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滄海剛剛回到家門口,卻見到陳數在門口等候。吳滄海將陳數讓進屋內,“陳兄弟有什麼事情麼?”
陳數擤了下鼻子,這天到了晚上還是有些冷。“吳先生今天可是去見聚源賭坊主人去了?結果如何?”
“剛從那回來。確實如陳兄弟說的那樣,是來招攬的意思,不過我沒答應。”吳滄海頓了一下,“陳兄弟以後還是如從前一般,和我兄弟相稱,叫先生的可有些生分了。”
“吳先生可是大力士修為……”陳數解釋道。
“什麼大力士,還不是個人,我從沒有以為元力修為的高就高人一等。”吳滄海打斷陳數。
“即然這樣,也好。吳兄弟拒絕聚源賭坊的招攬到時讓劉伯猜到了。既然回絕了,也好,憑真本事,以吳兄弟的刻板質量還怕沒生意。我今天找你來,除了問一下你去聚源賭坊的事情,主要是有件急事要和吳兄弟商量。”
“還有何事,可是報館的文書不好辦麼?”吳滄海問道。
“那到沒有,文書的事情我自會辦妥,這個不用吳兄弟操心。是上回吳兄弟刻板刊印的東西叫一家書商看到,對吳兄弟的刻板水平讚不絕口,主動找到報館,想印些書。”陳數將來意告訴吳滄海。
“印書麼?這和印報有什麼區別麼?”吳滄海對這方麵的事情從未接觸過,一有機會就想學習一下。
“其實這印書和印報大體上區別不大。隻是報館要求消息要新,對印製的質量要求比較低,畢竟報紙看過後就沒什麼用處。這印書主要是對刻版的要求高,印製的要清晰工整,而後裝訂成冊罷了。”陳數解釋道。
“哦,這樣呀!以前我們印過書麼?如果我們印書有什麼問題?”既然印書和印報區別不大,吳滄海到想看看二者具體的分別在哪。
“劉伯倒是一直想印書,隻是那時我們沒有好的筆刀手,刻板的質量不過關,也印過幾本,不好賣。現在不同了,吳兄弟的刻版可以說是極好的,相信印出來的書一定會很搶手。這回我們先幫別人印製,再找些好的裝裱師傅,把攤子鋪開,好印製加好裝訂。以後我們自己印書,那時我們就不是西源新刊了,可以是西源印書局了。哎呀,不對,這個名字有人用了,反正以後我們可以主營印書,那利益可強過印報的多呀。”想著美好的前景,陳數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
吳滄海雖然明白印書和印報的區別,但還是心有擔心,“那劉伯會不會不高興,我一接手就改印報為印書呢?”
“怎麼會呢,劉伯高興還來不及。”陳數接著說道,“大成國幾乎人人都上過初學,都能認字,書籍可以賣到整個大成國,不像報刊隻局限在這京都附近。多印書,印好書,可是劉伯一生的夢想呀!”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幹。”下定了決心,吳滄海也決定嚐試一下,大不了損失些錢罷了。
“那好,明日吳兄弟到報館來,我們和那書商談談具體情況。”
“好,明天我一早就去。”吳滄海應道。
事情談妥,陳數也不再坐,急急忙忙走了。
第二日,吳滄海來到報館,陳數已經在,劉伯卻沒來,看來劉伯以後不會天天來報館了。
吳滄海、陳數等了片刻,那書商帶著個管事的夥計來到報館。陳數先與書商敲定合作的方式,再與那管事夥計商定印製的要求,簽好契約,書商留下一百個白錢離開了。吳滄海看陳數和這二人周旋,進退有度,考慮周全,不由對陳數的能力頗為讚賞。
這回要印製的是初學的教材,內容很簡單。但事情卻不簡單,眼看各地又要到購置初學教材的時間,所以印製的數量大,時間也緊。那書商留的一百個白錢不過是初期刻版和樣書印製的費用。
陳數拿著樣稿遞給吳滄海道:“吳兄弟,刻版的事就交給你了。這事的關鍵還是看吳兄弟的,不過吳兄弟的水平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報館水平高的筆刀手就吳兄弟一人,要不可以多刻些,印起來也快些。”陳數想到刻製印版的難度,雖然想讓吳滄海多刻幾版,不過這話卻是難以開口,畢竟大力士做事,隨性很多。
吳滄海如何不明白陳數的意思,笑了笑說道:“陳兄弟以後有什麼事盡管直接說,我們可以說是合夥做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刻版的事情我會考慮,看是不是能多做幾版,不過我認為這次我們不應以掙錢為目的。我希望陳兄弟能通過這次與人合作印書,把我們的攤子鋪好,多和對方學習方法和經驗。我們各方麵的人手都不夠,有許多利益都讓別人掙去了,所以我們隻是掙個辛苦錢。還有畢竟隻有我一人刻版,一日又能刻幾版呢?再說我也不能天天刻版,那行醫的事情怎麼辦?所以陳兄弟這回不僅要把各個方麵的人手都找齊,還要多找些好的筆刀手,還有擴大場地的事,這些也都急不得的。錢是掙不完的,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才好,你覺得呢?陳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