”對方軍中一人拍手而出,容貌富態,臉上滿是高傲的神色:“拉格納,上天真是對我不薄,居然在這裏讓我遇到你。”

“你是?”拉格納眯了眯眼,好一會才辨認出來:“你是勒斯汶?”

“是我!”勒斯汶咬牙切齒地吼道:“你殺我父王!篡我王位!今日上天終於給我個機會將你碎屍萬段!”

拉格納聽了以後哈哈大笑,指著勒斯汶和魯達說:“這就是你的不祥預感!?此等敗犬根本不值一提!”

說完後巨斧一舉,怒目如炬,大喊一聲:“好!我就給你個機會!就看看誰將誰碎屍萬段!有看看誰才有作為王的氣量!”

一聲喝罷,立刻帶領眾人衝鋒而上,勒斯汶一時間氣勢竟然被壓得一窒,他從未想過對方已經兵疲將乏,而且還沒有人數優勢的狀況下,還感覺正麵交鋒。

“上啊!還等什麼!都給我上!”好一會勒斯汶才反應過來,催促部隊進攻。

兩夥人一時間廝殺在一起,拉格納氣勢如虹指揮得當,但是人數相對弱勢,一時間竟分不出勝負,互為拉鋸。

這時一身巨響讓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之間不遠處的塔樓轟然崩塌,一股濃綠色的煙柱騰地升起,強烈的北方吹來,立刻四散而開,但是其濃度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緊接著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周遭的塔樓竟像是全都相繼倒塌,越來越多的煙柱騰升而起,一時間上空如九幽絕域,恐怖異常。

煙幕隨風飄飛,瞬間籠住拉格納和勒斯汶的部隊,大家都一時間處於對未知的恐懼當中,完全忘卻了廝殺。

當煙幕接觸到第一個士兵的身上時,他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恐怖。

那個士兵的皮膚立刻冒起了第一個紅皰,然後紅皰越來越多,竟然像是蛇一般迅速蔓延至全身,那個士兵哀嚎著脫掉自己的鐵甲,在地上不斷打滾,還不到十分鍾時間,他便全身都浮腫起來,膿皰中流出黑水,漸漸再也無法動彈。

“這怪霧有毒!”

“快跑!”

“快跑啊!”

無數士兵試圖逃跑,但是怪霧已經把他們全部籠罩,毫無突圍的方法。

勒斯汶也驚懼異常,連連大喊:“別逃!先保護我出去!先保護我出去啊!”

一身冷笑打斷了他,拉格納正舉著巨斧站在他身後:“作為王,要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量!”

“現在再傻的人都該知道自己無法再逃了,”巨斧橫掃,切開擋路的雜魚:“來吧,勒斯汶,就讓我在你們臨死前再給你上堂課!”

“那就是——如何才是一個真正的王!”

西撒和托莉亞在庫林破碎的街道上拔足狂奔,隻為了逃避那致命的毒霧。

雖然西撒一經紙條提醒就醒悟過來,但是塔樓實在是太密集了,他隻能依靠當時對塔樓分布的記憶來盡量規避。

“先生,怎麼會這樣!”鋪天蓋地的毒霧和恐怖的感染狀態讓她心膽俱寒,隻能抱緊懷中的麗塔,加速奔跑。

“這是同歸於盡的謀略……”西撒寒著臉:“那個羅森估計已經陣亡了。”

托莉亞不禁驚呼一聲,難以相信這個推斷。

西撒繼續解釋道:“死守庫林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們還建設了那麼多的塔樓,不但可以作為巷戰基礎,更可以作為關鍵時刻逆轉形勢的武器!”

“那些塔樓的基石上做了手腳,裏麵估計是掏空了一部分,裝入了那些毒霧的原料和爆炸的機括,一旦時機成熟,就發出信號,讓事先準備好的敢死隊突入塔內啟動機括,讓毒霧殲滅所以城內的敵軍。”

“雖然為了更好的效果,羅森提前讓部隊往逆風的南門撤退,但是城內的居民大多數都還沒撤離,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托莉亞的身體一陣猛震,她怎麼也想不到,羅森的謀略居然會那麼慘無人道,好一會才顫著聲問:“那……那勒斯汶大人他們……”。

西撒點點頭:“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逃離這裏。”

“嗯。”托莉亞剛想再次加速,卻發現懷中的麗塔不斷掙紮。

“姐姐,我的小熊掉啦!”

