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行不讚同的看了白耀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麼,他從衣袖裏拿出個笛子掛在白韶脖子上,最後愛憐的摸了摸他的頭。他低聲對白耀說:“你們要互相仰仗,知道嗎?”
“行了師弟,別忘了你我的約定,我拖住白韶三日,你帶著永安宗弟子撤退,安全的,撤退。”
“放心。”
白耀點點頭,像扛死豬一樣把白韶扛在肩頭。等到白金悄默默的確定沒人注意到後,嗖的竄了出去,朝山下狂奔而去。
初十當天,暴雨如注,驚雷在白韶的耳邊炸開,顛簸的厲害。他睜開眼,感覺渾身無力,環顧四周,他被安置在馬車裏,透過車簾,能看到熟悉的山景掠過,永安宗已經遠的快看不到了。
他聽見外麵白金和白耀的對話聲。
“大師叔,我怎麼感覺馬車裏有動靜?”
“不可能,我專門問了許師傅,這劑量能藥倒十頭大象,保證安全睡到目的地。”
“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宗主醒了怎麼辦呀?”
“到時候三天過去,永安宗都破了,他想守也沒東西守了,去,進去給小四弄點水喝,別渴死了。”
白韶連忙翻身裝睡,等到白金扶著他喝完水,才再次睜開眼。
白韶運轉靈力,疲乏無力的四肢逐漸有力起來,身體裏殘餘的藥力迅速消失。
他甩了甩頭,企圖把所有疲乏通通甩掉。
還好,白耀這傻逼沒想到封他的修為,在沒發現之前,趕緊走。
動靜還不能太大,被發現了不是害怕打不過,是害怕自個兒下不去手,畢竟白耀這傻逼怎麼著也是他師兄。
冒著大雨,白韶輕手輕腳的拉開車窗,還不敢大範圍使用靈力,隻能跟個猴子似得扒在馬車壁上,想要緩慢移動到馬車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跳車。
偏偏馬車突然一個急轉彎,重心不穩,往右傾斜著失控起來,馬鳴叫著停了下來。
白韶一抬頭,和白耀驚詫的臉對上。他二話不說,跳下馬車,就往永安宗狂奔,邊奔邊喊:“群青。”
身體殘餘的藥力就像是石頭在拖著白韶的腳,白耀三步並一步飛撲而上,壓著白韶就地滾了三圈:“你現在回去隻會讓師兄們的苦心付之東流。”
“我是不是還要跟你道歉!”
“小四,你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
雨水把草地澆灌的泥濘不堪,白韶感覺渾身都濕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十分難受,卻沒有他心裏難受萬一。
他翻身,惡狠狠的揪著白耀的衣領:“來不及怪誰!你說!怪誰!!!”
“難道你要我和老二眼睜睜的看著你困死在永安宗裏?”
“區區一個厲璟,我還不放在眼裏。”
“厲天鬱呢?大龑已破城,等他到達山下,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我跑個屁,老子沒空跟你掰扯。”白韶瞪著眼,用力抹了臉,站起身。
白耀迅速爬起來,二人以極快的速度過了三招,白耀當然不是白韶的對手,隻能吼道:“你非去不可?死也要回去?”
“是。”
“我和你一起。”
白韶腳步微頓,將心比心,他是理解兩個師兄的,就像現在,他是絕不可能讓白耀跟著他一起去送死的。
他目光略過白耀堅定的目光,認真的點點頭,難得對他露出和藹的笑容,走近,然後用力往他腦袋上一敲,敲得白耀整個人都晃了晃,砸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頗有報複之嫌。
大師兄,永安宗以後怎麼重振山門?隻是看你了,不求榮光依舊,隻求平穩順遂。
隔著碩大的雨幕,白韶看了眼白金,低頭掏出宗主令牌,珍重的摸了摸凹凸的字體,扔在了白耀身上:“大師兄醒來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