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滄海又尋一家藥鋪,買了些藥材,這藥材價格讓吳滄海不由肉疼。回到住處,吳滄海先略做休息,而後練習了遍“滄海經”,感覺狀態俱佳,吳滄海點亮燈,握著劉伯給的筆刀,奮筆疾書。
如此一個時辰,吳滄海丟下筆刀,扭扭脖頸,長舒一口氣,“總算寫完了。”數了數,共計十二張,按那劉伯給的價錢,可是整整三千六百個銅錢呀。想著這一個時辰的辛苦趕的上擺醫攤一個月了。真有放棄行醫專門做這筆刀手的衝動,不過吳滄海也隻是亂想想,對他來說行醫才是主業,筆刀手隻是兼職而已,雖然這主業沒兼職來錢快,但他還是會堅持。
一晚上就能賺三千多個銅錢,吳滄海如何不激動。他來到院子,在月光下,打起了瘋子神拳,本想練練刀,但此處畢竟是城市,元力附於力兵,揮舞起來動靜可不小。吳滄海很納悶,那些住在城裏的元力高手們,他們是怎麼修煉的,總不會每天都跑到城外無人地方練習,還是他們有一個十分巨大的演武場。
吳滄海回到屋內,看那筆刀放在桌上。用了半天,還不知道這奇怪的東西居然能寫字。吳滄海將筆刀拿在手上,仔細打量,才發現這鐵棍中空,內有一條白膠,原來如此,居然是隻偽力兵,隻是做法與小東山不同,可以長期使用。吳滄海想,如果自己做一個真正的力兵筆刀,估計效果會好很多。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大的印書局的筆刀手用的確實是真正力兵的筆刀。
第二日,吳滄海依然早早起床,內城門一開又到神廟側門擺醫攤,今天生意好過昨日,有近二百個銅錢的進項,隻是有幾個閑漢在遠處張望,不知道有何用意。
下午吳滄海收了攤子,直奔西源新刊所在。劉伯對吳滄海的到來有些驚訝,當看到卷成卷的版紙,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吳兄弟,你一晚上就寫完了?”
“嗯,刻板這真是個細致活,底了一個時辰的脖子,現在還有些僵。”吳滄海一邊揉脖子,一邊說。
劉伯不知道該怎麼說,尋常的筆刀手要完成這麼多刻板沒有五六天是不可能的,畢竟人不可能長時間保持元力水平一樣。
劉伯讓吳滄海等等,到裏屋拿錢去了。劉伯到了裏屋將吳滄海一夜完成刻板之事說與陳數聽,陳數聽聞也很吃驚。這陳數腦子一動,壓低聲音道:“劉伯,這可是個機會呀,你過會給他一成幹股,看能不能留住他。”劉伯多年經商,如何不明白陳數打算,這是要將吳滄海和西源新刊牢牢綁在一起。劉伯想想,說道;“給他兩層吧,我也老了,如果他印些好書,我就將這報館轉給他。”
“嗯,如此最好,也不枉劉伯一輩子的心血。”陳數應道。
劉伯讓陳數請吳滄海到了內屋。劉伯也不繞彎彎,直說其意。吳滄海疑惑,推脫道:“在下何德何能能白白要這兩層股份。”
劉伯靠在椅背上,指著陳數對吳滄海說,“他家和我本是鄰居,他爹短命,留下孤兒寡母,我看他們可憐,常常接濟這小子,若做別的,他或許可以,弄這文墨他卻不行,這報館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我不想到時關門,也不想在別人手裏弄得烏煙瘴氣,我看吳小哥是個可信之人,希望到時能接受報館。”劉伯說的直接,坦誠,吳滄海沒有辦法不答應,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種信任。
“多謝劉伯的信任,小子願意將這報館發揚光大,那以後的筆刀費就算小子入股吧。等小子攢夠了錢,再向劉伯買下報館。”吳滄海先一作揖,而後答道。
“這一回是一回,筆刀費不能少,如果沒找到吳小哥這麼好的筆刀手,報館今年就要關張了,那還有傳承之說。小哥要是不要這筆刀費,那我明天就關張歇業。”劉伯生氣道。
見如此,吳滄海也不好多說,隻得要求將筆刀費改為一月一結。劉伯自然答應。
事情談妥,劉伯拉吳滄海,陳數一起喝酒。那劉伯酒量不行,還頻頻舉杯,不多時就醉倒了,陳數隻得將劉伯送回,留下吳滄海將飯菜收拾光。
吳滄海每日一如往常到神廟側門擺攤,時不時接些刻版之事,日子過得充實,也讓他漸漸淡忘了小東山的不快,隻是每次想起沈青荷,他都感覺心痛。
吳滄海已經在神廟側門擺攤又二十多日了,這一日下午吳滄海正要收攤,隻見三個閑漢走到攤邊。吳滄海不明就理,問道,“三位可是看病。”
三人互相看看,其中一個高壯之人說道,“你可知道今天什麼日子?”
吳滄海一頭霧水,不知所雲,賠笑道,“還望三位大哥提點。”
那高壯之人隨手拿起塊藥材,看了看,又隨意丟在白布上,“我看你也是初到京都,那就提點你一下。這神廟是內城唯一可以擺攤的地方,一應次序都由我們兄弟三人安排。今天月底,你也該交月例了。”
吳滄海一聽,如何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多少?”
三人見吳滄海上道,笑道,:“也不多,我看你每天少說能有一兩百個銅錢的收入,那就每天三十,一個月一千個銅錢。這個價錢我們可沒框你,我們還要上交,其實真的不算多,說來你還占了便宜,擺攤不用上稅,這可比坐堂問診收的稅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