托莉亞這才發現麗塔手中的破殘的玩偶估計是因為一輪急奔掉落在上一個路口,還沒等托莉亞反應過來,麗塔竟然掙脫了她的懷抱,往後跑了過去將它撿了起來。

“麗塔!”托莉亞連忙大喊著衝過去,一手抱起麗塔,周遭的毒霧正在不斷蔓延,這時候還回頭簡直太過兒戲了,萬一有什麼新的情況,後果不堪設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沒等托莉亞重新站起,一陣烈風刮來,在建築間反複激蕩,本來還距離好幾米的毒霧一下子被激得膨脹而起,去魔鬼之手般很抓過來。

以這種恐怖的速度,托莉亞根本沒法躲開,她忽地想起了提哈中那個慘死的小女孩,心中所想盡是如何保全麗塔,立刻閉眼緊緊抱住麗塔,用身體包裹住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忽地一陣大力將她肩頭扣住,一拉而起,一陣旋勁將著她扯將出來,但聽見西撒一聲大吼:“快走”。

原來剛才千鈞一發之際,西撒閃到跟前,用掄鉛球一般的方法將她們兩扔了出去,但是這麼一來他自己就落在了後麵。

隻見西撒全力點足略出,如捷豹般迅捷閃避著突到前方,一把托起托莉亞,一起加速衝出。

但是毒霧的速度也毫不遜色,始終緊跟其後,詭異的濃綠色在張牙舞爪,像是某些無形的怪物,可怖至極。

還好沒奔出多遠,前方就出現了一匹拴在房子旁的戰馬,西撒低聲念叨了句:“謝天謝地!”

提著托莉亞兩人躍上戰馬,雙腳一夾,戰馬一陣嘶鳴後撒開四蹄狂奔而出。

眼看著毒霧逐漸遠離,托莉亞的一顆心終於慢慢安下,連忙向西撒說道:“謝謝先生救命之恩,剛才都是我的錯。。。。真是。。。真是對不起。”

西撒奇怪地沒有回應,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先生,你怎麼了?”托莉亞覺出不妥,連忙調過頭去,這才發現西撒麵色青紫,牙關緊咬,似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西撒苦笑著舉起右手,托莉亞這才發現,西撒的右手已經算是那些恐怖的膿包,如毒蛇般正不斷開始往手臂以上蔓延。

托莉亞驚叫一聲,頓時明白了,西撒是為了救她,被那致命的毒霧沾上了,再這麼下去,性命就要不保。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你還是那麼善良,這才是我認識的托莉亞。”西撒笑道,然後咬咬牙:“托莉亞,要靠你幫我包紮了。”

托莉亞還沒反應過來,西撒便抽出長劍抵住自己的右臂腋下。

“先生,你想……你想幹嘛!?”托莉亞慌了。

西撒果斷地揮動長劍,右手應聲而斷,鮮血如泉般狂噴而出,他發出一聲沉悶的哼聲後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耳邊隻剩下托莉亞慌張的哭喊聲。

終於輪到我來保護你了,真好,托莉亞,你沒事,真好!

西撒再次徹底沉入黑暗之中,再無知覺。

怪霧在狂野的北風幫助下,張牙舞爪地肆虐整個庫林。

瀕死者的哭號已經逐漸低弱,隻剩下若有若無的**組成了這森羅絕域最恐怖的背景音樂。

索爾頓回頭看了一眼,直覺雞皮疙瘩,雞皮遍體,毛發倒豎。

在那些濃綠色的怪霧後,無數還未斷氣的士兵,蠕動著發黑的軀體,企圖逃離這一地獄,但是僅存的一點力氣是無法支撐他們殘缺的肢體的,勉力爬起後又立刻重重摔下,身上的膿包紛紛破裂,全身流出濃黑的汙血,抽搐不止。

這那裏是庫林!

分明就是惡鬼的地獄!

“克裏斯!”索爾頓的聲音竟帶著些許顫抖:“我們。。。。。還活著麼?”

