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地點是派出所。
薑柒月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叫醒,接著整個人懸空,然後被放進車裏。
她揉揉眼睛,看不太清前排開車的人的後腦勺,短發,是個男人。
他剛好像叫她名字,應該認識她。
薑柒月扶著昏昏沉沉的頭,使勁搜索他認識的男人。
想了很多遍得出一個結論:除了顧斯炎,她沒正經認識過哪個男人。
渣男回頭了?
薑柒月一瞬間感覺鼻子發酸,小女人的委屈湧上心頭。
她哭著脫掉腳上的坡跟拖鞋,撲過去猛砸前麵男人的後腦勺。
“顧斯炎你混蛋!是誰說一輩子隻對我好的···五年啊,五年,人有幾個五年,嗚嗚···”
她越想越委屈,越委屈下手越重。
隻聽到前麵的男人嘶了一聲,車子失去平衡,撞上路邊的綠化帶。
“嘭”一聲巨響,薑柒月坐在後排,身體因為慣性直接撲到前排,額頭一陣鑽心的疼。
一抹,手上黏糊糊的,掛彩了這是。
她本來就還沒完全醒酒,再被撞了一下,頭疼的厲害,眼睛睜都睜不開。
她感覺“顧斯炎”下車了,然後打開車門在往外拖她。
算他還是個人,知道救她。
奇怪的“顧斯炎”一直沒叫她,也沒跟她說話。隻能感覺到他呼吸急促,抱著她上了輛車。
應該是心虛慚愧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柒月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額頭上涼涼的。
她揉了幾下眼睛睜開,見是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在給她傷口消毒。
盤子裏扔了幾團帶血的棉花。
“顧斯炎在哪兒?”薑柒月喉嚨幹幹的,渾身發冷,眯著眼睛問醫生。
同時用眼角在不大的病房裏搜尋顧斯炎的身影。
醫生大概猜到她說的應該是一起送她來的男人,掰著她額頭,“不想留疤就別動,你說的那個顧什麼的傷的比你重,在隔壁清理傷口。”
薑柒月下意識坐直身體問,“他傷哪兒了?”
平時她跟顧斯炎算的上感情不錯,這會兒的反應屬於習慣。
“皮外傷,沒生命危險,先管好你自己,還發高燒呢。”
薑柒月聽了之後,身體一軟,罵了句活該!
這是真實反應。
渣完之後回來,真以為她是原諒教教主?
“醫生,麻煩一會兒轉告他,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我嫌他髒!”
醫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兒,舉著鑷子,看她一秒鍾後點頭,“明白了,我盡量。”
包好傷口,薑柒月頭重腳輕,以最快的速度躺下,連護士進來輸液紮針,她都睜不開眼睛。
十月的深秋,穿著無袖婚紗,遊蕩了半個城市,不感冒才怪!
隔壁病房。
剛那個醫生端著藥盤進去,對頭上纏紗布的男人重複,“你女朋友說……那個,讓你有多遠那個多遠,她嫌你髒。”
作為高大上的醫護工作者,要講文明,滾字他用的是個翻手的手勢代替。
男人嗬一聲,劍眉輕挑,帥得讓醫生嫉妒的臉上泛出些許寵溺。
他借用旁邊的紙筆快速寫了一串數字,遞給醫生。
“她高興就好,跟她說記得還錢,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年輕的醫生從他手裏接過紙條,稍微皺眉,在想第一天上班,遇到的病人是不是有點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