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吳滄海會贏,但當吳滄海真的打敗了胡仙兒,陳數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大力士在京都不少,但相比較尋常人,還是少數。
劉伯看著激動不已的陳數,佯怒嗬斥道,“轉什麼,在椅子上坐好,也不小個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陳數乖乖的回到椅子坐好,吳滄海見此,笑笑沒有說話。
劉伯看著吳滄海越看越喜歡,開始隻是想找個筆刀手,沒想到為人合口味,能繼續自己辦報館的宗旨,繼而能成為報館的接班人,更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是一位大力士。報館以後在吳滄海手裏,不說不斷壯大,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
“過幾日,我就讓陳數把賭票兌換好,報館的一應文書也會叫陳數辦好,我沒有什麼別的要求了,隻希望你能將報館好好的經營下去。別學其他人刊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就行。”劉伯想到就要離開奮鬥一生的報館,頗有感觸的說道。
“劉伯,這些不急,我對報館的事一竅不通,這報館還需要你。”吳滄海對於劉伯的信任和幫助十分感激,作為一個孤兒,與劉伯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吳滄海還是能感到關愛之情,那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我老了,也要過幾年清閑日子。陳數他對報館的事很清楚,有他幫你就足夠了。你把握好方向,其他的雜事交給他做行了。你不是打算讓他在報館占些股份麼,他為報館跑腿也是應該的。”就要離開了麼,說了這些劉伯心中如此想,他又接著說,“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我這老不死的是到養老的時候了。”劉伯雖有不舍,但將報館交給吳滄海的決心卻一點也沒有動搖。
吳滄海知道老人的決定早就下了,也不再勸。想到那聚源賭坊小廝,問道“今日比鬥,有個聚源賭坊的小廝給了我一百白錢,還約我過去一敘。不知道這聚源賭坊是什麼來頭?”
劉伯一聽皺起眉頭,陳數答道,“說起這聚源賭坊,原是家名不見經傳的小賭坊,也不知道是什麼背景,短短幾年時間就崛起為整個京都最大的賭坊,至於賭坊背後的主人是誰,我們這些平民就不知道了,想來來頭不會小,要不也不可能在公擂私擂上開設賭局。不過雖然不知道這聚源賭坊的背景,但他們叫吳先生的意思卻是能猜到的。”
“哦,你能猜到他們的用意?”吳滄海有些詫異。
陳數笑了笑,“吳先生來京都的時間太短,要是在這京都久了也能猜到。這聚源賭坊背後必然是有勢力的。他們知道吳先生大力士的修為,必然是有了拉攏的意思,所以才會送錢,找吳先生。”
“哦,原來如此。”陳數將這層窗戶紙一捅破,吳滄海也就明白為什麼那聚源賭坊會送錢來。既然隻是出於拉攏的目的,明天去看看也沒什麼事。
劉伯忍著沒有說話,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做決定的好。
賭票的兌換,報館的一應手續自然有陳數操心。吳滄海與胡仙兒比鬥一場,在家休息,第二日也沒去內城擺醫攤。雖然吳滄海沒有告訴聚源賭坊小廝自己的住處,但想來這些人勢力很大,找到自己的住處並不是難事。
晚飯後,吳滄海聽到有人叫門,打開院門,有一輛馬車,還有那聚源賭坊的小廝。那小廝先一作揖,說道,“吳先生,我奉我家主人的命令前來接先生。”
“不知你家主人是何許人?”吳滄海扶著院門問道。
那小廝並不回答,說道,“先生去了不就知道了麼?”說完,伸出一手,做出邀請吳滄海上車的樣子。
吳滄海知道從這小廝嘴裏是打聽不出什麼的,也不囉嗦,上了馬車,小廝放下車簾,跳到車轅上坐好,駕著馬車在京都的路石上不緊不慢的前進。
吳滄海打量車內,旁有一小櫃,放了幾個小巧的點心盒,再無他物。透過車窗的青紗,吳滄海看到路上匆匆而行的平民,吳滄海感覺與平日見到的眾人大不一樣,一個個都佝僂著背,裹緊著棉袍,能看到他們蓬亂著頭發,如同一群螞蟻般你來我往。路邊的房屋也顯得比平日低矮了很多,將將高過車頂。也不知道那些非富即貴的大老爺們,平日看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個樣的,或許在那些老爺眼裏自己和他們沒有分別吧,吳滄海想。
馬車從吳滄海經常出入的門進入到內城。讓吳滄海詫異的事,居然毫無停留,難道不需要驗看戶紋,不需要交進城稅麼?這從外看來,與尋常車馬行無二的馬車,居然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在上麵。除了乘坐的舒適性是車馬行的馬車不能比擬的,隻有親自坐過的人才知道。這馬車上那看不見的東西,吳滄海今天才認識,那東西的名字叫“特權”。
進入到內城,原來輕微的顛簸變的若有若無,吳滄海才注意到,原來內城的路石也比外城要平整些。內城螞蟻般忙亂的平民少了不少,更多的是坐在高頭大馬或是寬大馬車上的體麵人。內城的屋簷也高過車頂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