“是的,我們還活著。索爾頓大人!”克裏斯依然遵守著和父親的約定,三軍之中,隻有上下級,沒有父子:“在這個地獄裏活下去了”。

“國王、魯達、希爾他們。。。。”索爾頓竟有點說不下去:“他們。。。。。他們現在又在何處呢?!”

克裏斯凝望著那片濃綠的深處,如刀鋒般鋒利的眼神也無法穿過那片迷霧:“放心吧,索爾頓大人,他們。。。。。。他們不會有事的。諾德的戰士們,怎麼會如此容易地倒下呢?”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到達南門,盡快離開庫林。然後想辦法再聯係殘部!”索爾頓覺得也有道理,於是抖擻起精神:“克裏斯你負責後方的警戒,我負責在前麵開路!”

克裏斯點了點頭,一行人便再次出發,一路上越往南行,怪霧就越發稀薄,強勁的北風同時也遏製了怪霧的南移,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不久,南門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一眾兵士們簡直感覺自己看到了逃出地獄的大門,不禁逗加快了腳步,一湧而出。

門外是一片青翠的森林,青草離離,陽光和煦,讓人身心一暖。

不少士兵立刻跪下親吻那可愛的大地。

門外門內,人間地獄。

“歡迎回到人間。恭候已久。”衣衫襤褸的漢子手持長劍,站在不遠的草地上。

士兵們還沒反應過來,但是久經沙場的索爾頓卻立刻全身緊繃。

麵前這個人——就是那個強的變態的達爾內。

“就讓我,再次將各位送回地獄吧。”話音剛落,達爾內人已不見。

到底是怎樣的速度!連索爾頓都無法用肉眼捕捉到對方的移動,他隻能本能地舉起手中的劍。

下一秒,索爾頓的視野奇怪地傾斜,爾後莫名其妙地高高升起。

“父親!”克裏斯撕心裂肺的吼叫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世界慢慢地定格,然後灰暗下去。

克裏斯全速奔至,袖中飛刀一次全部出手,十種不同的手法,十種不同的角度,帶著最瘋狂的氣勢絞殺而至!

諸刃的狂宴!

但是達爾內卻連提著索爾頓頭顱的右手都沒有鬆開,左手的劍光如同鬼魅般穿梭越飛刀之間,劍光一斂,又猛地炸裂開來,將所有飛刀揮砍地支離破碎。

“末刃麼?很好的恨意!很好的刀意!”達爾內絲毫未損,連一步都沒有挪動。

“混蛋!”克裏斯咬牙大吼:“納命來!”雙劍齊出,揉身撲上,劍如翼,切掃籠罩而去。

達爾內卻拋開了自己的劍,空手擊向劍脊,每一次擊打都準確無比,仿佛是在與小孩拆招,毫無難度。

劍勢一窒,達爾內的右手立刻趁虛而入,化拳為掌,重重一擊印在克裏斯肩頭,隻聽哢擦一聲脆響,克裏斯的左手頹然下垂,手中的劍再也握不緊,掉落在地。

“塞恩劍法麼?”達爾內笑了,但是那笑卻沒半分溫度:“比起那個人來說你差的太遠了。”

克裏斯如遭雷擊般呆住,眼中隻餘下淒然和恨意:“你見過傑斯卡。”

“是。”達爾內淡淡地答道:“我親手——把矛送進他的胸膛!”

啊——!

克裏斯怒吼,怒火已將他完全吞噬,他完全忘記了對方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也忘記了所有的招式和武技,僅能使用的右手揮舞著長劍,劃出毫無意義的弧線,試圖斬下對方的頭顱。

克裏斯的腦子中隻剩下這最後一個指令——殺了他!

