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小金子,我知道你是大師兄的人。”
“宗主,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不然你憑什麼還活著?”
路上,白韶冷不丁的低頭,才看見脖頸裏掛著的玉笛項鏈。
項鏈內含陣法儲存靈力,二十年了,竟然還沒有枯竭。
白韶手指不自覺的摩擦著玉笛,頓時腦中閃現親切之感,不由的灌輸靈力滋養它。
這是他的東西,或者說,二十年前他就這般滋養過這小東西。
玉笛上有著似蛇似鳥的圖騰,很是精美,材質更是頂級的帝王綠,足足有鴿子蛋大小。
這種做工、材質,大小,凡間少有,就算是皇宮之中,也隻有皇帝的頂珠才用得上這樣的。
他親生父母不過是個釀醋的小商販,怎麼會有這種物件?而且他根本不記得他有這樣的東西。
白韶突然覺得腦子刺痛起來,猶如壞掉的電影,一幀一幀地閃過21畫麵,衣著華貴的男女把他摟在懷裏,逗弄著他脖頸間的玉笛,他聽見男女笑盈盈的說話。
“麟兒麟兒,他爹,麟兒不會是個傻子吧?又不哭又不笑的。”
“八成是個呆子,小呆子……哎呦喂,還會打老子了。”
“元安明,你住手。”
……
他不是四歲穿越過來的?是身穿?
白韶握緊了手心的玉笛。
從男女的衣著打扮看來,是北昊人,多半是皇親貴族,可是北昊皇族皆姓厲,世家裏也沒有姓元的,就是修仙隱世的,也沒有姓元的。
他到底是誰?他父母又為何把他送了人?他父母是不是已經……
不多時,白韶就到了距離永安宗最近的安城。安城已經拉起了防控網,遠遠看過去,巡邏的北昊兵密密麻麻。
想來也是好笑,他是北昊人,還要和北昊人對陣。
白韶必須神不知鬼不覺的速速返回永安宗,隻要餘威還在,沒人知道他不在山上,永安宗就有士氣抵抗,他就還有時間。
偏偏群青體積過大,暴雨過後又萬裏無雲。
白韶落了下來,麵色無常的往城樓走去。群青化做小蛇躲進他的衣袖中。
他記得安城內有司馬坊,騎馬雖慢,但總比打草驚蛇來得好。
白韶帶著鬥笠,買了最快的寶馬,正要出城的時候,就看到有兩隊北昊人拿著畫冊,攔住每一個出城的人細細比對。
他把鬥笠壓得更低,重新混入了人群,身後兩女兩男正聊著閑。
“最近這些北昊人也太猖狂了些,前幾天到我家酒館喝酒都不付錢。”
“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等城主從永安宗回來,弄死這些蠻人。”
“快小聲點,把你當叛賊抓起來。”
“什麼叛賊啊,我爺爺以前是老文書,去過大龑,見過這畫像上的人,是東方家的少爺。”
“那之前抓到的是誰呀?”
“那我爺爺沒見過,不過爺爺說了衣服不一般,是宮裏的樣式。”
“不會是皇帝吧?”
少女的笑聲遠去,白韶走進沒人的巷子裏,走到盡頭才發現是死胡同,胡同下隱隱能聽到水流聲。一抬頭居然看見了處客棧,門戶大開,裏麵別說客人,連小二都沒有。
他心中驚奇,客棧開在死胡同裏,加上靠近暗河,又潮又吵,哪有生意?不過倒是便於摸黑偷渡出去,是個落腳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