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他還是捏著紙條回隔壁，把紙條放在薑柒月的床頭櫃上。
“那個，你男朋友說你記得還錢，手機號碼給你放這兒哈。”
他走出病房還在納悶，情侶之間連手機號碼都記不住？
感情不怎麼好嘛!
薑柒月燒的迷迷糊糊，根本沒聽進去他說了什麼。
發燒的唯一好處是睡的比豬香，薑柒月是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醒的。
燒退了，酒醒了，除了嗓子疼，可以說渾身輕鬆。
她吃完外賣小哥送來的皮蛋瘦肉粥，外加一個雞蛋一籠小籠包。
順手把餐盒和床頭櫃上的紙條一起扔進垃圾桶。
薑柒月覺得人又活了過來，下床在病房走動。
突然她意識到一個問題:外賣誰點的？
她身無分文，手機昨天掉在婚禮現場。
正好昨天的醫生過來查房，薑柒月看看他胸前的工作證，紀浩。
這名兒……很特別!
“紀醫生，醫院有代病人點外賣的服務？”
“沒有。”紀醫生指著病床示意她坐下查看傷口。
薑柒月微微仰頭，一雙大眼睛盯著麵前看傷口的紀醫生，自言自語，“是他點的？早知道就不吃……”
紀醫生貼好傷口的紗布，出去之前想起來提醒她，“想知道答案可以給他電話，號碼昨晚不是給你了。”
“什麼號碼？”
薑柒月一臉懵，跟紀醫生四目相對，“手機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號碼昨晚真給了，放在床頭櫃上。”紀醫生把手機遞到她麵前，一臉剛入社會的誠懇。
薑柒月捏住手機，轉頭看向垃圾桶，淡淡開口，“知道了，謝謝。”
顧斯炎的手機號碼她做夢都能倒背如流，於是，她快速撥了出去。
三遍，回答她的都是那句客氣到吐血的提醒: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薑柒月看著手機屏幕呆若木雞，眼前伸過來一張紙條。
被粥打濕一半，最後一個數字糊了，3還是8，看不清。
“要不還是看看吧，你撥的真不對。”紀醫生真誠地對照著手機屏幕上的那組數字和手裏的。
隻能說完全不相幹。
他洗心革麵，連手機號碼都換了？
薑柒月接過紙條，手慢吞吞剛按出前麵兩位數。
紀醫生想起紙條沒記住，估計昨晚那話也沒聽見。
所以，他多嘴提醒，“你……男朋友昨晚讓你記得還錢。”
薑柒月手上一頓，大拇指使勁按在屏幕上，快速撥出剩下的數字。
然後不給對方搶話的機會，一口氣說完。
“顧斯炎，你是不是人？五年，我花過你錢嗎？現在找我賠錢……”
“你有病吧？騙子趕上演技派了還!”對麵的男聲無情地打斷他，掛了電話。
錯了，不是3，是8。
她把尾數換成8重新打了過去。
這次絕對不會錯。
“等等，你男朋友確定姓顧不姓傅？”紀醫生翻開手上的藥單給她看。
“傅、亦、深？”
薑柒月一字一頓地讀出上麵三個字，手機那邊的男人嗓音低沉有磁性，“是我，什麼時候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