可惜強烈的執念,在巨大的實力差下也是毫無意義的,達爾內的下一拳也是輕易地將他的胳膊卸下,然後一掌將他震得橫飛而出。

“兩個指揮官都完蛋了”達爾內淡淡地總結道:“接下來就是你們這些雜魚了。”

他輕輕地拍了拍手,數百諾德叛軍從附近森林蜂擁而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如餓虎一般撲上。

諾德叛軍在撤離庫林後一直都蟄伏在這裏,因為庫林已經隻有這一個門口可以逃離,就如唯一一條過河的獨木橋,隻要在這裏守著,就能把所有諾德王師的部隊全部堵死。

這才是這一整個殺局中最後的殺著,也是最恨的殺著。

根本沒有什麼逃離地獄的路,這隻是一條充滿偽裝的地獄之路。

在你充滿希望,最為放鬆的時候,同時奪走你的生命和希望。

“歡迎回到地獄,先生們。”達爾內笑了。

“我要殺了你!混蛋!”克裏斯強忍著劇透,咬牙切齒地低吼。

他掙紮著爬起來,但是雙臂都已脫臼,突如其來的不平衡讓他剛掙起便重重地摔了一下,不甘的淚水和著臉龐的鮮血融入顎下的泥土。

他奮力的抬起頭,卻隻遇到那雙如同野獸的瞳子。

那人就如高高在上手執權柄的帝王,正以一種俯視眾生的姿態淡然盯著自己。

隻是一瞬,達爾內似乎確認了什麼,轉過身去,默默遠去了。

“回來啊!”克裏斯拚了命的蠕動身體蹭了上去,大吼著:“你給我回來啊!混蛋!”

“我會親手宰了你!”

“哪怕隻能用牙齒!我也絕對!絕對會宰了你!”

克裏斯瘋狂地咆哮著,但他能做的卻也隻有咆哮了,他明白達爾內確認了什麼。

那是在確認對手到底是什麼?

就在那一瞬,如帝王的達爾內隻看到了如同螻蟻般的克裏斯,這個可憐的年輕人無論從肉體、戰意、技巧都被徹底的打垮,沒有任何與之戰鬥的價值。

帝王不是不能捏死螞蟻,隻是沒有心情而已。

螻蟻的咆哮也隻能代表無能,目送著帝王的消失。

克裏斯的耳邊響徹了廝殺的悲鳴,身邊的兵士在奮力抵抗,但是都在士氣如虹的諾德叛軍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而他,卻隻能盡力扭動身軀避開紛亂的步伐,以免被踐踏而死。

他苦笑著想:自己真是像隻無能的螻蟻呢,曾今那個名動三軍的末刃克裏斯,估計已經死去了吧。

想著想著不禁心頭一寒: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死在這戰場好了,一了百了再無牽掛。

一念及此,他便不再掙紮,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但是奇怪的是,廝殺的聲音卻突然靜了下來,雙方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東西。

熟悉的鼓點轟然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處像雷鳴般靠近。

克裏斯趁機掙紮著站起,以他那過人的目力,立刻看出端倪。

那紅色的狂潮正在迅速地靠近,帶頭的高大騎士一舉巨劍,如雷霆轟鳴:“斯瓦迪亞!萬歲!”

“斯瓦迪亞!萬歲!”狂潮之後居然還有整齊的步兵方陣,長戟如林戟尖下藍底金紋的戰旗隨風飄搖,如山如海,聲勢懾人!

騎士的長矛輕易將諾德叛軍的隊伍撕碎,後續的步兵立刻跟上長戟衝刺,將本來被衝垮的陣型徹底湮滅!

諾德王師的部隊被這等強大的作戰實力驚得瞠目結舌,還沒反應過來諾德叛軍的部隊便已全部潰敗。待得對方衝至陣前才慌忙舉起武器想要抵抗,雖然明知這是以卵擊石,但是卻認不甘心受戮。

但是帶頭的騎士居然認出了克裏斯,下令止住了部隊,躍下馬來問道:“克裏斯!?你有沒見過女武神的部隊!?”

克裏斯張了張嘴,還沒待說出話來,便突然腳下一軟,昏了過去。

連日的苦戰,再加上接二連三的打擊,早已讓他心力交瘁,支撐至今實在難得。

“我靠!”迪瓦倫連忙接過克裏斯,口中大罵:“見到我也不用那麼激動啊喂!快醒醒啊喂!”

這時候卡洛斯也跟了上來,連忙問道:“迪瓦倫,有沒有西撒的消息?”

迪瓦倫苦笑著搖搖頭:“幹,我什麼都沒做,他就暈過去,哪能問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