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場的其他幾人，也明顯察覺到了柳嵐的異樣，越溪上前一步，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臂膀緊了一緊。
感受到這樣無聲的安慰，柳嵐心中一暖。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已經遠遠超出了柳嵐的掌控，她朝楊嚴勉強地笑了一下，微微低了低頭。
“王爺，在下突然想起還有一些私人事務尚未處理妥當，請恕在下先行離去。”
說著，她抬眼看向楊嚴，眼中卻滿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對上她這樣的目光，楊嚴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柳嵐的目光變得十分複雜，半晌，才開口道：“去吧。”
柳嵐得到了許可，轉身便走，腳步甚是堅定，連一旁跟著她前來的越溪都似乎沒有顧及上，越溪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不跟著上去？”趙敬德看著他，微微挑了挑眉。
這話一說出口，楊嚴和石毅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越溪，而當事人隻是略帶無奈地冷哼了一聲，抱著從不離身的長劍，轉身向門口處走去，用冷清的嗓音留下一句：
“這是她自己的事，她能處理好。”
出了書房，柳嵐幾乎是片刻不停地趕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然後在桌前坐定，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風，影，你們出來！”
帶著威嚴的厲喝聲一落，兩人應聲跪落到柳嵐的身前，微低著頭。
“主人有何吩咐？”
看著他們兩個人，柳嵐深吸了一口氣，強抑住自己胸中幾乎快要翻騰出來的情緒，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我問你們，孫繼業出兵並州，以及戎狄近些日子的動向，是不是都是姬啟策劃的！”
她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語氣中的堅定卻讓風和影不禁對視了一眼，隨後風抬起了頭。
“屬下早就勸說過主人，不要回到並州這樣的刀兵之地，陛下自然有自己的籌謀，主人莫要壞了大局才是。”
雖然風的語氣依舊謙恭，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並不算客氣，影不由得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見風麵色堅定，卻也隻好再度低下了頭，沒再說什麼。
聞言，柳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卻馬上平靜了下來，這些天來風對她似乎越來越不滿，雖然身為暗衛，他的情緒掩飾得很好，但是柳嵐焉能看不出來？
雖然沒有十分的肯定，但是她卻隱隱知道，風那天，八成真的聽到了自己與楊嚴的對話，那麼他即便沒有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也一定是開始懷疑她所站的立場。
說到底，這些皇家暗衛自始至終，也都聽命於一個人。
柳嵐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看來她的猜測不錯，果然是姬啟。
可是……為什麼呢？雖然楊嚴算是他的政敵，但是並州畢竟是周國的領土，難道他真的會為了鏟除一個敵人而將大片領土拱手送人嗎？
阿啟，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見柳嵐沉默，風卻繼續說道：“希望主人即便不協助陛下的計劃，也盡可能地保持中立，您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人……希望您心裏有數。”